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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与丁芹无关,这不是她的错。
白鸿在心绪稳定下来后,就做下了决定。她在之后的时间里,一直有意避开丁芹。避尘决是法衣上附着的,修士的法衣大多有避尘与水火不侵的阵法,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染发的膏剂更是没有任何灵气波动,丁芹封着眼睛的时候,不会直接从漆下见到木料,也就不会直接从膏剂下看到白发。
但她没想到,丁芹对她的状态竟如此敏锐,只一见面,就觉察到了她的微毫变化。
她轻轻揽着丁芹,神情也像结出水珠儿的冰碗一样,碎碎点点地,生出哀意来。
“这就是大劫。”她叹道。
……
“年少恨东风,春来春去败残红。再相逢,无心折取簪白头,更恨东风。”
身着青袍的琴师坐在茶摊上,偌大的摊子只坐了他一个客人,面前的半盏残茶倒映着他的眼。世间因果苍茫,好像那半盏冷茶生了热汽似的,把一层薄薄的雾蒙在他眼睛里。但这雾气上又好像有些缺漏,从空隙里透出幽邃的光。
摊主拿着个竹筷敲桌面,一声硬一声闷,今年的春才刚来,他却已唱上了春恨。
年少恨春去,东风太短花常谢;白头恨东风,春去春来花又红。霜发不堪染,不敢看花红。
破锣嗓子没腔没调地响着,扯出一片荒凉,扰得李泉也不看茶了,头一抬,目光幽幽地投过来。
摊主霎时闭上了嘴,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您等的人还没到吗?”
“她到了,你也该走了。”李泉话音未落,无忧天女的身影飘然落座。
摊主顿时收声,恭恭敬敬地一礼,消失在原地。
世诸鬼修,以四方大鬼王为首,东方鬼王郗沉岸家里偏有一道无底洞通往幽冥,不得不被女须辖制,替她跑腿搞定了另外两个鬼王,唯独剩下一个个性非同寻常的——这最后一个鬼王不爱蹲家,就喜欢四处瞎逛游,连他自己手下都找不到他的行踪,郗沉岸就更没办法了。
李泉把幽冥丢给了女须,出来的时候就顺脚到了这最后一个鬼王真身所在。
化身摊主的鬼王没用李泉多说,就麻溜地表明自己知道该干嘛,只是请他在此等一个人——这家伙是太阴的部下。
太阴卡着这个时间来找他,不必开口,李泉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还是他在幽冥中做的那些事。
他先开口道:“炎君已经说过我了。”
无忧天女的话卡在口中,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李泉眨了一下眼睛。
“你既然对我想要说的话看得这么准,那么对别的事情看得是不是也这么准?”无忧天女淡淡道。
李泉一声吐息,不知是叹是笑,目中因果点点散碎,透出其下深重的墨黑。
他看得清的是因果,看不清的是混乱,拨得动的是七情引,解不开的是人心结。
大劫越深,他能看到的就越少。天人五衰之灾是混乱,怪异蚕食出因果上的空洞,他看不穿天人五衰会降临在哪里,也看不透怪异会去做什么。
看不见,那些向他虔诚祈愿的魂灵最终是能够解脱,还是在苦海中越沉越深。
……祈敬神明……
小神使已经止住了哭泣,可神魂深处的哀声还是一直传到了他这里。
白鸿叫她不必去祈问。因为在从最初哀苦怨愤的心境中摆脱出来后,她已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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