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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阵阵发热。
睡裤虽然宽松，但裤腿相较于脚上那层石膏来说还是略细了点，确实不太好穿。
“啧，”程羽掀起眼皮看过来，“你还有没有其他裤子？”
顾修远正看他看得出神，忽然撞上目光，心中一阵慌乱。
“……啊，嗯，没有。”
“你搬来三十几个箱子，就一条睡裤？”程羽明显不信。
顾修远摸摸鼻子，又咳了一声：“我喜欢裸睡。”
程羽费了很大劲给他穿好裤腿，便顺势伸手，想拽顾修远站起来给他提裤子。
然而，顾修远像被钉在床上了一样，一动不动。
而且脸还红得特别可疑。
“弄疼你了？”程羽怕刚才太粗鲁，伤到娇气包的坏脚。
顾修远摇摇头，捂着被子沉声说：“我自己穿吧，穿完我自己躺一会儿，谢谢哥哥了。”
他连头都不敢抬。
程羽不疑有他，“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等程羽离开，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顾修远直挺挺地向后躺了下去。
脑袋砸在床垫上，耳朵里满是怦怦的心跳声，震得厉害。
浓郁的白兰地信息素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叫嚣着想将一切都打上他的标记。
然而撩动他心绪的始作俑者，却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毫不知情。
顾修远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被子下那坨不安分的东西逐渐回归平静。
他抬起胳膊搭在额前，慢慢闭上了眼。
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发红的眼底。
充盈于房间的信息素逐渐消散，余韵却似陈年烈酒后劲十足，回味悠长。
坐在客厅里正准备干活的程羽，手机忽然接到一条物业管家群发的消息。
【亲爱的业主您好，为共创和谐美好的社区，管家提示您定期体检，关爱自身腺体，以免出现信息素紊乱等情况。为自己、为他人，如有购买抑制药剂等需求，请联系管家，小管乐意为您效劳。】
程羽不禁由衷感慨：“果然还是beta省心呐。”
第12章 你怎么不敲门呀
顾修远一瘸一拐从卧室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程羽正端着一碗刚出锅的热汤从厨房出来。
“巧了，我正要去叫你呢。”程羽放下东西，把人扶到餐厅坐下，“人家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我炖了猪蹄儿汤，你多喝点。”
那碗汤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顾修远惊讶道：“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
程羽谦虚一笑：“跟网上教学视频一起做，挺简单的。”
程羽又端出两盘菜，坐下和顾修远一起吃。
气氛本来在和谐地走向温馨，可程羽的手机在这时候开始煞风景，叮叮叮响个没完，打断了顾修远的遐想。
再看程羽只顾低头发消息，对自己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顾修远有点不高兴了。
“卓开延找人聊天也不看看时间吗？”
“啊，”程羽慢了半拍，“不是他。”
顾修远微凛：“你还跟别人聊着呢？养鱼？”
“想哪去了……”程羽边低头打字，边解释：“我是在找兼职，人家在跟我沟通细节呢。”
顾修远神情松懈下来。
他单手托腮坐在一边，安静等着程羽回完消息。
“搞定！”程羽吁出口气，放下手机，一脸地招呼顾修远动筷子，“吃啊，等我干嘛，快吃快吃。”
说完，还心情大好地夹了块猪蹄放进他碗里。
程羽笑起来很有感染力，顾修远也不禁为他开心。
“这么高兴，找的什么兼职？”
“帮人画毕设图纸。”
“啊？”顾修远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大学读的室内设计，没想到吧？”程羽冲他挑挑眉，“不过很久没碰过了，有些东西都快忘了。”
顾修远说：“那你还接兼职，不怕给人搞砸了？”
“毕设没那么复杂，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程羽也想趁此机会把知识重新捡起来，“等酒吧装修的时候，我还能自己上阵，省一笔设计费。”
听他这意思，酒吧选址的事情应该差不多定下来了。
顾修远一问，程羽果然决定和卓开延一起投资买下北环那家转让的店面。
“这节骨眼上还接兼职，你忙得过来吗？”
“没办法，能多挣一点就是一点。”程羽叹了口气，“我和开延这几天一直在和老板砍价，但对方一直不松口，开延估计大概率再低个两三万就到底线了。”
顾修远沉默地喝了口汤，嘴里忽然冒酸：“开延……叫得可真亲热，怎么到我就变成小顾了？”
程羽一噎：“你可真会抓重点。”
顾修远念叨起来：“小顾，小顾，太难听了，你换个叫法。”
“怎么还没完了……”程羽在桌下轻轻踢了下顾修远的左脚，只听顾修远“唉哟”一声，他笑呵呵地眯起眼：“以后我就叫你小公主，行不行？”
顾修远瞪大眼睛，程羽抢先一步端起碗进了厨房：“你赶紧喝汤，我得干活了。”
程羽翻出久未开机的笔记本电脑，各程序软件响应都延迟严重，他鼓捣了半天也没弄好。
顾修远帮他检查了下，发现这台电脑已经有十年高寿，根本没有维修的必要，还不如直接买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