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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是真的冷,冷的彻骨,即便身为神族,有灵力护体,也无法阻挡那冷风穿过身体,直击灵魂的寒冷。
寒风击透灵罩,割破我的皮肤,鲜血还未流出便被冻住,我的眉眼被寒霜遮挡住视线,可即使视线没被遮挡,长时间在白茫茫的世界中,我的视线已经分不清前路,只能用白绫附住眼睛。
来了极北之地,才发现冰髓有灵,是会跑的,跟随我一起来的侍卫,都抵挡不住这里的寒气,时间长了,只怕要把命搭在这里,便让他们离去了,我自己的执念没必要让别人用命来取,我独自一人在这极白之地艰难的寻找冰髓。
可我显然低估了这里的凶险,怪不得大荒之人从不到这里,越往深处走,那就只有来处,没有回路。
我站在万仞的绝壁上,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我可以感受到极寒的气息,冰髓就在下面。
我看向赤水之北的方向,深叹一声,然后闭眼跳了下去,这一生,我总要让他们给我一个结果的,如果母亲体内的太阳真火不再是她于我和小夭的阻碍,是否会选择我们?
冰凌化成利箭不住的在我身体上划开一道道伤口,血液凝成雪粒不住的往下滑落,其实小时我很怕疼,可如今几百年过去,随着身体上的伤疤越来越多,我已习惯了疼痛。
也许失血过多,在极速的下坠过程中我逐渐失去意识,如果此刻有人要杀我,只怕我没有一抵之力了。
我往口中放入一粒药丸,这是当初在逃亡路上我给那些杀我的人准备的,吃下去,就如万虫啃食血肉的疼痛,不但是身体上的折磨,心理上也如万虫蚀骨,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炼制的毒药用到我自己身上,可有什么办法呢?我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崖底的寒潭深处,我终于找到冰髓,用女娲石炼制的净瓶取了半瓶。
我看着瓶中那泛着莹莹光晕的冰髓,苦笑着“找你还真不容易,我赌上了半条命。”
出了极北之地,护卫在极北之外的一处山下安营扎寨,我去时所穿的青衣此刻已被血液浸透,眼睛因长时间在雪白的环境中得了雪盲症,此刻用白绫覆盖着。
相柳看到从远处跌跌撞撞走来的我,忙上去扶住我,我看到他,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义父让我来接你,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咳出一口血“不好……”话音未落,便已失去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已身处云辇之上,天马在空中飞奔,车厢内,放着火精,只我还是冷的裹紧身上的被子。
到了华胥山,相柳扶我下辇,然后交给婢女扶我回殿内休息,候在殿内的医师忙上前为我诊脉。
这一次,寒气入体,幸亏我法力还算高深,否则只怕走不出极北之地。
洪江来到殿内,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皱着眉头“你真是太任意妄为,如果你在极北之地出了意外,这华胥氏只怕刚出世便要灭族了。”
我笑看着洪江“我这不是出来了吗,这身子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洪江叹气“如今大荒局势紧张,自从沧炫去了神农山,秘密笼络各世家,你是怎么想的?”
“下一任轩辕王只能是沧泫”
我拿出一张地契递给洪江“这是一处灵脉,让相柳替我送给小夭”
洪江接过地契,看到上面的内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你还真是豪富。”
我闭着眼歪在榻上“让相柳告诉小夭,华胥氏五万大军支持沧泫。”
“那中原那些世家呢?你是何态度?”
我咳了几下,旁边的婢女忙为我抚了抚背,端来参汤让我润喉。
“你可知道‘华胥氏’三个字的含义?不要说中原氏族,便是整个大荒,有比华胥氏更尊贵的吗?以前中原氏族以神农族为首,以后他们会以华胥氏为首。”
“天下大势没那么简单。”洪江略带愁容的道。
我望着殿外的桃树,此刻已经桃挂枝头,看着很是诱人。
“逃亡的许多年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说完之后,我便沉沉睡去,太累了,只这次的伤只怕要养一段时间了。
华胥山脉有许多风景绝佳之地,我便找了一处汤泉之地修养,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山中的守卫们修炼,我似乎继承了腾蛇的恶趣味。
沐浴后,婢女正为我的身体涂抹药膏,在极北之地身上冻伤了多处,医师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材熬制的防冻膏,叮嘱婢女每日必须为我涂抹。
婢女肤如凝脂的手在我的伤口处轻轻涂抹,让我整个人昏昏欲睡,这同我以前养伤的时候相比,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只在我正要入睡之际,心脏处猛然疼痛起来,我立刻清醒过来,猛然坐起身子。
婢女看我阴沉着脸色,惊恐的跪在地上,只此刻我没心情去安慰她,快速穿上衣服,招来凤凰,飞身到它的背上。
我捂着胸口,看向轵邑城的方向,当年爹爹身死我的心也是这般绞痛,我默默祈祷,小夭,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疯狂的让凤凰快点再快点,此刻我只恨自己把华胥山停的地方离轵邑城太远。
路程过半,我感受到小夭应该在神农山,便立刻改变了方向。
来到神农山时,我扔出竹笛,竹笛同神农山护山大阵发出刺耳的摩擦。
我看到在阵法中的士兵,再次发力,只见竹笛和阵法相撞,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之后青光大盛,神农山的阵法破了。
我站在凤凰的背上,看着下面严阵以待的兵士,然后看到被士兵护在身后的沧泫。
我没见过沧泫,可一眼望去,我知道那便是他。
“高辛大王姬呢?”
沧泫拂开身前的护卫,向前一步,行了一礼“华胥山主有礼。”
我飞下身,来到沧泫跟前,定定的看着他“小夭呢?”
我用白绫缚住眼镜,沧泫看不到我的神色,只看着我周身的杀气,道“小夭很好。”
我冷笑一声,然后猛然发力,把沧泫推到一旁,径直往殿内走去。
沧泫虽做出防备,但在高于他的实力面前,也还是没能抵挡住我的一击,如果不是旁边的护卫扶住他,只怕要被我甩出去了。
我进了殿,看到躺在榻上毫无生气的女子,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悲凉。
“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