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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赵修士好魄力,这曹军度的亲姐姐,嫁给了无心剑宗的一位外门长老。所以他算是无心剑宗那位外门长老的小舅子。借着这个身份,他在咱们这些做书坊生意的人里,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吃瘪的样子,说实话,心里还觉得挺舒爽的。”
彭福生笑呵呵的说道。
赵默和秦清研一起坐了下来,目光在桌上环视了一圈。
发现那曹军度被赶走后,其他几位书坊东家的态度立时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赵默不由暗暗点头,知道自己表现得足够强硬,果然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人善被人欺,这是各行各业都共通的特点。
“我听说彭东家是千叶书斋一位外门长老的亲侄子?从亲属关系来看,彭东家可要比那位曹东家跟六大的关系近的多吧?”
赵默同样笑着说道。
彭福生摆手道:“赵修士此言差矣,我那位叔叔自己是有亲儿子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儿子女儿加在一起,足足有十二个之多。就连亲生的儿子女儿,他都喜欢不过来呢,又哪里真能多在乎我这么个侄子?
当然,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厚着脸皮登门请叔叔帮忙,那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我叔叔倒也不会拒绝。可我自己得心里有数,明白个亲疏有别,我叔叔管他儿子女儿就够烦心的了,我总不能老麻烦他吧?
倒是曹军度,虽然和他姐夫没有任何血缘联系,但耐不住他姐姐疼他。尽管他姐姐不是正房,只是无心剑宗那位外门长老纳的妾,可妾室……很多时候反而更受宠,曹军度自是水涨船高,赵修士您说对吧?”
赵默闻言,缓缓点头道:“言之有理,不过书坊生意,几乎很少有宗门涉足,所以就算会遇到麻烦,也基本上都只是生意上的麻烦而已,要处理起来并不会多么困难。”
彭福生赞同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因此我对外确实会公开自己在千叶书斋有那样一层关系在。但我公开这一点,并不是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而是想让人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大家一起安安生生做生意就最好,我不欺负你,你也别欺负我,和气生财,方是正道。”
赵默轻轻拍了下桌子,很是欣赏的开口道:“彭东家这话说的没错,开门做生意,大家都实诚一点,别总想着从别人的身上占便宜。谁也不是傻子,靠着坑蒙拐骗去做生意,永远不可能长久。要是想把买卖做大做强、甚至成为老字号,那‘诚信’二字,便必须坚持。”
彭福生双眼一亮,欣喜道:“没想到赵修士也懂如何做生意,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瞒赵修士,我因为那位亲叔叔的缘故,也认识一些修道者。可我认识的那些修道者,对于做生意这种事情,全都是嗤之以鼻的,只觉得做生意是下九流的行当,像赵修士这样,着实罕见。”
“修道者也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费晶石,平日里的修炼更是对晶石需求量巨大。不做生意怎么赚晶石?难不成天天去抢吗?任何宗门都要经营俗世的买卖,并依托着那些俗世的买卖生存。凡是看不起生意人的修道者,必然不可能有大成就的。”
赵默一边说着,一边让陈兴州去招呼店小二上酒上菜。
然后便跟其他几位东家一起闲聊了起来。
酒菜很快上齐,一桌人推杯换盏,曹军度在开席之前直接离场,不但没有破坏今晚这场酒席的气氛,反而看起来让其他几位东家都颇为开心。
做人能做到这么天怒人怨的地步,着实也不容易。
酒过三巡,聊了很多的风月之事,随着大家互相之间都熟悉了起来,话题便逐渐的转移到了斗破上。
“赵修士,陈东家已经将您所希望达成的契约,跟我们都讲过了。我们对于您提出的契约内容,原则上没有意见。也不瞒赵修士,这段日子我们都有安排人去您的太一书坊外进行观察。
同时还安排人询问了不少购买斗破的顾客,询问他们对于斗破的看法。最终得出的结论非常喜人,我们相信,只要契约达成,斗破正式铺开,那么一定会掀起购书和阅读斗破的狂潮!
只是对于您所提到的、契约一年一签,每年销量最差的书坊,会被淘汰,然后寻找新的书坊进行合作这一点,我们……我们都有些别的看法,还望赵修士您不要介意。”
彭福生作为场间规模最大书坊的东家,俨然成了几人的领头之人。
借着酒桌上极佳的氛围,一边观察着赵默的脸色,一边说道。
赵默对此并不在意,随口道:“有什么看法?彭东家但说无妨。如果能达成契约,那大家就是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伙伴,自然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商量着来。”
彭福生干咳了声,不好意思的说道:“赵修士,是这样,您在分润比例上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所以和分润比例有关的条款,我们肯定都没有意见。我们觉得可以稍作更改的,是关于每年销量最差的书坊,要被淘汰这一条。
这一条即便抛开我们这些书坊不看,如果真的实施,恐怕也会给购书的顾客们造成很大困扰的。毕竟在一家书坊里买上一整年的斗破,对此应该习惯了。结果这家书坊忽然没有斗破卖了,想买得去别的书坊,这无论怎么想,都会增添许多麻烦。”
赵默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彭东家觉得应该怎么样呢?”
彭福生陪笑道:“赵修士,我是这么想的。对销量最低的书坊进行惩罚,这没有问题。可直接取消授权,就有点严重了。所以销量最低的书坊,提高授权费用如何?
第一次销量最低,次年的授权费用提高到一成半。如果第二次的销量还是最低,那么再次年的授权费用提高到两成,如此叠加下去,应该也能起到良好的敦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