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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柏弈然护在身下的时候,虞书年闻到了很重的血腥气,横冲直撞的货车在撞破咖啡厅玻璃墙以后失去平衡,虞书年的记忆停留在货车倾倒,朝着他的方向压下来,视线逐渐步入黑暗的的那一刻,还有耳边响起的那句:‘你没事就好。’
许是因为受了伤,柏弈然说话的声音很轻。
虚无缥缈的声线也掩盖不住话语间的欣慰,那种感觉到自己生命流逝,却因为怀里的他安然无损而感到放心。
车祸的记忆太过于深刻,睁眼又身处教室,悬浮不定的思绪依旧没能找到一个定格点,那种不切实际的虚无缥缈的感觉,几乎让他的判断更倾向于梦境。
但……
虞书年指尖微蜷,复又摊开手心,低头看着刚才手中笔掉落时在掌心划下的一道笔痕。
不是梦。
他真的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高二暑假开学分班考的这天。
他怔愣着没回过神来,后桌的同学越发急躁,“虞书年,赶紧的啊,答案写完了没有?纸条给我。”
听到声音,虞书年轻眨了下眼睛,敛去眼底思绪,借着俯身捡笔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后。
在后桌催促的眼神中回过身,翻过试卷,拿起下面涂好的答题卡和写满字迹的答题纸,朝着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王远新顿时眼前一亮,比起浓缩答案但有抄错行风险的小抄纸条,肯定是写满答案的答题纸更好。
他勾了下唇,“算你识相。”
然而,在王远新伸手的时候,虞书年却将答题纸又收了回去。
王远新抬了下眼睛,视线一直黏在虞书年身上,眼睁睁看着他起身,走向讲台。
“喂!”王远新指尖扒拉两下,却连虞书年的校服衣摆都没有碰到,气的他小声骂了句脏话:“草……”
虞书年把答题卡放在讲台上。
老师:“不再仔细检查检查?”
虞书年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老师喝了口茶水,随手拿东西压住答题卡说:“行,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考试。”
交完卷,虞书年回去收拾文具。
刚才催着要答案的王远新咬牙道:“你故意的是吧?给我等着,老子弄不死你……”
“王远新!低头自己写自己的,别左顾右盼。”监考老师敲了敲黑板,点名指姓的警告到。
‘咚咚’两声,王远新的话没说完,先止住了话。
虞书年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浑然没让在心上,收拾好文具便转身走出了教室。
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王远新瞥了监考老师一眼,见没注意到自己这边,张嘴又要说。
——‘咚’
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纸团砸中他的脑袋,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嘴里小声念叨着脏话,一回头,就见最后排的男生掂着手里的签字笔,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
走廊没有封窗。
阳光倾泻而下,相比于教室内,外面的温度更高出几分。
各班都在开学考试,走廊空旷不见人。
烈日当空,炽目的阳光将人从混沌的记忆中拉回现实,虞书年不禁眯起眼睛,缓步走在内侧走廊,半圈阴影为边缘的一片遮阳。
或许是因为在发生意外的那个瞬间人的记忆最清晰,此刻虞书年的脑海中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的回想着车祸发生时的事。
柏弈然的话尤为明显。
——他想不明白。
他们只是素昧平生,初次见面的相亲对象而已。
柏弈然却会在发现情况不对时奋不顾身的向他扑过来,还在重伤濒死之际说出那样的话……
鲜血混着气音呛入喉咙,围观群众呼喊尖叫声刺耳。
虞书年却还是能感觉到柏弈然断断续续的言语中透露出的那种后怕,以及护住他以后的释然。
为什么?
虞书年脑海中思绪繁杂,反复回想着重生前的最后一幕,却仍然理不出半点头绪。
‘铃铃铃’
‘铃铃铃’
短暂而急促的考试结束铃声响起。
没能想出个结果,虞书年嘴角微抿,敛去记忆暂时藏下那些疑惑。
高中时候离家不远,午饭都是回家吃的,现在他满脑子想着柏弈然的事,对于午饭也没什么胃口,正想给家里发个消息说中午不回去吃,结果一摸口袋,空荡的不见手机。
这才想起来,考试的时候统一把手机交了上去。
走到一半,虞书年转身又回了教室。
老师收好试卷正在讲台上清点,三两位同学坐久了站起来伸个懒腰。
下了课,教室里也热闹起来,边收拾东西边讨论。
“诶,你选择题第五题选什么?草,完了,我算出来怎么是c?!”
“这大题也太难了吧,就写了解由题意得能给我一分不?05也行啊。”
“走啊,去吃校门口那家酸辣粉,今天放学早,赶紧去能不用排队……”
虞书年从箱子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抬头瞥见自己座位后面的位置没人,笔和草稿纸胡乱的散落在桌上也没有整理。
卷子刚收上来,回到座位上的学生都还没走,虽说有几个站起来收拾东西的,但最中间两个连着空荡的座位还是很明显。
虞书年狐疑上前,问了旁边的人,“同学,你看见这个座位上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