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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混斗没持续多久,柳识廷和柳程志兄弟俩闻声赶过来,强行加入战局,一人拉住一个,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开。
但周围的邻居已经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顾不上路上泥泞天还下着雨,纷纷挤在篱笆院外看热闹,时不时还嘴贱评点上那么一两句。
虽然柳识庭这个村长当的还不错,这并不妨碍他们讨厌柳家的这三个女人,如今看到她们狗咬狗,大家还挺乐呵的。
柳识庭让这三个女人各回各屋,又遣了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个人里,周芬伶战斗力最突出,在以一敌二的人数劣势下,也没让柳家母女怎么占上风。
虽然头发被扯成了鸡窝头,挨了几巴掌的嘴角流了点血,但比起柳月霞那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算是轻了很多。
这场架她自定为是报了一箭之仇,回屋时解气得意得不行,下巴抬高,骄傲得跟只打了胜仗的孔雀似的。
柳月霞在一旁气得牙痒痒,要不得冲上去抓伤她的脸!
本以为她二哥去给叶绮笙做工后,能带动着全家一起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哪知道家里的伙食标准是提高的,但她和周芬伶却和她杠上了,一顿安生饭都没让她享受过!
每次她刚动筷,周芬伶就开始冷嘲热讽故意挑事,说她是吃白食的饭桶,再要么就是直接跟她开抢,她夹哪块肉周芬伶就跟着抢哪一块,卯足了劲就不让她吃上!
还有她那两个哥,虽然以前说话不太中听,但还算疼她,从小到大也都让着她!
现在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她在周芬伶那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们不帮她也就算了,还字字句句地谴责她不懂事!
柳月霞在房间里嚎啕大哭了半宿,但家里没一个人理她,就连她娘这会也早就呼呼大睡了,根本没精力再去哄她的矫情心。
坐在妆台前,她看着铜镜里面容扭曲的自己,满腔的愤恨就像一团烈火,熊熊地灼烧着她的心,逼着她急需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对了!
这会不会是叶绮笙那狐狸精耍的阴谋?
叶绮笙在镇里的那两天,不管她怎么作,她那两个哥哥再生气,也不会联合呛她!
狐狸精才刚从镇里回来,两个哥哥就变了个样!
而且她很确定,她大哥房间里那股子香甜的气息,不是普通的粮食能做出来的,那分明就是甜点的香气!
村里的人这都吃不饱,哪来的余粮做甜点?
而叶绮笙刚从镇里回来,没准就是她带什么好吃的糕点回来,为了献殷勤送给了她大哥一份!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柳月霞更恨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里闪动着偏执怨毒的光芒。
虽然她哥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叶绮笙的名字,但她就这么盖棺定罪了,谁让这狐狸精居心不良,心眼子这么多?
肯定是借着送东西之际,那狐狸精对她哥说了些挑拨离间的话,不然她哥有好东西,怎么可能不分给她这个妹妹?
不分也就算了,还对她说那么重的话!
叶绮笙没从中搞鬼才怪!
此时此刻,叶绮笙早就在睡她的美容大觉了,对柳家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替自己喊冤的。
虽然柳月霞言论偏激了些,但也不算全错,因为她确实提醒了柳识廷别让家里的女人发现。
而柳识廷也确实听了进去,东西拿回了家就直接进了自个儿的屋里,省得那三人因为谁多吃了块饼,谁多吃了颗杨梅而大打出手。
但他千防万防,这事情的发展还是殊途同归了,家里的三个女人,到底还是大打出手,搅得柳家再次成为了村里的笑话。
正逢下雨天,家家户户躲在家里没法下地干活,柳家这点乐子,着实丰富了村民们的业余生活,谁提起来都要笑两声。
等到了第三天,日近午时,雨势渐渐停了下来,天色开始变得明朗了起来。
如拉斐尔所言,卯时一过,久违的阳光洒在了柳叶村的庄稼地上。
看着头顶刺眼的阳光,柳识廷心神恍惚,不觉忆起拉斐尔前两天回答他问题时的模样,一时心情复杂,也不知是佩服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太阳出来了,他这心也算是定了下来,接下来只要修复被雨水冲垮的水渠,尽快将多余的水排出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牵挂着地里的事,柳识廷吃过午饭,就去了地里组织村民干活。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外出多日的徐大夫就找上门来了。
他是来给叶绮笙送药的。
柳家的三个女人都没出门,都关在各自的房间里,各打各的主意。
周芬伶仗着前两天受伤不轻,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挺尸,家务事不做,甚至连饭也不做,要做也只做夫妻俩的份,气得范大娘在院子里天天指桑骂槐,她也不管,随那老太婆骂去。
她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确定柳程志不会休自己,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正酝酿着睡意,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道老者的声音,“有人在吗?”
认出这是徐大夫的声音,周芬伶本不想搭理,奈何她在这里装死,隔壁屋那两个女人比她还能装,任徐大夫在外边喊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出去应门。
念着徐大夫那一身医术,周芬伶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床,拉开门走了出去。
徐大夫久久没听到回应,还以为家里没人,正准备离开,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开门声。
等周芬伶走过来开了门,他没多言,,和声问道:“我是来给叶姑娘送药的,方便替我喊她一声吗?”
周芬伶心说这叶绮笙要是在家里,还用得着劳她出来开门?
不过她没出声回怼,只冷淡回了一句,“她不在。”
徐大夫刚从外边赶回来,并不知道叶绮笙已经搬出了柳家,只当叶绮笙有事出门了,也没多想什么,将手里拎着的一包药递了过去,叮嘱道:“我一会还得赶去阳青镇看诊,劳你将这药转交给她,并转告她,这药粉加水搅浑成泥涂上脸即可,敷衍期间,严禁辛辣,否则伤口不仅无法痊愈,还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周芬伶打了个呵欠,不耐道:“知道了!没别的事就先这么着吧!我这还忙着呢!”
徐大夫生性仁厚豁达,自是不会跟她这般小女子一般计较,又耐心地多叮嘱了几句,这才缓步离去。
周芬伶撇了撇嘴角,拎着药包一扭身进了厨房,随手丢到了餐桌上,便回房歇息去了。
她刚关上门没多久,斜对面厢房的门就打开了。
柳月霞探头探脑的扫了一圈院子,确定无人了,这才鬼鬼祟祟地溜去了厨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桌上的那包药。
她冷笑了声,不是不能碰辣吗?
她就偏往里面放辣椒,看那狐狸精以后拿什么脸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