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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快过新年了，天气越发冷的厉害，如今又是半夜，还正好站在小阳台打电话，也不怕把自己冻出个好歹来。
坐在床上的少女抿了抿嘴巴，把堆在腰际层层叠叠的被子都推开，鼓起勇气下了床，抬腿往另一边走去。
那边有老公的外套，她可以给他送过去。
纤细均匀的小腿从被子里踢出来，踩在地上的时候软了软。
揉着眼睛的动作一顿，脸倒是红成了玫瑰色。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见手机里男人的声音响起。
被机械的收音设备传过来，电流使声线略有改变，但音质很清晰，
“你知道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不是以前刚刚查出怀孕的时候。”
姜幼晚愣了愣。
“现在不能药流，只能引产。”
男人平稳的声音冰冷，没带多少情绪。
姜幼晚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像是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反复的想着什么是药流，什么是引产。
是不是这两个词语，还有其它她不知道的意思？
或许是。
也或许是她听错了，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霍临渊很喜欢她，霍临渊很爱她。
他对自己，从来不是虚情假意。
他很爱自己。
他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姜幼晚手指发抖，颤颤巍巍的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的人影长身玉立，即使是穿着宽松的睡衣也依旧挺拔，矜贵优越。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霍临渊很少会有这种戾气外泄的时候，平时见人的时候冷静从容，少有人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可是这会儿，姜幼晚却明显从他脸上看到了烦躁。
声音也冷，冷得像是淬了冰，吩咐电话那边的人，
“这几天再来做一次检查，所有的项目都要查到，看一看具体情况再分析。”
凉薄的声音像是开了刃的利剑，深邃的五官都格外锋利，
“不要让夫人察觉到异样。”
不要让自己察觉到异样？
他在瞒着自己。
瞒着自己，偷偷给她做引产？
坐在床边的少女一张小脸惨白，血色尽数褪去。
冷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透入骨髓，几乎要让她浑身战栗。
怎么可能？
霍临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说过……
身形单薄的少女一点一点地抱紧了自己，脑袋里却一片空白。
他说过什么？
说过爱自己？说过会保护自己？还是说过会照顾这个宝宝？
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里空空如也。
周身缭绕的，只有彻头彻尾的寒意。
来来回回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几乎要把脑袋里的神经挤到炸开，眼底盘旋着浓浓的恐惧——
他要带着人给她做引产。
他不要这个孩子。
甚至……
他也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