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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霜听得心里滋味莫名。
最近几天里，她身边的姐妹们没有一个不是在谈这件事，对梦楼春的遭遇羡慕嫉妒恨。
民国虽说是思想解放，女性地位解放。
可实际上那是社会豪族、权贵家庭女子的解放，底层女子地位依旧悲惨卑微。
一名贫穷家庭女子的价格，也不过是几块大洋而已。
嫁给大佬当婆姨不是什么难听的事，反倒是人人羡慕的大机缘，尤其是嫁给霍振龙这样的顶尖权贵。
小凤仙为何全国知名？
不正是因为她的情郎是那位爱国将军。
因为霍振龙之前赠送大洋的事，新世界的舞女们没少倡议顾月霜去亲近霍振龙。
她们想的很简单，就算自己得不到，让自家姐妹拿到手也好。
成为霍振龙的小妾，可是天大的好事，谁不知道这位军长对自己人十分大方。
就连他的一个小丫鬟，穿的是丝绸，戴的进口手表，都可以拿出几百大洋，逛街买饰品。
以顾月霜的容貌、名气，到时候手握百乐门、新世界两大歌舞厅，她们的收入翻一倍不成问题。
本来顾月霜对霍振龙有些特殊，心里面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只是碍于对方已经结婚，不断压抑自己的感情，结果被身边人天天吹捧，反而立场一点点扭变。
小阿俏继续说着心里话，没注意自己指定的接班人有了退休的想法，一吐为快。
“霍振龙手底下有不少人，但适合代表他执掌百乐门的不多。沐婉卿身份太高不适合，常胜山那边是土匪，丁力有人有地盘，必须把钱财方面交给其他人，否则人钱地俱全，可以独立脱离他的掌控。”
“不得不说，让沐婉卿为主，梦楼春辅助，掌控八股党的财权，是一招神来之笔。即便日后丁力或者八股党其他人有了心思，如果不想被江湖唾弃，就不能对梦楼春下手。”
顾月霜看着谈起霍振龙就眉飞色舞、神色惊艳的大姐，忍不住说道：“大姐，你喜欢他？”
长编大论戛然而止。
小阿俏倒也没如同寻常女子一样害羞、跳脚，而是淡定说道：“那倒没有，我之前原以为自己喜欢他，但仔细想过后不过是佩服对方的手段、武力。”
“民国不是美丽奸，我们女人嘛，说到底不过是依附着男人这颗大树的树藤。只要大树强大，我们才能获得更多的雨水阳光。”
小阿俏带着几分苦涩，望着楼下的出场的舞女们说道：“别看我在上海滩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月霜，你我都清楚，不过是因为我姓李而已。没了背后的家族关系，早就被他们吞的一干二净。”
“我们再怎么努力，最终也还是只能选择一棵大树攀附，无非是我们有选择，而她们没有选择。”
“哇！”
歌舞厅男人们惊呼连连。
哪怕小阿俏、顾月霜一时间也被舞女们吸引了。
吸引他们的不是舞女们的身材样貌，而是她们的衣服。
清一色的浅v字半透紧身长裙。
与民国那些兼具歌舞厅、青楼的低端娱乐场所近乎裸露不同，也和其他三大歌舞厅的洋人衣装不同。
霍振龙亲自素描“设计”，采用后世女明星们在某歌舞综艺上的服装。
肉色半透丝质，在特殊灯光下，彰显着美女们的皎洁皮肤。
偏偏全身覆盖，避免了关键部位的走光，比其他歌舞厅动不动故意抬起脚的大腿舞更有视觉冲击力和诱惑力。
维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