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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行,只要点酒算什么本事?想当日,霍兄可是直接带着他大摇大摆地从山上下来了。
柴诸心底暗自得意了半天,却发现他其实没什么好高兴的。他现在这情况,最好祈祷旁边这人是位“霍兄第二”,要不然过不了几天,不等他知道那些人的意图是什么、他就得把自个儿生生饿死。
只是——
他盯着那个人,从对方盖了一层厚厚泥垢的脚踝往上,看见的是不知道原本什么颜色、反正现在就和他身下稻草一样是灰黑色的破烂衣裳;再向上、黑黢黢的脖颈上似乎被主人挠了一下、露出三道深浅不一的白色印痕、估摸着是这人原本的肤色;散乱的头发和好像从未打理过的胡须纠缠在一起,被成分不明的白色结块黏在一起……
柴诸:“……”
他越是细看,越觉得头晕目眩。
明明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甚至使胃壁互相摩擦,可是这会儿,他却仍旧泛上阵阵呕意。
呕——
…………
……
他刚才竟然把这个人和霍兄作比。
真是失心疯了!
不行,他得自救。
被这个自己未来可能经历的境况结结实实吓着了,柴诸顿时生起了熊熊的求生欲。
想想“霍兄”当时是怎么干的?
他记得……第一步,先引起看守人的注意。
柴诸刚要有行动,但等是手搭在了监牢门上,目光就落到了对面那个空荡荡的牢房里。
浅色的稻草堆上有一团刺目的黑色痕迹,不是污渍、而是……干涸了的血痕。
那里本来住这个和柴诸差不多前后脚到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显然勇气可嘉又富于抗争精神,坚决抵制监牢里的不公待遇,在第一次看见柴诸隔壁那位大兄弟要酒成功后,就拼命摇晃着牢门,骄矜地吩咐着“升平炙”、“鸡髓笋”、“胭脂鹅脯”、“茄鲞”等等一系列吃食。
然后就被带出去了。
……
…………
对方吃没吃到“茄鲞”柴诸不太知道,但是等他再被抬回来的时候,差点成了一条“鲞”。
这位“鲞兄弟”断断续续痛呼了半宿,等到了后半夜就彻底没了声气儿。
第二天一早,在狱卒骂骂咧咧“晦气”的不满声中,柴诸听见了钥匙叮铃碰撞、锁链哗啦,然后便是窸窣拖拽的动静。
狱卒的动作必然十分粗暴,柴诸都听见了□□撞在硬物上的闷响。
但那位乍乍呼呼、从进来就没安静过的大少爷,这次却一点动静也发没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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