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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在瞧见郡主殿下坐在太后身边时,又恍然大悟。
太子殿下在离亲王妃和郡主面前,打小就知要注意言行。
太后见他肯戴上佛珠,也有些愣住,终是满意地点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出了兴庆宫,憋坏的容惊春对着空气吭哧吭哧来两拳,心里方才舒畅,一扭头发现大家都没走。
二公主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等秧秧无可厚非,怎么太子和大皇子两个大男人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叉着腰说:“大皇子和太子不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吗?安请了,膳用了,还不走。”
司徒君盯着兴庆宫的大门,面不改色道:“孤从未说过是来给太后请安的。”
太子殿下进兴庆宫确实未曾说过一句给太后请安的话。
容惊春见赶不走太子殿下,只能去赶大皇子,他性子直,还直言不讳:“大皇子还是回府去,别盯着我妹妹了,瞧不上您。”我们一家子都瞧不上你。
大皇子被直白地下了脸面,脸色青白相接,可容惊春是谁,除父皇外谁都惹不起的主,大云的边防安危还靠着他爹娘和兄长。
“容四公子真是……”大皇子笑笑,“一如既往的豪爽。”
“好说好说。”容惊春抱拳,半点没有谦让。
大皇子面上笑着,转而去邀约司徒君:“太子殿下,一道走吧,秧秧妹妹待会要和二妹妹说话,太子殿下一个男子同行不合适。”
“嗯。”司徒君点头,“孤是担心容四公子独行,他毕竟做过孤的伴读,孤自然也要在这种时候与之为伴,方才对得起容四公子这些年与孤切磋武艺的情谊。”
“切磋武艺”四个字他咬得略重,容惊春心里一咯噔,这都前年的事了,怎么还没过去!
不就是偷袭了一次吗?
前年之前,司徒君都是和他打个平手。
也不知道司徒君背着他偷偷加练多久,前年切磋的时候,司徒君坐在轮椅上,就凭一柄软剑挑了他的大刀,还单手将他制服。
他哪里能服气!
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打个平手他便已经不服气了,如今还被打败。
胜负已分,切磋自是结束。他一时气不过,趁人转身时偷袭,将人打下轮椅,惊动了太子护卫,以及凑巧赶来的皇上。
皇上,他还是怕的,只得俯首跪下,准备认罪时,司徒君为他说了话,说只是切磋武艺罢。
但是将太子打下轮椅,伤了太子,更伤皇家颜面,皇上隐隐动怒,朝中文臣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又参了他爹和他一本。
如爹说的,文臣真他娘的烦人。
不过最后都碍于司徒君一句不过切磋武艺,不了了之。
自此,他欠下司徒君一个人情。
两年过去也不见司徒君要他还这个人情,合着是在这里等着他。
容惊春只得咬牙切齿道:“是,是,没错。真是多谢太子殿下。”
司徒君点头:“嗯。”
你还嗯!
容惊春瞪眼过去,司徒君也朝他望来,分明坐在轮椅上,处于低势,轻飘飘的眼神却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居高临下。
他的另一只手甚至在轻轻地捻动方才太后所赠的,让他好好养养性子的佛珠。
可这个眼神,分明像眨眼就能取人性命。
容惊春心头一骇。
艹……司徒君真不像个好人。
让秧秧离远点。
必须让秧秧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