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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欢在房间待了一会儿, 也没多久, 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可以做什么, 她什么都帮不上忙，商欢什么都做不到, 没法让女主醒来。她待在房间里除了面对着女主的马赛克发呆，便什么都做不了。
商欢叹了口气，把被子给女主拉了拉。房间里的窗户也没打开，只是拉开了窗帘, 并不能让房间里透气。
离开前商欢想了又想，走过去把窗户给推开了些。
风穿了进来，带来了远处的讯息，商欢瞧见那片平地上有黄沙被卷起, 那是她们那天去的地方，在那下面堆着许多的虫子。
她出了房间，小心地将房门关上。
这栋公寓楼很安静，不仅仅是这里安静，这个城市到处都很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虫子的原因，来这里之后，商欢便没有看见丧尸。而现在虫子退走了, 这一切显得更加平和了起来。
商欢慢步走下了楼梯, 公寓里停止了供电, 电梯已经不能再用了, 平时要出入只能通过楼梯。这让商欢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酒店, 每上一层楼就会看到那层楼的血迹，仿佛还能瞧见先前待在那里的人是怎么样凄惨死去的画面。
她很不安。
残留的恐惧感让商欢脚步的步子不由得加快，像是偶尔有一天晚上看了什么恐怖的电影，之后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便觉得哪里会蹦出一个人来，披头散发的，一抬头便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这或许不是什么很好的形容，但对于恐怖的感觉，商欢想，也大概就是这样了，突然冒出来的惊吓。
从楼梯一直跑到了门口，见着外边的光亮时，商欢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仰起头，头顶的天空是灰色的，见不到太阳的身影，但她所能看到的并不是黑暗的世界。
商欢往前走去，一步两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她们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在夜晚。
醒来后，她也没有怎么打量过这座城市。和商欢所去过的其他城市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街边的店铺大门都被破坏开了，里面的东西东倒西歪的，怎么看都像是遭到了强风入境。
如果没有发生末日的话，这座城市大概是人挤人的模样，每一个假日出去，街上到处都是人。街铺里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在卖小吃的店铺门口，可能偶尔会排起长龙。
然而现在，到处都很空。
喊一声，都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比起那些变作了怪物的任务，更让人害怕的，大概是这份孤独了。
人是群居动物，若是有一天，世界上什么人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会怎么样？可能会在很久很久以后疯掉，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疯了。
商欢走过了拐角，这里有着未建成的大楼，大楼只打了个地基，施工队的车子还停在了里面，周围的白色墙壁上用着红色笔写满了许多的小电话。
走了一会儿，商欢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回头看去。她在这座城市里格外渺小，只是抬头看，都觉得什么都够不着触不到。
来时的路有些分不清了，但出来的那栋公寓楼还在她的眼中。
有些远，但也不是很远。
这份异样的孤寂感觉因为那栋楼的存在，稍微弱了几分。
商欢想起了在那里的女主。
她在末世前见着的女主，当时女主也是顶着马赛克，世界还对她特别的友好，给女主标注了女主两个字。女主当时是来找商欢的，但是商欢骗了她，女主傻乎乎地走了，之后末世降临了，她在那之后遇到了女主，在雪地里。
女主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应该说她是末世前的普通人，普通人放到了末世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很普通的人，可到了末世那份普通就变成了特别。
或许该说她是个始终如一的人吧。
正因为是女主，才能这样子，活得始终如一。
像商欢，就什么都做不到。
就连不连累别人，也做不到。
商欢摊开了手心，手心里的印记还在，蔬菜样式的魔法阵，这是张间的空间，张间留下来的空间，张间保护了商欢，可商欢没能救下张间，这份愧疚会一直一直跟着她。
对不起。
商欢喃喃说着。
她转身又往前走去。
那天夜里，商欢记得遇上了什么，虫子变成的人，全身都是透白色的，如果是在白天遇见的话，大概是很恐怖的画面的。手臂忽然升起了几分的阴寒，商欢抬手搓了搓，她那会好像也是被虫子抓了？
在手臂，那会儿……是怎么解决的？
脑子里隐约有个热源一直在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商欢皱起了眉头。
虫子，是可治的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或许是有的，或许是没有的，可是再怎么去想，现在也挽回不了什么。
走了好一会儿，商欢到达了那个平地，沙子很多，像是处于什么沙漠之中，她捧起地上的土都是沙子，一点点地从手指的细缝中流逝。商欢仰起头，她总觉得这一片黄色的沙石下面，会突然冒出黑色的虫子来，像是某些战争片，硬壳虫从地底冒了出来，侵袭人类的领地。
这有些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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