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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惊春跟上去,竟然跟丢了。
“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他嘟囔了一句,准备转身回去时察觉到一股尿意,于是赶紧躲到更隐蔽的林子里去,解开裤袋就开始放水。
放着放着,耳边传来一阵动静,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他勒紧裤腰带循着声音找去。
瞧见了从草丛里爬起来的随安。
容惊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四,四公子……”随安的声音发着颤,“属下来放个水,放着放着一时没站稳,摔,摔了。”
后面的声音渐弱,垂着脑袋实在没脸见人。
容惊春语塞。
“你说你学这么多年的武了下盘怎么还是不稳。”他满脸嫌弃地上前去,要伸手去扶他。
随安的身子躲了一下。
“四公子,属下摔在放水的地方……了……”
“……”容惊春猛地收回手,离他远一点,“本公子先回去了,你慢慢来。”
“多谢四公子。”随安望着人走远,抬了抬胳膊,酸疼得厉害,远处隐隐的火光映过来,依稀露出脸上的伤。
他回过头,暗处里出来个人影,语气冰冷地同他说:“这次只是个教训,若是再敢有任何事隐瞒主公,关于你兄长的消息不仅得不到半分,自己小名也难保。”
“接着。”说着那人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朝他丢来,随安伸手接住。
是一块残缺了一角的腰牌。
仔细摸了摸,上面还印着一个“遇”字。
他去学堂时最先学的就是自己和兄长的名字,后来写过多次,他不用瞧见,只伸手一摸就能瞧出来。
随安拿出手帕,宝贝似的将腰牌裹起来放进胸膛的位置,而后笑着回了自己的营帐。
太子府的侍卫们都挤在一个营帐里,唯有随安和行云不同,他们用着一个单独的营帐。
两人换班一样到太子殿下身边伺候,营帐多数时候就只有他们其中一个人,今夜是行云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他难得空闲出去这一趟。
随安揭开营帐,行云坐在里边。
他愣了愣,“你不用去伺候殿下?”
“殿下歇下了,有暗卫守着。”行云望着他脸上的伤,以及略脏的衣裳,“我听四公子说你摔了,过来看看。”
“四公子去找殿下了?”随安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行云点头,“但殿下歇着了,四公子没见着。”
实际上容惊春也没打算见司徒君,他就是心血来潮地想回去看看自己放的药起没起作用。
可惜没见着。
倒是见着从营帐里出来的行云,他顺道说了一嘴随安如厕摔跤的事。
随安松了一口气,坐下来说:“没事,就是天太黑没注意脚下。”
“你下盘不稳,是要再练练基本功。”行云说着,拿了药递过去。
随安是太子府里最废物的侍卫,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嘴里嘀咕:“我本就不是习武的料,只是不想做太监才做的侍卫。你为什么到宫里做太监?”
“家中穷,进宫拿俸禄补贴家用。”行云用手抹了药给他的脸擦上,随安听话没动,只是行云要是重了点,他就瞪对方。
行云把药放桌上,让他自己抹。
随安自己抹着药,一边说:“你和我兄长挺像的,都是因为家中穷才进宫,不过好像宫里的许多太监宫女都是这样。”
他又一次问:“你以前是离亲王府的太监,你肯定进过宫,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名字和我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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