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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橙眼神期待，又带着几分讨好，“锦儿，顾家现在的处境很难吗？”
贺年锦低头瞧着季橙的手，语气淡淡，“顾家的产业没跟上时代变化，现在转型太晚，顾家没那么多资金周转，有机会也很难抓住。”
“那怎么办？”
贺年锦从季橙手里扯回衣角，“我不会帮，没必要，也不值得。”
“锦儿”
贺年锦打断他，“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对玖玖你到底是喜欢还是愧疚？你把顾悦当成玖玖，是想弥补对玖玖的亏欠圆了自己的遗憾？还是真的喜欢上顾悦”
贺年锦的话把季橙问住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玖玖到底是什么感情，愧疚是真的，遗憾是真的，至于喜欢他弄不明白。
季橙皱眉，“只是假装，不需要你做什么，这样也不行吗？”
“假装是要我承认才有用，可你别忘了，商人逐利，要我承认贺氏跟顾家绑定在一起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顾家认定你们的关系，觉得有利可图，利用你我的关系逼迫我做些什么，或是打着贺氏的名义搞事，你要怎么做？”
季橙抿唇，他就是害怕这一点才没有直接答应顾悦，现在被贺年锦问这么一通他跟没办法开口了，只能低头沉默。
头顶被一只大手盖住，耳边响起贺年锦低沉又无奈的声音。
“如果是为了用顾悦弥补对她的愧疚，我可以帮她一次。”
突然的希望让季橙抬起头来，眼里是说不出的开心，“真的？”
“但你必须保证，在这之后你要放下对玖玖的执念，你要记住，顾悦不是玖玖。”
季橙疯狂点头，“我答应！”
贺年锦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所以，你可以现在想想要帮她什么。”
“不让顾家用她去联姻，可以吗？”
贺年锦一口回绝，“这个不现实。”
“你不是说可以帮她一次，怎么就不行了？”
贺年锦叹气，在季橙头上揉了一把，“顾家的现状需要转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联姻，稳住顾家在圈子里的地位，并借助联姻家族逐步转型。这是必然的，要想从根本解决你说的联姻就要帮助顾家转型，我不想浪费这么多时间和金钱人脉。
何况就算我帮助顾家转型成功，顾家也不会任由她自由恋爱，至少不能比顾家实力低，懂吗？”
季橙皱眉一脸担忧，“那要怎么办？”
“这个你该问她，顾家养了她这么多年，给了她最好的教育生活。现在顾家出现危机，她作为顾家的一份子只想着自己的自由，她的做法合适吗？”
“可没有感情的婚姻对她就公平吗？”
“商场上就是这样，有本事你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找到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遇不到喜欢的就找个人品过的去的，至少不会闹得太难看。”
季橙抿唇，有些失望，“我不算是吧？”
“我承认，你就是最好的联姻对象，我不认就不是。”贺年锦直视着季橙的眼睛，“但问题是你爱她吗？如果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替身，你跟她结婚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
季橙再次沉默下来，脑袋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贺年锦也不勉强，在季橙跟他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就明白了，季橙的喜好全是出于对玖玖的愧疚。
一旦了却这份愧疚，季橙自然能走出来，所以他答应帮助顾悦。
他是要季橙认清自己的内心，更是要季橙远离顾悦，他自己也怕，怕季橙把这份愧疚当成喜欢，真的喜欢上顾悦。
贺年锦说，“你和她谈谈吧，我一会儿来接你。”
贺年锦说完就走了，顾悦也跑了过来，急切询问，“他怎么说？”
季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跑到拿了两杯酒，灌下去之后才回来，鼓足勇气道，“你家里的情况要联姻才行，你可以在圈里找找合适的。”
“找你不行？”顾悦有些失望，她明明感觉季橙是对她有好感的。
季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有个朋友跟你很像。”
很委婉的，顾悦一下就明白了，她蹙眉问，“那她现在在哪儿？”
“去世了。”季橙回答，把目光转向别处，不太想面对顾悦的反应。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过，但还是心虚。
顾悦也沉默了，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成替身，虽然季橙也没对她做什么。
顾悦缓缓吐出一口气，“假装恋人的话，对我家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用处是吗？”
季橙嗯了一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圈子里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带动你们家的公司实现转型。”
“那我追你，可以吗？”顾悦站在季橙面前，“我对你有好感，比起那些人我更想和你试试。你不用着急拒绝我，不管是哪里相似，我和她也有不同的地方。你能说出来就代表没有要把我当替身看待的想法，那为什么不可以尝试着接受我？
我家虽然在走下坡路，但底子和人脉都在，其他条件可以慢慢谈。”
季橙垂眸无法给出回答，顾悦也不强求他，微笑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顾悦说完就走了，留下季橙一个人站在露台。
上流人士的宴会季橙真的不喜欢，他没有再进去，只沉默的思考着。
不单单是想顾悦，他也在想玖玖，对玖玖到底是愧疚还是喜欢呢？
有些想不明白，对他而言太过久远了，如果不是遇到顾悦，或许他已经忘了玖玖的模样。
重重叹息一声，脑袋上又搭上来一只手，季橙转头看来，跟贺年锦的视线对上。
贺年锦说，“走吧。”
“宴会结束了吗？”季橙看向宴会厅，明明还有很多人在的。
贺年锦没有回答，拉住季橙的手腕离开了。
坐上车，季橙把车钥匙给了随行的保镖，跟贺年锦上了同一辆车。
隔板升起，贺年锦问他，“都说清楚了？”
季橙摇头，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