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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元婴多如狗,金丹遍地走”的年代宿时漾的能力确实不值一提,但放在现今他已经可以是让人称得上一句大佬的实力了。
现在多少人
卡在筑基上不了金丹,卡在金丹又直至陨落都进不了分毫。
他自然没办法跟那些大佬们相提并论,却对这个弟子寄予厚望。
“都是师尊教得好。()”卫鲤似乎很少被这样夸奖过,耳尖面颊都泛着红,却还是提起精力说些好听的话来恭维宿时漾。
宿时漾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都放在自己这个弟子的小腹,未免也太过奇怪了,他赶紧收回自己的爪子。
接下来就是真正运用灵气来修炼,为防他的小徒弟出什么岔子,他一直都在旁边一错不错地盯着看。
你怎的一副如此困倦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宿时漾见卫鲤白日一天都很精神,直到傍晚开始引气入体才不停打瞌睡,不免疑惑,“我知晓你刚来天门宗,兴许过分激动,但凡事不可过度,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他这时候仔细去看,才发觉少年眼底还染上了些许青黑,正是困顿疲乏的模样。
卫鲤慌张低下头,露出无措可怜的模样,惴惴不安地说:“师尊……”
“未曾入睡一事非我本意,一朝踏入仙途,周遭的一切对弟子而言就好像做梦一般。”卫鲤垂下睫毛,露出脆弱无助的姿态,“我怕闭上眼睛再睁开之后,梦就会醒了。醒来之后我就还是那个命如草芥的奴仆,会被人打骂,嫌恶,也根本无法遇上师尊这般好的人。”
少年几缕碎发落在额头、鬓边,又有些瘦弱的可怜,眼中也有几分仓皇失措。
宿时漾一看便知这就是心理作用了,他也不好去指责对方什么。
毕竟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骤然离家,还是来到一个陌生且危险重重的地方,寻常人都会心慌意乱,更别提从小都生在别人白眼儿下的卫鲤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宿时漾手指轻点着光滑洁净的地板,寻思着自己该做些什么好让这个小徒儿安睡呢。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地就冒出来一个好主意。
“不若这几夜我陪你一起睡,待你习惯之后,想必就没那么害怕慌乱了,接下来的日子再一个人睡着吧。”他直接拍板钉钉。
卫鲤眼睛刷地一下就跟南海发光的夜明珠一样闪闪发亮,惊喜地说:“真的么,师尊?”
他问得小心翼翼,但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明显是极想让师尊陪同自己,又怕这一句话问出来太过冒昧,便说得忐忑不安了些。
怎的一个剑修还如此敏感纤细,宿时漾在心里默默叹气,寻思着之后得想方设法把徒弟的性子给掰过来才行。
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对这个徒弟做足了温柔师尊的模样:“自然是真的。”
言罢结束修炼,二人一同从练功房里出去。
卫鲤和宿时漾都没有清尘诀去洗去身上的浮尘,一个是不会,另外一个是觉得泡澡更舒适。
正好他的山头里还有一汪温泉,疲了倦了都可去那洗去一身的脏污,顺带还能放松一下紧绷了一天的心情。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便是同他这位小徒弟培
() 养一下感情,谈谈心,别让人在山头憋出病了。
若是凡人得了那心病还好说,修士一旦生了心魔,那可就是要命的。
正是有这个想法,宿时漾带孩子时那是半点都不敢放松,可比他那甩手掌柜似的师弟不知好了多少。
于卫鲤而言,宿时漾这个师尊当得确实称职,可以说亦师亦友。
一般而言,师父教会徒弟练功的术法就算是尽职尽责了,哪还用得着做些多余的事,可他这个师尊偏生是独一份的好,竟在修炼结束之后还唤他一同去泡温泉。
还用懒洋洋又理所当然的口吻同自己说:“虽说修仙逆天而行,就该过得清苦些,但必要的享受也是不可或缺的。不然若是没能飞升成功,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苦不就白受了么,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呢。”
总归是有一堆听上去不能细想,细想就会觉得还挺正确的歪理。
倘若他还真是一条懵懂蒙昧,刚冒出壳的初生小蛇,碰上这样的师尊,恐怕早就为他的洒脱不羁而心动吧,正如他胸腔里现在这颗胡乱跳动的心脏。
他从前还以为自己入了魔之后,那颗心脏就已经没有丝毫用处了,却没想到现在还能动弹,兴许剖出来后,和正道修士亦无两样,都是鲜红淋漓的□□组织。
并不是黑的。
在他神游天外之际,温泉已经到了。
白雾缭绕,一股硫磺的气味还未曾靠近就已经钻入鼻腔,那泓清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漾出微波,月影沉浸在涟漪之中。
在此地赏夜景,饮绿酒,再泡温泉,确实是一大趣事,小修士倒是挺会享受。
他二人褪去了衣衫,只留一身中衣在身上,一步一步地踏下去。
宿时漾本想把衣服脱光了钻进去泡澡,但在关键时刻捡肥皂警告立马钻入他的脑子里,理智克制瞬间冲上心头,扼制住了他这一恐怖的想法。
于是他怎么做,卫鲤也有样学样,跟在他一起还要着中衣下水。
宿时漾在思考着该用什么话题才能让卫鲤把他当知心大哥哥一样交流,也不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少来个全方面的了解没问题吧?
结果对方先说的一句话就给他弄得猝不及防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啊?”
“师尊,要弟子给您搓背吗?”卫鲤积极地重复一遍,殷勤孝顺的模样谁看了不夸一句好徒儿啊。
可宿时漾证实了自己不是耳聋眼瞎听错后,头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也算是怕了这些男人,哪怕是他自己的徒弟都不行,官耽世界的男人就没几个好相与的。
他也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徒弟,可这个世界恰好是男人之间的恋爱,又刚好是发生师徒之间,让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不必了,你安心泡着就行。”宿时漾义正言辞地拒绝,又挑眉说:“你可别把我当作那些冷漠无情,一心只想着使唤自己徒弟的人啊。咱师徒之间还客气什么,现在又不是学习的时候,放轻松,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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