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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我对和我并排而划且有点心不在焉的龙凤哥说:“看来我们的想法的还是符合市场对‘惊喜’这个词的要求的。”
他心不在焉的哦哦两声,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两人只是有点机械的朝金帆顶方向划去。
才下了几桨,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萧坚打过来的。
“凡哥,你在哪里?”萧坚的语气短且急促。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还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打开免提:“在水库中划着艇呢?啥事?”一般是超出他的解题能力范围的事他才会给我电话的,而且语气这么急促,看来是急事,---我最怕这样的状态了,就怕,这是做了这个项目之后尤其是台风之夜出了问题之后这不好的预警系统无端端的未经我同意就在脑海里安了家,只要出现敏感词或者语气急促一点的,预警系统就警铃大作了。
萧坚说:“何可莹打电话过来了!说能不能这两天安排再次见面?”
旁边的龙凤哥一听,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慌乱之中甚至连船桨都弄丢在水面上了。
龙凤哥这种反应当然是在我意料之中了,影视剧里多得是这样的反应了,都说影视剧里的情节源于生活,这不就是鲜活的写照吗?
我淡淡的问龙凤哥:“怎么?反应这么大?”若在平时其他问题上他有这样的反应,我一定笑他的反应了。但是现在这问题和平时的完全不同,也许是思念亡妻的原因还是其他,假如何可莹真的是韦薇,那么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龙凤哥的反应也就是正常的反应了,无论反应大与小,---但是萧坚这一番话,好像是核反应堆的启动钥匙,啪的一下扭到start的位置上来了。
他没直接回应我,而是在艇上俯身出去将船桨捞了回来后才说:“凡哥,你是知道的。”
我的电话那头萧坚还在喂喂喂的喊着,我便回了一句:“你安排何可莹他们过来就行了。看看能腾出什么房间来,还有她有什么要求,列出来。我和龙凤哥等着你呢!”
萧坚说了声好就盖了电话。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担心过他具体的安排,所以,细节上的事情,我不给建议了,除非我有比较特别的要求,否则多一句话都不会在我和他之间发出。
龙凤哥明显坐不住了,好像有根钉子在不停戳他的屁股似的。我透过来自山顶隐隐微弱的光亮还有艇身的led灯看到他脸上透露出一种按捺不住的急切。我问他:“是不是听了这电话就像马上回去告诉你岳父母啊?”
他听我这么直接拆穿他,才松弛了下来:“凡哥,你是知道的。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来,我的心情也许也让大家的心情没那么的好。所以,你说着消息算不算是好消息呢?”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当然算是好消息了!对你岳父母的一辈子来说,韦薇的重新出现,算是一种有遗憾的安慰吧!你想想,韦薇两三岁的时候就给人拐走了,对于任何做父母的人来说,孩子的离散就是最痛啊!然后寻找这么久都没找到,有了韦苇之后,本来也就逐渐淡忘至少是那么部分的痛吧!然后韦苇遇上你,两老心情当然就开始好转了不是?再有了双胞胎,心情就无以复加的好。但是,谁有知道天意如此呢?韦苇走了,这种打击说实话,我们作为你的朋友都难以接受,更不要说你和你岳父母作为当时的感受了。谁又能想到,这世事又是如此的九转曲折呢?韦薇的出现,还是你亲手挑选出来的。就这么戏剧性的回来了!这事说来对你岳父母来说,只能用跌宕起伏了作为感受了。而韦苇和韦薇俩姐妹,就怎么都不能见上一面。就差这么几天。哎,不过我想要说的是,龙凤哥你也不要觉得这样的阴差阳错就是必然的。也许,韦苇没有走的话,你在甄选客户的时候也不会选到韦薇啊!生活就是如此。哎,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许听进去了,也许一句都没听进去。此刻你一定是在想马上回去告诉你岳父母是吧?或者在准备反驳我‘电话不行,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他们’?”
龙凤哥微笑着摇头:“我说凡哥啊你,是不是蛔虫属性?这样也知道?”
我也笑了:“咱们干营销活的,哪个不是蛔虫属性?不知道对方想什么,那我们能做什么?还愣着干什么?要么跳水游回岸边去,要么赶紧划到岸边去!”
他真的就站了起来,看来还真的是想快点回到岸上去,难倒想跳水游回去不成?我说:“你干啥?真的要跳水啊?那还不如打电话呢?”
这家伙就失魂落魄的从裤兜里掏出电话,准备打。至于在皮划艇上站着会失去平衡这事,看来他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然后就华丽丽的的连人带手机扑咚调掉到了水里。我甚至连提醒他不要站着都来不及,人就已经在水里了。
我大叹一声后,伸出船桨递了过去:“你呀你!赶紧的!上来上来!”
他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嘿嘿,我还是游回岸边吧!手机我不捞了。你在艇身边上刻上落水地点即可,明天我再来捞。”看看,这就是龙凤哥,在任何时候只要是氛围适合的,他就很乐观。居然刻舟求剑也现实演绎了一次。
我又叹了一口气:“走吧走吧!你走吧!手机我替你捞呗!”水库的水够清澈,没啥杂质,手机捞上来,清理掉水分,应该问题不大。
他朝我说了声谢谢后就往岸上游过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在这静静的夜里,透着艇身的led光,隐隐约约的看到水下约莫一米多的地方,龙凤哥的香槟色手机只露出一角,静静地躺在水底碎石堆中。我看过去,还真的不太好捞,貌似手机所处的位置是一条不深不浅的水下小沟。
“哎,想不到我林凡居然要半夜在这水库里捞手机。”我自言自语说了两句之后,脱剩底裤后,轻轻地扶着艇身下了水。
我没有一个筋斗钻入水中去用手捞手机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位置应该不会超过两米,我直接用两个脚趾就能将他的手机夹上来,可是这样的话,我就看不清楚手机具体的位置,只能靠脚趾的的触觉来判断了。
脚趾慢慢的摸索着到了手机所在小沟,我再踮起脚尖,轻轻的碰到了手机,然后用两个脚趾将手机轻轻的夹着,再在水里缓慢的将整条腿像是打坐般的折返回来,紧接着用手把手机紧紧攥住。
等把手机放在艇身的led灯下查看的时候才发现,我夹上来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块非常形似手机形状大小的金属板,再认真看看,金属板上有些类似刻字的凹凸。
“天啊!我不是找到张保仔的宝藏了吧?!”突然之间,我就想起了我曾经做过的梦,关于和张保仔曾经一起看戏聊天的梦,还有关于他宝藏的梦,还有在祠堂墙角那本线装书的内容。想到这里,我竟然不住的颤抖起来。当然颤抖了,这大半夜在水库里能不冷?想到张保仔的宝藏,能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