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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闲时,一张桌子围着四五人,其中几个孩童皆有十几岁的年纪,穿着打着缝口的麻布衣。
此时全神贯注探头听着星溪讲课。
傍晚,落日余晖下,他们沿着小路与星溪和店小二告别。
“徐石哥哥,先生明日见!”
“明日见!”
店小二笑着对着那些孩子挥手。
等待那些身影消失在路口,小二才转过身恭敬道。
“先生,这些孩子说您教的很好!”
星溪端着碗喝水,润了下疼痛的嗓子,压着声音讲一下午的课,对嗓子负荷可不小。
缓解片刻,她看着夕阳中那道人影,回道。
“一日两百文,该是得尽心尽力的!”
她与店小二约定,多教几位孩子,便可免去客栈居住的费用。
这也算是占了不少便宜,本身那些孩子也只是旁听,若是再教的敷衍,才说不过去。
“那以后就有劳先生了!”
店小二从口袋中拿出一药包,放在桌子上。
“先生最近声音沙哑,这药可以缓解喉咙不适,先生记得早晚兑水冲服。”
说完,便进入客栈忙碌了。
高云小心翼翼收起药包,送去师父的房间。
客栈门口,夕阳搽过青布伞沿,照在那斗笠人身上。
她手压在半开的书上,看起来正在发呆。
许久后,斗笠中露出一抹笑意。
微微抬头,看向远处拉长的人影,星溪卷上书静静等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那人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脸疲意。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就大口饮了起来。
只是喝到一半,好似察觉一股寒意袭来,意会到不对劲的辛弃疾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讪笑道:“师父,听,听我解释……”
他下意识抱着头,等了许久也未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疼痛,才将手慢慢张开,露出歉意眼神看着面前的师父。
一时口渴,却是忘记了这是师父的水。
他很清楚师父洁癖有多严重,别说与别人共饮一碗水,便是她喝过,没清洗别人也不能去喝。
斗笠内,星溪面容薄怒,盯着碗口看了片刻,无奈叹气,挪开目光,问道:“最近可有收获?”
辛弃疾见师父未在此事上纠结,才松了口气。
听到师父的问题,他脸色愁苦,一副被打击到的颓丧模样。
见此,星溪心中已有答案,安慰道:“若是没有看出什么,倒也无事,我与你细说也可,你且记住就好!”
辛弃疾摇了摇头:“师父,其实我确实有些收获!”
“哦?说来听听!”
本来她准备一个月后再考教,却见到最近这蠢小子天天垂头丧气。
她怕蠢小子受挫影响心境,就想着提前告诉他,也省的他深究乱想,一蹶不振。
毕竟这小子性子急,长久一无所获恐会使他心绪更加急躁。
可辛弃疾的这番话倒是出乎所料,星溪饶有兴趣等着下文。
“师父可觉得临安过于繁华了?”辛弃疾蹙着眉,稍作沉吟,轻声道。
“嗯,这有何奇怪?都城一向如此,这不正体现出治理有方?”星溪笑意盈盈,带着几分欣喜,显然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师父又说笑了。”
感受到星溪语气的变化,辛弃疾怎还不知这师父又是想带偏他。
整理一下言辞,辛弃疾滔滔不绝讲着。
“我在临安游历多日,来往之人,无论贫富贵贱,多以游玩取乐之事为津津乐道。”
“偶闻政事,皆是赈灾丰收,却无一则关于边境,失地如何。”
“城内修建宫寝有之,兴办太学有之,不曾拨款整改军队,训练兵甲。”
“此非太平年间,如此下去,御敌之兵何在?正如所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矣!”
言罢,辛弃疾脸色更加沉重,这些景象无不让他迷惘,前途又该如何?
“说得不错,不过你倒也无需担心,北方沦陷不久,人心未死,等金国掀起战争,乱世再起,总会有你施展抱负的时候。”
“就是苦了百姓,和平来之不易,这般繁华若不止临安,那该是一幅盛世美景才是!”
夕阳透过围纱,映入星溪模糊的轮廓,那一双眼中似乎带着憧憬之色,盛世之下,她也该安宁些了!
“师父,会有那一天的,弃疾定会竭尽所能!”辛弃疾驱散消弭之态,一脸坚毅。
便如星溪所言,只要有他施展抱负的机会,他就有信心提枪收了这片山河。
可落日在坠下的那一刻,光芒似乎是最璀璨的,但随后就是夜幕登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