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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刚刚做的事显然并不让泥脸这么觉得。
泥脸忍气吞声地试图接话：“……你想让我干什么，先生？”
红头罩为他谨慎的称呼轻笑了一声，道：“很简单的请求，是你的特长。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反正蝙蝠侠永远不杀人。”
语气不明地说完最后的那句话，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对地上流动的泥脸说道：“顺便，先生什么的就算了，你可以叫我红头罩。”
……
或许是因为逼自己去回想曾经的一些经历、来让泥脸更好地完成他的“请求”，当天晚上，他久违地梦见了伊妮德。
并不是说他很少梦见她，实际上，自从他泡过拉撒路池之后，他甚至都很少真正入眠。
而每次陷入睡眠，占据他大半个梦境的永远是伊妮德与布鲁斯。
又或者是迪克、阿尔弗雷德……又或者，是希拉·海伍德与小丑。
美梦、噩梦，欢欣、悲伤，幸福、痛苦。
可能是他与他们一起度过的某个愉快时光，又或者是他看着他们和谐地聚在一起、唯独他被隔绝在外。
又或者是某段痛苦的回忆。
但这一次他的梦与往常不太一样。
——她慢慢地长大了。
看着她本来只及肩的黑发变长，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颊变瘦，举手投足间似乎更加成熟懂事……
又好像，比以前更加稚嫩了。
他心中莫名产生了这种略微矛盾的感觉，看着她如幽魂一般飘浮在空中，生动地对着某人嬉笑怒骂，却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就像是，她在世界中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却与他毫无关系。
杰森安静地站在屏障之外，看着她像是在时光加速器之中肉眼可见地长大，逐渐脱离他记忆中那个幼小孩子的模样。
……如果，她真的能这么一直平安长大。
如果这些真的可以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如梦一般发生。
如果他也能在这里看尽她的一生，直到她也长出一头白发。
那他或许也可以接受这样残忍的分离，接受从此以后他不能回到她身边，她亦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但是为什么又要让他看见，她再次消散在这个人世间呢？
他看见她泪流满面地伸出手，无声地呼唤着一个名字——
【达米】
画面凝固在她的身影褪去，直至透明的瞬间，男孩沙哑的声音响彻他的耳边，同他下意识的声音重合。
“——伊妮！”
这场梦境是伊妮德与他各自的独角戏，一个人旁若无人地成长，一个人不管不顾地注视。
而梦境的最后，却出现了一个黑发男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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