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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雨忍不住轻声尖叫,她的手指已经被咬破,渗出血来。
乔木没有理会她,随即将自己的手指也咬破了,牵着她的手。
“闭上眼睛!”乔木的语气不容置疑。
鬼使神差的,小雨也就信了他,闭上了眼睛。
身体一瞬间好像轻了很多,小雨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
“啊~~~~~~~~”小雨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双脚找不到发力点。
“别叫了,你掉不下去的!”乔木还牵着她的手,看起来他已经习惯这种悬空的场景了。
“这是哪里?我,我为什么会飞?”
“这是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这个空间,只有血液特殊的人才能进来。比如我们~”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我很特别?”虽然还在晃动着身体,也止不住小雨对这个新鲜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她瞪圆的大眼睛里四处张望。
“对,和我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大家自称梦魇猎人。”
“梦魇猎人?这什么奇怪的名字,一点都不炫酷。”
“名字不是重点,你也可以叫自己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梦魇猎人。”乔木说得一本正经,重点是他自己还没笑。小雨却被这莫名其妙的冷笑话戳中了笑点。身体也因为这笑话慢慢放松了下来,她终于不紧张地摇晃了。
“总之,我们的使命就是要打败梦魇。你看到空中飘浮着的一个一个的气泡了吗?”
“看到了,别说,还怪浪漫的~”
“看久了就不会觉得浪漫了。”一瓢冷水。
小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么诱人的脸,偏偏长了一张不争气的嘴。
“既然有了梦魇猎人的身份,也就有了相应的责任。这里的每个泡泡,都代表一个梦境。”小雨的眼神对乔木的伤害值为零,他只想要继续他的新手引导任务。
乔木拉着小雨靠近了其中的一个泡泡。
“真的诶~我看到了,这里面有个小女孩,她在干什么?哭得怪伤心的。”
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乔木一手触碰泡泡,一手拉着小雨,转瞬间,二人进入了小女孩的梦境。行动派的雷厉风行,实在让人佩服。
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她坐在书桌前,一边掉泪,一边写作业。房间里只有书桌上有一盏不那么亮的台灯。
小女孩的背后的地板上,投下一个变形的影子。
“这女孩就是写作业写得哭了?”小雨好奇地问道。
“嘘~小声点,如果你不想引起她的注意的话。让我们先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旁边墙上的钟好像走得有些不寻常。乔木看到那指针飞快地旋转,好像12小时一圈的,只用了几秒钟就过去了。他示意小雨看那钟的时间。
等他们再把注意力放回到小女孩身上的时候,书桌上的作业堆高了一些,她的头也被挡在了作业本的后面。
二人悄悄地挪到小女孩的身后。惊奇地发现,女孩看起来好像长大了不少。身高也高了,头发也长了。可是她还在写作业,完全没有留意到周遭的任何事情。
乔木再看看钟表,走得更快了。
女孩长大的速度和时钟走动的速度成正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都越来越快。
“不好,这样写下去,她会在梦里老死!”乔木猛然预见到了这个梦的结局。
“啊?”小雨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梦里奇怪的场面,但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那怎么办?”她看着乔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作为旁观者出现在别人的梦里,就直面死亡的恐惧,小雨还来不及思考如何应对,只是慌张地看着第二次见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这个就是梦魇,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打败她的梦魇,让她不被吞噬!”
“你……你长胡子了?!”小雨惊奇地发现,乔木的嘴唇上长了些胡子,人看起来也成熟了许多。当然,她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成熟了许多,只是她并未察觉到。
“只要猎人在这个梦里,一样有可能被吞噬!”他也看到了小雨脸上出现的鱼尾纹。这个变老的速度太快,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慢慢引导眼前这个新手。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22岁的小雨还太年轻,上一秒直面的是别人的死亡,下一秒就要直面自己的死亡了,她的眼眶里含着泪,焦急得手足无措。
乔木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也许他不该把这个女孩带入到梦的世界,也许他不该让一个还未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过早接触死亡的气息。可是,他没有时间犹豫了,不光是为了眼前的小雨,也为了那个还在流着泪写作业的女孩,他必须要马上解决这个梦魇。他仔细观察周围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钟!”乔木突然意识到什么,右手侧身一挥,他的大刀出现了。他朝着墙上的钟一刀劈砍下去!咔的一声,钟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
乔木看了看身旁的小雨,她脸上的鱼尾纹消失了。乔木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一开始进入梦魇,到这时钟的碎片落地,全程不过五分钟,小雨的身体还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们是谁?”小女孩的意识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看到房间里的两个陌生人。
小雨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她顿了顿,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她勉强扬起嘴角: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不用写作业了 。可以睡觉了。”她的声音本就明媚,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乐观的力量。乔木不敢相信,这个年轻的女孩刚刚从恐惧中脱险,现在就能安慰他人。
“真的嘛?真的不用再写作业了吗?”梦境的主角此时已经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光景了,可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小孩子的天真。
“真的,你看,钟坏了,时间很晚了,快点睡吧~”
小女孩脸上的泪痕慢慢消失,紧锁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微笑慢慢爬上她的嘴角。乔木再过来看的时候,小女孩变回了6岁左右的样子,比他们进来的时候,还小一些。
空间瞬间扭曲,二人被弹回了现实。
在沙发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小雨的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她想抬起右手去揉太阳穴,却迟迟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瘫软在沙发里,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她转头看向乔木,而此时的乔木也正满眼忧虑地凝视着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不自觉地躲开了。
“我们,帮到她了吗?”片刻的尴尬过后,小雨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
“是的,她的梦魇暂时消失了,我们才会被弹回现实。算是,帮到了吧。”乔木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觉得有些抱歉,他很少产生这样的情绪,可是此时却完全不自知。
“什么叫做,暂时消失?难道那梦魇还会回来吗?”
“猎人在梦境里,只能帮忙驱逐梦魇,让人不会马上被吞噬。但是要解决根本问题,还是要靠人自己。”
“不是吧?我们这么没用?我还以为……”小雨调侃了起来,她总是刻意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不习惯别人看见她脆弱的样子。
“你以为什么?”乔木也很合时宜地配合她的演出,撇了她一眼,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屑。
“我以为你大刀一挥,我耍两句嘴皮子,就拯救了这个迷途的少女~”
“什么迷途的少女,她看起来刚刚上小学。”乔木起身去喝水。
“可是,你说我们是梦魇猎人,我们又不能解决他们最终的问题,那有什么意思啊~!”小雨的声音还追着乔木不放。
“不让他们被吞噬,总有一天,他们会自己走出来。今天你也累了,喝杯水,我送你回去吧。”乔木贴心地端来一杯水。居然是一次性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