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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毒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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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勋从宫中回来,先到了寝殿换了常服,四下不见人,也未多问,便往王太妃这边来。

进门便看见那袅娜的身姿坐在他母亲矮榻前的凳子上,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她垂着头用手帕轻轻捂着唇,勾出一个浅笑。浅笑婀娜,婉媚动人。

他提袍三步并一步的快步到老王妃跟前,躬身拱手道:“母亲金安。”

凳子上坐着的人,看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周时勋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在一旁宫女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母亲在和王妃说什么,怎么这么开心?”

“她在说她小时候去苏州的事,”王太妃懒洋洋的说着,她现下有些累了,早上掬着儿媳说了好多话。

“母亲看着有些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王太妃点点头,两人起身正要送她进内殿,却被她制止了。只得出来,没走几步,周时勋开口问:“王妃去过苏州?”

秦媔正在想这两天的事,见他突然说话,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勾了一下耳前的碎发,挤出一个笑。

“我母亲是苏州人,以前母亲在世时陪着回去过。”

见她似乎心不在焉,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想了片刻转身要走,却被她叫住。

“王爷用了午膳没有?”

“在外面用了些。”

尴尬的站了片刻,她又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屈膝送他走。犹豫了片刻才见他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游廊的转角。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恐怕他们算是圆房后看见便尴尬的夫妻了吧。站了一会儿,她也回了寝殿,闲着无趣,让沁香几人拿了线来打络子。

几人说说笑笑正在理线,却见小宫女进来禀报说,临风来了,她将东西放在一旁让人请了进来。

临风唇边挂着笑进门,见椅子上摆着的线和打了一半的络子,知道是自己王爷过于担心了,行了礼。

“王爷怕王妃无聊,拿了几本王爷认为好的书给王爷瞧。”

说着,招手让身后的小太监将书本放在高几上,又行了礼,才出门去。

沁香虽然识字,但是能认的字也不多,看见临风拿了书来,兴奋的朝秦媔说:“王爷怎么知道小娘子喜欢看书的?”

新婚第二天她去他书房,她好像提过一下,但是在他书房没翻到什么喜欢的书,就作罢了,没想到人家还记着。

她拿起一本翻了两页,觉得他推荐的还是好看,随即让她们将打了一半的络子收拾好,自顾的翻起书来。

临风送了书出来,便被另一个周时勋贴身伺候的太监句容拉到一旁的墙角说话。

临风甩开他的手道:“有什么就说,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

他望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从怀中拿了一个白瓷瓶出来,小巧玲珑,只有掌心那么大,凑到临风耳边道:“这是王爷叫找那巫女配的药。”

他低头一看,忙将他的手握住,“你是不是怕别人看不见?这个就是王爷吩咐你找的东西?”

句容规矩的点点头。

临风打量了他两眼,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走吧,去见王爷。”

句容点头哈腰,虽说都是贴身伺候的,到底情分不同,句容也来不过七八年,临风却是从小服侍的,到底资格老些,说话也硬气些。

望了一眼旁边的确没人,领着他来了周时勋书房,先进去禀报了,又出来叫他进去。

“奴婢见过王爷。”句容磕头行礼。

他看了一眼临风,临风应着出了门,将书房门合上。

“寻到了?”

句容跪着将身子弯了下去,脑袋都要顿到地板,回道:“回王爷,寻到了。”

说着将白瓷瓶又从怀中拿了出来,跪步上前,将瓶子恭恭敬敬的放在书案上,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那巫女说这药每日只需一滴,加在水里也能无色无味,待百日之后便会心悸而死。”句容边说着边看着他的表情,说完时见他并无什么表情,便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周时勋听闻,将那瓶子拿起端详,缓缓的嗯了一声,又将白瓷瓶放下。句容半晌听不见动静才磕头告退出来。

书房没人,周时勋手中的笔顿在半空中,定定的望着那瓶毒药,连墨汁滴在白净的纸上也毫无察觉。

他搁下笔,复将那瓶子拿起,又是一阵端详,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掌宽厚,指节修长,那白瓷瓶在他手中像是一个什么精巧的玩物。

收回握在手心,然后揣进怀中。

他就在书房中一待又是一个下午,只要秦媔身边的沁香去书房请他用膳才跟着回膳房。

进门看见秦媔站在桌前望着他,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罗裙,肌白如雪。髻上的白玉兰步摇垂下一颗泛着浅蓝光的珠子,在她朝他行礼时轻轻曳在她的耳边。在烛光下衬得她像暗夜中的萤火,发出煜煜的光辉,看得来人一阵恍惚。

“王妃饿了可先行用膳,不必等本王。”

她垂首浅笑,等着他坐下才坐了下去。

“日间王爷命临风公公送来的书,我很喜欢,多谢王爷挂心惦记。”

周时勋夹起一块鸡丝放进口中,细细品了。听见她这么说,笑了笑,拿起一旁宫女端着的大红漆盘上的帕子擦了嘴。

“王妃喜欢便好,以前在宫中陪太子殿下读书时女夫子便喜欢这些书,说于女子也有益。”

房中又沉默下来,只剩两人的咀嚼声,秦媔才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命人端了一碗鸡汤,暖暖的喝了下去。

吃完后,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了寝殿,又让人备了水,先服侍了周时勋沐浴,在柜子中翻了一件他爱穿的青衣往盥室中送去,将衣服搭在牡丹屏风后的衣架上又转了出来,在榻上坐着等他。

待他出来,等宫人换好水,自己也进去沐浴。出来时看见殿中的熏笼中已经有了碳火,整个寝殿被烘得暖洋洋的。秦媔愣了一下,望了一眼榻上闭目的人,坐在梳妆台前擦干了头发,才默默的放了幔帐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