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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闲着没其他事，顺便来对一对册本。”
库房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册子上有记录，什么时间收进来的，是买的还是别家送的，记载得清清楚楚。
对着对着，忽然发现少了颗明珠。
裴宣眉头紧锁道：“赶紧仔细再翻找翻找，这是东海的夜明珠，价值千金，丢了可不是小事。”
然而找了半晌，整个库房也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颗夜明珠。
裴宣锁上库房的门，匆忙来找黄氏，郑重其事道：“老夫人，库房少了颗夜明珠，就是前年皇后娘娘所赐的那一颗。”
“什么？”黄氏正给盆景修剪枝叶，闻言手上蓦地一顿，面色变得凝重，“找仔细了没有，别是掉到什么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仔细找过了，没有看到。”裴宣越说，越压低了声音。
“那库房除了您有钥匙，就只有管家之人有了，连二哥要拿个什么，也得来找你们，按理来说，夜明珠不可能突然消失的。”
黄氏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婉婉监守自盗？”
裴宣低垂下眼帘：“这我不敢说，她毕竟是梁国公的掌上明珠，我哪敢在她背后指指戳戳？”
“梁国公怎么了？教出个长了三只手的女儿来，传出去他脸上也不光彩。”黄氏把剪刀一丢，唤来嬷嬷，“叫婉婉来一趟。”
伏婉婉才喝了安胎药，准备躺下歇着，听见黄氏来喊，就不免抱怨起来。
“连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还以为有了身孕，待遇能好些呢，可见婆婆不论何时都是不好伺候的。”
秋莲连忙劝止：“小姐可小声些，嬷嬷就在外面呢，叫她听见还得了？”
伏婉婉虽没再说，心里仍是不服，一路抱怨个没完。
来到上房，福身行了个礼。
起来时见只有裴宣在，才发现屋里气氛不太对。
“不知老夫人唤婉婉来所为何事？”
还未回话，谢庾和裴隽也到了，都是黄氏叫来的。
裴隽扶着伏婉婉坐下，“你怀着身孕，不要累着了。”
伏婉婉顺势挨着他坐了，眼尾朝谢庾的方向瞟，眉眼间不乏得意。
谢庾只当没看见，含笑问道：“婆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黄氏面色不豫，开门见山地问：“库房不见了一颗夜明珠，是不是你拿了？”
她并未看着谁，因此屋里几人便以为她问的是谢庾。
伏婉婉便笑道：“夫人自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看到自己喜欢的，一时忍不住拿了，也情有可原，如今东窗事发，赶紧还回去就是。”
黄氏皱眉瞪她，“我问的是你。”
“我？”伏婉婉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嚯地起身，“真是笑话！我自己家里什么好东西没有，犯得着行偷窃之事？莫说是一颗夜明珠了，就是天上的星星，我爹娘也能为我摘来，谁稀罕呢？”
听见这话，黄氏心头大不畅快。
虽说安平侯府如今翻身了，但梁国府的财力即便再过十几二十年，裴家也比不上。
“库房只你我有钥匙，夜明珠却不翼而飞，你怎么解释？”
“我……”伏婉婉确实解释不了，“总之我没拿。”
裴隽蹙了蹙眉心，问：“三弟，你找清楚了没有？”
裴宣垂眸答道：“找清楚了，确实没有。”
屋内沉寂了片刻，裴隽忽道：“母亲别忘了，谢庾也曾当过半个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