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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密室里,映山红手脚被缚,被绑在椅子上。她已经被绑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没有人出现,没有水,没有食物,映山红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她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映山红用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大喊大叫,她怒斥,咒骂,但又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她在这里,她还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是脚步声,还有低语声,已经喊累骂累的映山红立即噤声,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任何动静对已经关了三天三夜的映山红而言,就好像一个濒死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三天三夜,漫无止境的黑暗和寂静让她已经发疯了,对一个喜欢热闹的人,那种寂静让她绝望得生不如死。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嗤拉一声,那人划着了一根火柴,火光中,映出了一张娟秀的脸,突然而起的光亮让在黑暗中已久的映山红眯了眯眼睛,虽然极不适应突然而起的亮光,但她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当她终于由模糊到清晰看清这张脸以后,映山红震惊得无以复加。
“许丽婉?!南部贞子?!怎么是你?你是来救我的吗?”映山红激动又急切地喊道。
许丽婉不紧不慢地点着了手中的一根蜡烛,然后手持蜡烛款款走过来,虽然一身简单的束身黑衣,但她走路的姿态和散发出来的气场和那晚身着晚礼服的时候几乎无甚差别,映山红这才看清她已经待了三天三夜的这个环境,无疑这是一间密室,而且肯定是地下密室,此时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旁边有一张铁床,上面什么都没有,她面前两米开外正对她的地方摆放着一桌一椅,形成审讯的姿态;更令她气愤的是,她进城时那套英姿飒爽的骑马装早就不在她身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肥大的男士马褂。
许丽婉把蜡烛流出的蜡油滴在桌子上,然后把蜡烛固定在蜡油上。映山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许丽婉没说话,她不紧不慢,面无表情。就在映山红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许丽婉转身走了出去。映山红立即大喊:“许丽婉!南部贞子!你不要走!不要走!你是来救我的吧?是吧?”
但许丽婉没理她,而是径直走了出去。但不一会儿,许丽婉又回来了,一股食物的香气迎面扑来,映山红看到许丽媛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儿,托盘儿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有包子、花卷儿、粥、还有牛肉炖胡萝卜和几样小菜。被饿了三天三夜水米未粘牙的映山红眼冒绿光,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这种时候,眼前的这个盛满食物的托盘比什么都能吸引她,即使下一刻去死,现在也得吃饱了。饿死鬼无疑是最憋屈的了。
但许丽婉只把那个托盘儿放在了小桌子上。然后,她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抬起眼睛看向映山红,四目相对,映山红从许丽婉的眼神中看出,许丽婉并不是来救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抓我?!是南部还是山本?我做错了什么?!”无数个疑问让映山红像连珠炮一样急不可耐地发问。
在映山红一连迭声地质问里,许丽婉垂下眼帘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她优雅地用手指挑了一块牛肉送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映山红一眨不眨地看着许丽婉,后者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她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映山,目光深不可测。映山红本来的性子很野,这时候她应该破口大骂,可此时此刻,她骂不出来了。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抓我?我是替你父亲办事儿的啊!”映山红的声音里已经充满祈求。
但许丽婉专注地咀嚼着牛肉。映山红看着许丽婉的面颊,那面颊随着咀嚼蠕动着,蜡烛的火光中,许丽婉的面部像一个瓷白的娃娃,闪烁着高不可攀的圣洁的光芒。映山红自惭形秽,她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许丽婉完全不理会映山红,她自顾咀嚼着那块牛肉,细嚼慢咽,直到她咽下那块牛肉,才又抬起眼睛看向映山红。那一刻,映山红竟然有一种终于被宠幸了的感觉,她一眨不眨地瞪着许丽婉,等待命运对她的裁决,因为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
“制毒基地在哪里?”许丽婉终于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悦耳动听。映山红竟然立即想起那晚,许丽婉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她此时此刻的声音,冷静,平和,好像和那晚没有区别。如若不是亲身感受,映山红都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制毒基地!?”
许丽婉盯着映山红等待答案,但映山红却有无数个疑问。
“是你父亲和山本建的制毒基地啊,你应该去问你父亲啊,你抓我到这儿来,就是问这个吗?”映山红又是一连迭声地质问许丽婉。
许丽婉再用纤长的手指挑出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映山红立刻败下阵来。
“许丽婉,你给我个痛快话,如果我横竖都是一个死,那我是不会说的。”
“对,你横竖都是一个死!你不可能再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但是我可以让你在死前,吃一顿饱饭!”
映山红破口大骂,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那就再也没有顾忌了。许丽婉在映山红的污言秽语中款款起身,端着那个托盘儿向门口走去。
“许丽婉!南部贞子!你站住!我说!我说!你给我放下!”
许丽婉转过身,盯着映山红,等待答案。映山红彻底败下阵来,在死亡和食物面前,死亡已经不再可怕,可怕得是她吃不到托盘儿上美味的食物。
“你抓我没用,因为山本从来没让我去过制毒基地,他都是让手下人把制好的毒品运出来再交给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每次接货的地点!就在江边!把托盘放下?”
许丽婉端着托盘走了出去,映山红在背后破口大骂。
许丽婉随即又返了回来,她走到小桌前,拿起那根蜡烛又走了出去,门随即关上落锁。屋子里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映山红在黑暗中绝望地瞪大了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叫声。
周易端着那个托盘儿在外面等着,刚才屋子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担忧地看着许丽婉,但许丽婉面不改色,拿着那根蜡烛,和他并肩而行。映山红令人惊悚的叫声震击着他们的耳膜,但他们充耳不闻,款款而行。
周易打开了另一间密室的门,这里押着勾践。同样的手段,勾践一点都没有犹豫,但说法和映山红一模一样。
周易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利落地割断了绑住勾践手脚的绳子,勾践解开束缚以后立刻扑向桌子上的托盘,然后狼吞虎咽,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