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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闻言倒是提起几分兴趣，他手压桌案，俯身靠前道：
“本王记得，沈家被抄家前，曾用下人之子替换沈时山。”
“王爷好记性，那个被替换之人，正是这疯婆子的第二子。”侍卫赶紧奉承。
燕王挑眉，低头看着底下的人，道：
“这么说来，那妇人想必是知道姓沈的跑哪去了？”
“这……这属下暂且还未有确实消息。”
“哼，一群废物。” 燕王气极。
侍卫冷汗直流，迎面被人用摆件砸破额间，鲜血霎时流了一脸，却压根不敢擦拭：
“王爷息怒，实在是那婆子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属下等人问了许久，实在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他们当时还审问过村中的百姓，从那些人口中得知，原来这婆娘的儿媳妇，因死了丈夫，又受不得苦日子，还没在村中待几日，就卷了家当带着两孩子跑了。
这婆子短短五天里，先是死了丈夫和儿子，后又得知一双孙子孙女被儿媳拐走。
一时接受不了，这才变得疯疯癫癫。
可惜这些缘由，对于燕王来说，不过是他们无能的表现。
“说来说去，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燕王性子暴虐，哪里听得对方解释这么多，直接上前用脚踢踹这些侍卫。
等到气消后，他才理了理长袍，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倚在长榻上，淡淡道：
“你们说的这个婆子，现在在何处？”
几个侍卫闻言赶紧爬过来，重新跪好，一人出声道：
“京城进出搜查甚严，吾等实在无法将人送到王府中，只……只好暂且安置在丹阳县之中。”
丹阳县距离京城最近，燕王这回若是能够顺利就藩，倒是会经过此处位置。
“可惜了，这妇人并非沈钱氏，若是能抓到沈时山的亲娘，本王何苦这样处找人。”
燕王叹气，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几人道：
“本王记得，沈家被流放那日，玄衣卫那边也曾派人出京清缴诡物，你们可曾去卫所打探过消息？”
虽然他不愿同这些走狗打交道，但为了皇位，燕王到底是忍了。
当下，他就抬了抬下巴，示意这几个侍卫回话。
一侍卫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情，就怕自己也被砸破脑袋，话在嘴角转了转，才斟酌道：
“回王爷话，那一队玄衣卫伤亡惨重，如今只回来了三人，其中一个小旗如今还昏迷不醒。”
“不过属下顺着这条线，查到当时丹阳县里，还有一队不知名的流放队经过，领头之人据说姓陈。”
而他们了解到，那沈府的大管家就是姓陈。
有些事太过巧合，那就是有意为之。
说不定，就是那姓沈的小子勾结其它犯人，杀了押解的官差后，乔装打扮从丹阳县逃跑了。
“那些全是你们的猜测。”
燕王不耐烦听这些，摆了摆手，面上失望道：
“说来说去，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本王就想知道那姓沈的，如今在何处？”
“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化成灰，钻进地里面去吧？”
这些没用的东西，倒不如重新换一批人手，倒省的浪费府上的粮食。
燕王越想越气，早知今日，当初就绝不让那姓沈的离开庄子。
沈时山离开前推算的事情，如今全都一一应验，这本事堪比神算，燕王实在舍不得放过对方。
看着底下犹如鹌鹑似的几人，燕王嫌弃至极，抬手又将茶盏砸到地上。
几个侍卫吓得伏低身子，头贴着地面，脑中快速思索着，总算回忆到一条有用的消息。
其中一人赶紧道：
“安邑郡。”
“王爷，属下想起来了，在南关村的时候，那婆子曾疯了似的想逃跑，被属下等人抓回来时，嘴里念叨的就是这个地名。”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暴怒之中的燕王顿时熄了火气，似笑非笑道：“呵，这可不就巧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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