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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赵天傲对“忘我”二字才有所顿悟。
身后的轮盘停下动作,少年缓缓睁开明亮的双眼,他不禁“扑哧”笑出一声,嘴里念叨道:“好你个五郎,当真是位深不可测的高人,昨日一天没能领会的道义到了今日叫你换个法子竟让我开窍了。”
赵天傲比看手里的葫芦一番,现在的他已然能够心无旁骛地感知到附近十里内需要追寻的事物。
少年轻舒一气,化作一道光影游荡在空旷的高山。
感知清晰起来,自然能省去很多寻找花费的工夫。
赵天傲平步青云,踏着领悟不久的步伐如若鬼魅游离,三两下便接取进大半葫芦的无根水。
路途中出现一棵倒塌的树木,赵天傲动作之迅速两三脚上前飞身躲过,越来越熟练的他逐渐提速,不断的加快再加快。
眨眼之间,赵天傲已出现在相隔山边数里地的溪水下游。
他吮吸起甘甜的流水,脚边放着半路途中顺手采摘的胖蘑菇,袖子内还藏着一些艳丽夺目的野果。
赵天傲擦拭嘴角,从袖子内拿出几枚指甲盖大小的野果丢入口中,嚼着酸甜多汁的果子少年浑身的惬意。
感知被打开后,对这座山头的情况赵天傲总算能了如一二。
当真如五郎所言,此山适合静养休息,采取无根水的途中赵天傲见到各类奇珍异草,多的是五花八门,若是一日采十味,怎么也得花上一岁时长才勉强望的见底。
除去药草,满山可见的是不同的硕果和菌子。
碍于差事在身,赵天傲只是浅浅拿取一点,但这些随手拿的也能足够他支撑两顿饭食。
冬日结果生草,如此怪异现象在灵域不为多见,不过赵天傲对此却不大在意,管它是汲取灵气逆上而行也好,或是生来如此也罢,少年明白待在这不会饿死病死便足矣,再者,他赵天傲不还见过更怪的事?
赵天傲喝足泉水后捡起菌子,意外的打了个寒颤,他搓搓双臂小声嘀咕道:“看来太快也不见得是好事,凛冬之际山间更是寒冷,还是早些回去烤烤篝火驱除风寒。”
念叨罢,他望了眼已经变得明亮的天空。
说两刻钟完成差事终究是不知羞臊的话语,算起时间,还有一刻钟便到五郎规定的时长,溪流距山崖的路段不短,不过
足矣!
掌握“自我”精髓与“忘我”道义的少年迫不及待想要一展拳脚。
他缓缓转身,正欲踏风而去。
就当这时,原先在山崖之上那股被人监视,阴森地不安感再次席卷而来。
如果说上回不请自来的是五郎,那么这会出现在跟前的奇异人士又是何人?
来者是位年轻的男子,他拉黑着脸,死死盯住赵天傲埋汰的模样,走一步,脖颈披挂的银环圈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子在五米之外停下脚步,引得少年背后一凉。
要知道,如今的赵天傲已然能精准感知方圆数里的一切事物,可偏偏不知这人是何时而来。
这类情况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能耐必定在少年之上。
男子露出鄙夷之色,不屑问道:“你就是赵天傲?”
赵天傲不敢轻举妄动,遭受五郎的鞭挞之后他已然变得稳重许多。
“正是,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男子满是嫌弃的瞥向少年一眼,开口嘲讽道:“先前总听身边人讲大将军赵晔之子赵天傲是个纨绔风光子弟,十四岁年纪轻轻就占据昭辰百将录第玖拾捌顺位,我当是个怎样了不起的角色,没想到浪得虚名而已,不光没有眼见还是个废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面对陌生男子的挖苦,赵天傲暂且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能在深山老林找到自己还知晓身份的人必定大有来头。
“可是在下有哪里令公子误解?我的确是赵天傲不假,只是公子所谈之事我概不知晓,想来公子要寻之人与在下同名,若不嫌弃,公子可否与我一同前往山崖的寒舍喝上一两口香茶再细细说来,没准能帮到公子一二。”
不知对方来头,赵天傲纵使有万般能耐也不可鲁莽行事,所以赵天傲好言相加,为的就是瞒住对方而进一步打探。
但他一人而言势必斗不过眼前这人,可要是上了山就不一定了。
山上坐镇的可是能只手遮天的五郎呐!
男子听后轻蔑扫视其一眼,无论神态,举止或是本事,眼前这位冒牌货可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只听他讲道:“想来也是,我要找的赵天傲哪能像你这样落魄不堪。”
少年点头哈腰笑道:“是是是,那位赵公子必定是位高不可攀的达官贵人,尽享荣华富贵,要是放着王子公孙的好日子不过选择待在困苦潦倒的山里岂不是天底下的笑料?”
男子仰天大笑两声,朝赵天傲丢出两块银锭,“与他同名是你的福分,这些闲钱就当赏你的。你应该庆幸自己不是我要找的赵天傲,不然瞧见你这副穷酸样我非杀你不可!今日之事不可与他人言语半分,懂?”
赵天傲故作欣喜捡起地上的银锭,连忙点头道:“公子放心,我定当半点风声不露!”
男子板起脸,突然化作数只黑鸦飞离。
赵天傲停留在原地数秒,确认陌生男子离去后骤然发力捏碎银锭。
粉末从他手指缝中飘出,上一秒装笑的少年再没能笑出来,他的脸上阴云密布。
他扬去剩余的银粉,一路上沉默不语,只是踏着步子仅用半刻钟时长回到山崖之上。
五郎在枫杨树下打坐近一个时辰,见少年阴着脸回来也不闻不问,没有任何感情地询问道:“东西呢?”
赵天傲将木葫芦丢还给五郎,转身向勉强能遮蔽风寒的木屋走去。
五郎稳稳接住葫芦,拔开塞子将其一饮而尽。
豪饮完的五郎随手丢下葫芦结束打坐,此刻的他精神焕发,不知有意无意地说道:“屋内烧好篝火,你饿了自己烤菌子吃,不用给我留。”
正要推门而入的赵天傲听后瞳孔骤然放大。
他收回触碰的手,强忍怒火质问道:“你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五郎站在山崖之上独望苍穹,小片刻后不紧不慢道:“是又如何?”
“那你为何不现身帮我?”赵天傲皱起眉头,很不愉悦说着。
“帮你?”五郎大笑两声,让赵天傲更为恼火,“对你的过去不听不问,不干涉分毫,这是我的分寸。”
“就算那人会杀死我?”
“不错。”
下山时,原来五郎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可遇到危险也不插手解围,只是做个看客。
既然冯老汉将我暂托付于你,那你理应也算我半个师父,五郎啊五郎,你当真这么铁石心肠吗?
赵天傲重重地摔门而入。
五郎默默地看着一切发生却自始至终不曾辩护半句。
他可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后生了。
有什么用呢?
我今朝护的了你,明日尚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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