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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正事,我有了些闲逛的兴致,青丘城内,街头巷尾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之气。
路边的小贩摆着各色小吃,飘香四溢,让人有一尝的欲望,我随意坐在一个食摊旁,老板热情的招待,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味道极鲜。
边吃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觉得分外悠闲,身心在这一刻都放松了许多。
吃了馄饨,在城中闲逛,后误入一条小巷,然后不知怎么的进了一个地下赌场。
我接过一个狗头面具,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没想到离戎氏已和涂山氏关联如此深了,涂山氏竟然允许离戎氏在青丘城开设赌场。
赌场中的赌客都带着面具,谁也不识谁的身份,只要不拖欠赌资,遵守规矩,这里便是最安全的游乐场所。
可我从不认为赌是一个愉悦身心的游戏,在躲避追杀时,我在凡人的村落待过很长时间,见过许多因赌麻痹人心而家破人亡的,卖妻卖子的人间惨剧,可这东西对于自控力差的人,一旦上瘾便轻易戒不了赌。
可这赌也最容易暴露人性的恶,在赌桌上人会不受控制、变的贪婪、自私,甚至不择手段,再加上这赌场提供的烈酒,酒意上涌,那发生什么样的人间惨剧都不足为过。
对赌没有兴趣,可我却极爱奴隶死斗,也许是因为我曾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我总想看一下,其他人在面临生死之境时是何种的情景。
我坐在死斗场的包间中,看着两个即将死斗的奴隶走了出来。
奴隶的死斗一开始便是你死我活,他们没有灵力加持,一切都是最原始的肢体接触,也许正是这拳拳到肉的打斗才能更大程度激起看戏人的兴致。
面对着死斗双方血淋淋的伤口,满场的欢呼不绝于耳,一方倒下,一方得意,另一方倒下,另一方再得意,来回的轮转,胜利与失败在不住的轮换,可最终谁能从死斗场活着出去,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
我看着一个奴隶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根据多年受伤的经验,我知道他的内腑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无活着走出死斗场的可能,可当他抬起眼睛时,眼中浓浓的不甘刺激着我。
我叫来女奴,给了一大袋的银钱“我重新下赌,赌他赢。”
我指着那受伤极重的奴隶,赌他赢。
女奴惊诧的看了看我,只没有多说什么,收了银袋便出去了。
一阵等待过后,那奴隶慢慢站起身,然后蓄力着上前,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来,一瞬间便成了一个血人。
可最终,他站在了最后,然后倒在死斗场上一动不动。
我坐在包厢中许久,看着围观的人群逐渐离去,看着赌场的人把两个人抬下去。
这死斗场中奴隶的生死无人再在意了,奴隶在这些玩客的人眼中只是件货物,他们的价值也只在生死搏斗的那一瞬间,下了死斗场,他们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再关注了。
我走出包厢,来到死斗场的后台,看着一个个笼子里关着一个个奴隶,他们每个人都伤痕累累,眼中透露着凶狠又麻木,这些人无疑都是经历一场场死斗而活下来的人。
我来到那名奴隶的跟前,他被扔在一片稻草中,看着他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可这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内腑受伤,活不长了,活不长的人对赌场是没有价值的,没价值的人是不值得浪费灵药的。
我蹲下身子,感受到衣摆被拉住,从那肿胀的只余一条缝的眼睛中我看到了对生的渴望。
“想活?”
那奴隶微弱的几步察觉不到的点了点头,从喉咙深处发出喉音“活”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眼睛有些酸涩,这世上再没有比经历过死境的人更渴望生。
我找到赌场的管家,指着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奴隶“我要他。”
管家躬身道“客人,此人已没救了,可以再挑选其他的奴隶来看。”
我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不只是他,今日这场中的奴隶我都要了,开个价钱吧。”
“客官确定都要吗?”
“确定”
“客官稍等,本店从未如此大量的出售过奴隶,请容我向主家请示一下。”
“好,请先找医师诊治他,所有费用我来出。”
管家看了那频死奴隶一眼,然后道“听从客人吩咐。”
最后,我以一个天价的数字买下死斗场一百零九个奴隶,这里有男有女。
买下这些奴隶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决定,可真在他们属于我时,他们不知前路,不知我为何买他们,可他们看着我的眼睛中充满了信任,我觉得有义务引领他们走上正常的人生。
我在青丘城买下一个院子,为他们请医者为他们疗伤,请最好的营养师调理他们的膳食,让他们最大程度的恢复健康,然后又请洪江派遣过来灵力最高的侍卫做他们的师傅,教他们生存之道。
我陪着他们一起在青丘城待了二十多年,每日陪他们训练,教他们习字,教他们在大荒中行走的礼仪,二十年对于神族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可对于这些人却足以改变他们的人生。
在又一日的训练结束后,我看着穿着青衣的一百零九人,对他们道“你们的改变让我惊讶,如今二十年已过,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想要离开的人,我给你们盘缠,二是要留下的,我需要你们去保护一个人,不可背叛。”
青竹上前,双膝跪地,恭敬的行了一礼“山主,我的命是主上给的,青竹永远跟随山主。”
青竹是那日生死场上的奴隶,这些年下来,他是这一百零九人中灵力最高的人。
余下的人同青竹一起跪下“我等誓死追随山主。”
“你们都想清楚了,不反悔?”
“我等永不反悔。”
“好,今日我允你等出门历练,至于何时回归听我召唤,届时你们再选择,只有见识过外面的繁华,将来你们才不会后悔。”
青竹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跪在我面前“青竹不想出去历练,只想跟着山主。”
我扶起青竹“你们从小在死斗场中拼杀,虽这二十年来你们学会了许多,可大荒很大,不只有这青丘城,天地之广,不去看看总归是遗憾的,且出去游历,也是你们训练的一部分,见识人间险恶,才能生出属于你们自己的慧根。”
“好,我定会成为山主身边最强大的亲卫。”
我抚摸着他的头“好,我等你。”
青竹离去后,我看着冷清的院落,热闹久了,猛然冷清下来还真是一时有些不习惯。
我去了海底看望小夭,相柳这些年一直陪着她,他时常带着小夭去看海上的日出日落,陪着小夭说话,想来小夭在海底沉睡的这些许年是不寂寞的。
这日,相柳来告诉我,他预感到小夭即将苏醒。
我看着紧张的相柳,笑道“你这些年用精血为小夭疗伤,你们早已血脉相连,你应该等着她醒来,我想小夭也想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