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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六年春,河东郡解县涑水河畔(今陕西省运城西约25公里)解良小县。
噗,哈哈哈哈。
笑声好似银铃一般,眼前的少女皓齿轻启,银眸流转,小脸都涨的有些红了。
对面一高大少年郎面露羞赧,宽大的手掌挠着头,狭长的凤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意。
少女虚捂着嘴,抬眼看了看这少年的脸,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发出更欢快的笑声。笑的弯了腰,笑的挥着手。
少年眼中充满着无奈,看着哈哈大笑的少女,好像有些生气了,别过头去,轻哼一声。
少女强忍着“有趣的快乐”,抿着嘴收起笑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那少年。
“哎呀,我不笑了还不行嘛。你怎么就生气了呀。”
少年瞬间手足无措,仓皇之下只能硬别着头,继续假装生气,不去看她。不过那双正在尽力斜眼偷偷看向少女的黑亮的瞳孔出卖了他。
“好啦,羽哥儿,我是没想到关叔叔也是信道的。”少女又撞了他一下。
毫无防备的少年关羽差点被她撞了个趔趄。又恰好解了他的窘迫,这才出声解释“我倒是没觉得家父有什么其他意思。”
廖淑又差点乐了,看着关羽那微红的脸,抿嘴乐道,“羽哥儿,你现在是不是在脸红啊?”
“我没有!”关羽大囧。有些招架不住这个似羌人豪放的南方俊秀姑娘。
“那你的脸是一直这么红吗?”廖淑继续逗他。
“我有什么办法?”关羽脸颊发烫,小心思被戳破了。
“来,让我摸摸烫不烫。”廖淑坏笑着伸手,奔着他脸上就去了。
关羽一个战术后仰,跳开一步,“淑妹,别闹我了。”
“那你给我说说,关叔叔为何为你取字长生?”廖淑笑吟吟看着他,还想着捉弄。
关羽垂下那双好看的凤眼,左手无意识的抚上了下巴。“家父跟我说,希望我健康长寿,终老无忧,取字长生,却不求长生。”
见得关羽正经起来,廖淑也稍微收了收嬉笑之心,轻轻点了点头,满眼羡慕,“还是叫你羽哥儿顺口,羽哥儿,羽哥儿!哈哈!”
关羽脸上荡漾出了笑意,现在连他也分不清面颊上的红润到底是怎么惹的。
可能是被调笑的羞赧?可能是有些高远的名字?可能是被戳破的心思?
——我觉得,是我看着你的笑。
廖淑静了下来,目光越过关羽,看着河边的几棵大树。褐色的枝干上已经浅浅的抽出了许多嫩叶嫩芽。几只小鸟在枝头跳来跳去,枝头上一个小鸟窝已初见雏形。
“羽哥儿,只有鸟儿才有羽毛呢。”
关羽顺着廖淑的视线,转头眯眼。
廖淑的目光又落到这个少年脸上,仔仔细细的看着他。额头的碎发随风浮动,五官端正的脸上,那双狭长的凤眼万分好看。廖淑一时间看的有些入迷,不自主的伸出手,勾起食指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又像个兔子一样激灵了一下,随即一个熟悉的战术后仰。怔怔的看着他,瞳孔好似地震。
这下轮到廖淑不好意思了,惊的她垂首抿嘴,却突然轻哼一声转身跳开。
像一个悦动的精灵,关羽这样想。
突然廖淑停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物件,转过身冲着关羽晃了晃,扔了过来。
关羽唯恐它掉在地上,慌忙接了,攥在手里。再抬头时,廖淑已不见了踪影。
他松开手,停在掌心的是一个麻色布偶,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是一个外观简单的鸟儿,几笔红黄色针线勾出口鼻眼睛,小脑袋、长脖子、大肚子,白线在大肚子两侧简单勾了几笔,就算是翅膀、尾巴了。
他举起布偶,看了看下面,嗯,没有脚。又捏了捏“鸟肚子”,里面沙沙作响,又有一股暗香,应该是安神的香丸。
他双手捧着这个布偶,突然嘴角痴痴的笑了。
因为没记错的话,廖淑有几根手指上,有缠过绢布的痕迹。
这个简单的呆鸟,已经是你最大的诚意了吧。
笨丫头。
——我只想你可以像鸟儿这般乘风飞翔,自由。
此时此刻,涑水西北边一爿小店之中,刀客廖义正在闷头喝酒。
砰的一声,廖义按着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轻轻抬头望天,面带忧伤。
一顶斗笠斜斜搭在桌边,一袭羌人武夫装束撑起来的壮硕身躯,宽厚而稳重,那面庞如同刀砍斧削般棱角分明,稀疏的胡茬更加深了双眼之中流露出浓浓的忧郁,鼻翼微微耸动呼出的是浓浓的江湖
乖乖,世上还有这等威武的汉子。
老板娘在一旁不由得看的痴了。
又见他用硬朗的拳峰轻轻抹去唇边酒渍,放到鼻下嗅了嗅。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好似那拳峰擦过了她瞬间湿润结露的唇边,蹭去了羞人的水渍,不仅嗅了嗅,还伸出喷薄着浓浓阳刚气息的舌头,轻轻舔了下。
嘶~哈!老板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腿脚发软。
守寡多年的老板娘面红耳赤,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回到了少女时节。她定了定神,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又赌气一般将它扯了下去,漏出里面的鹅黄长裙,双手不自主的正了正头花儿钗子。双手撑着身子,转身端起一盘凉菜正要过去,店外却突然传来打斗声音,斜刺里飞进来几根断木,恰好撞翻了边儿上的一桌客人。
老板娘勃然大怒。
含着露水的花骨朵儿,可是不讲道理的。
这个颇有姿色的妇人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走出店面,刚要发作,却见旁边街道闪出一名长衫汉子,高声喝到,“光天化日,当街械斗,殃及商贾,你们当真不怕官差的吗?”
逞凶人群中闪出一名金锣缎带打扮的少年郎,目光轻佻,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位出头的汉子一番,见他虽说冠带文帽,却是一介麻衣粗布,想来是哪个落魄的寒门,顶多是哪个堂下的小吏,不足为惧。
这少年面露不屑“我只买了一斤绿豆,他却要我三斤的钱,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他顿了顿,捏腔拿调地冲那汉子说道,“而你又是何人?若是官差,可要为在下做主哇。”
那汉子也是耿直,拍了拍胸脯,“吾乃一过路之人,算不得有什么身份。但你若有不公,可以报官,伤人是不对的!”
那挨打小贩这时候缓过劲儿来,捂着胸口的淤青高声讨饶,跪地作揖不止,“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公子称的就是一斤。”
那汉子闻言一愣,快步走到近前,抄起散在地上的布袋掂了掂,拧眉出声,“胡说,这分量明明三斤往上,分明是他们无理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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