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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会结束之后,便有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前来奉承谢琅。
“大人天资英明,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尚书之位,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古有甘罗十二拜为上卿,今有大人年仅弱冠便成为尚书,实乃年少有为,才华冠绝古今。”
“……”
但是也有其他看不顺眼的的官员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而太子宋承泽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其他围在谢琅身旁的官员自觉退散,这太子……他们可不好得罪啊!
太子走过来将嘴巴靠近谢琅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知道你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会让父皇免了你的礼节。但本宫乃是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的大晋天子。若你识相的话就应该在本宫面前安分点,不然,等父皇百年之后,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宋承泽这番话既是威胁,也是拉拢。
谢琅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故而宋承泽打算转变对她的态度。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尽管傀儡皇帝免了谢琅的礼节,但谢琅还是照样对他行礼,这样往后他登基的时候可以考虑放她一马,不然就没有她的活路。
谢琅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也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觉得你可以活到你登基的那一日吗?”
什……什么?
宋承泽的瞳孔骤然一缩,然后就看见了谢琅似笑非笑的笑意,那笑意好似是在嘲弄他。
好似在她眼里,自己只不过是她手中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具。
接下来谢琅就在宋承泽惊诧的目光下,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啊啊啊……徐应清,本宫一定要宰了你。”
几秒过后,大殿上响彻着宋承泽暴戾至极的怒吼。
让还尚在大殿的官员瞬间哑然。
继而他们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整个大晋的风,要变了。
…………
半个多月过后。
恢弘的大院门前,本是‘宁王府’的牌匾已经被卸下了,换上了‘徐府’两个大字。
门前摆放着两只高大石狮子,石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
谢琅站在门口,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
今日是她搬家的日子,这座宁王府是京城里仅次于皇宫的第一豪宅,并且离皇宫较近,所以被谢琅拿来做自己的住所。
又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多月以来,由于谢琅每隔几天就将一个官员下狱折磨,并且无论他们怎么弹劾谢琅傀儡皇帝都不理会,并且在后续的一段时间内,这些弹劾谢琅的官员也一个又一个惨遭谢琅的毒手。
故而现在在朝的官员可谓是战战兢兢,听到徐应清三个大字就闻风丧胆起来。
因为谢琅将人下狱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对他们用上各种酷刑,证据就有了。
故而有些官员为了远离谢琅,上书辞官。
然而他们却惊人的发现,十个辞官的官员中,便有一半的官员是辞官不了的,并且还因为辞官这件事,加快了他们被下狱的时间,这让他们何等不恐慌。
整个朝野都笼罩在一种名叫‘徐应清’的阴霾当中,许多士林文人在背后还为谢琅冠上了一个‘奸佞乱国’的称号。
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书生,在酒肆间醉酒后高喊:“奸佞不除,家国难安啊!”
然而这些言论刚喊出来,便有穿着飞鱼服的神龙卫冲进来将他们全都拿下。
神龙卫本是军政情报收集机构,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可以奉令逮捕大臣。
而现在这个机构自然落入谢琅的手中,若有人在公众场合辱骂谢琅的话被神龙卫听到,就会被迅速逮捕起来。
一时之间,谢琅成了士林的公敌,众人对她皆敢怒不敢言。
这天傍晚,谢琅在家中的池塘边钓鱼,神龙卫的指挥使商谈站在旁边禀告:“尚书,下午有一群书生在酒肆里高谈阔论,其中有一人醉酒后大喊‘奸佞不除,家国难安’,下官已将这群人逮捕起来,请问该怎么处置?”
谢琅看着在鱼塘里四处游动的鱼儿,池塘里栽着一些荷花,如今是盛夏时节,荷花盛开,许多蜻蜓、蝴蝶栖息在其间,合着水底游动的鱼儿,真是好一幅盛夏图啊!
此时谢琅已经坐在池塘边钓了大半个时辰,但未有一条鱼上钩,仿佛就是钓个寂寞。
听到商谈的话,谢琅还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一边垂钓一边说道:“那些书生既然不知‘祸从口出’这个词,那便好好教他们一课。既然他们有如此豪情壮志,怎么能不满足他们呢?说出此豪言的杖五十,其余同伙杖二十,好叫他们往后三思而后言。”
那些书生别看读了很多圣贤书,但很容易被煽动,这点没理智的人,谢琅自然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辱骂她可以,最好别被她听到。
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如果不收拾一顿,她岂不是白费了‘奸佞’这个称号。
“下官这就去办。”
商谈恭敬地答话,正要离开之时被谢琅叫住。
“等等,我父亲现如今还位居七品县令之职,我身为子女,怎么能忘了他呢?”谢琅望着鱼竿落水的地方,尽管她可以看见鱼儿在鱼竿附近游来游去,却未有一只鱼儿上钩。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她钓的是鱼吗?她钓的是意境。
等他的好父亲一来,再加上她那个好妹妹徐婉欣,这府邸可就热闹多了。
“那下官这就亲自去请老大人前来京城。”商谈以为谢琅提及徐广海是为了要给她父亲谋一个好差事,依着现在谢琅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只要她一提,没准徐广海就直接飞上枝头了。
“不需要你亲自去,遣一小吏,带上调职文书,我刑部现如今还缺一主事,就让我父亲担任吧。”
谢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刑部主事的官职是正六品,在京城只能算是末等小官。
女儿是正二品刑部尚书,而父亲却是正六品主事,这传出去,还不得是一场佳话。
要让一个人痛苦,除了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