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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初见工部尚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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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语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倏地睁开眼,对面的魏妩眼神仍未收回,又带着初初醒来的懵懂,宛若清晨沾着露水的花蕊。

凌不语坐在马车上迟迟没有说话,良久才露出一丝笑意,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原是如此。

“公子,五姑娘,到了。”外面突然传来高凌赫的声音,马车也缓缓停下。

又是一个晚归的晚上,想到外祖母会担忧,魏妩瞬间收回眼神,赶紧告辞离开。

几乎在同时,魏妩抬头,望进停在路边的另一辆马车,凌不语刚好掀帘欲要交代几声,也顺着她的眼神过去,那辆马车上倒有标记——卓。

车上的主人显而易见,魏妩正眼都不看,径自进了窄小的宅院。

对面,卓久然一脸复杂地看向几乎深夜才返家的女儿,再抬头看向凌不语,面色不喜。

凌不语权当没有认出他,正欲放下车帘,卓久然低声说道:“状元郎为何这么晚才携女返回家中,本朝民风再开化,也不便如此。”

“请问阁下是?”凌不语故作不知,卓久然要认女,还要看魏妩同意与否。

女儿尚且没有认他,他却要在自己面前摆足父亲的架子,凌不语突然间反骨作祟,故意反问,眼看着卓久然的神情有些绷不住。

他若介绍自己是魏妩的生父,便要扯出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时间竟是怔在那里。

“本官乃工部尚书卓久然。”

终究是为了脸面,不敢称魏妩生父。

“原来是尚书大人,尚书大人误解了,小民如今入官媒所,与魏妩姑娘乃是同僚,今夜也只是一同去办公事,与私事无关。”

“那便好。”卓久然看他一脸坦荡,其谈吐风范又颇有大家之风,因为有那水闸建言在前,早就先入为主有些好感,强撑的怒火并没有维持太久。

何况他眼睛看得到,魏妩下马车时衣冠整齐,发髻毫无松动,显然两人恪守礼仪。

“倒是大人,为何深夜在此?”

这下可把卓久然问倒了,这几年除了能这样过来看一眼,送的银子不要,东西不要,就连说句话都是奢望,看着日渐长大与妻子越来越像的女儿,他痛苦得五内俱焚。

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凌不语见好就收,不再追问:“时辰不早,小民先告辞。”

卓久然忙说道:“公子稍候,此前公子曾向王爷建言水闸之事,请问那图纸?”

“小民正细化图纸中,一来还要忙于官媒所事务,二来王爷曾与小民达成协议,他如今尚未履行,小民就算事成也暂时不能交出,还请大人见谅。”

凌不语依旧是坦荡的姿态,说完后一颔首,便离开。

卓久然见他傲气又端重,不禁愕然,等马车消失在视线中,随从的小厮才说道:“大人,这就是那新晋的状元郎吧,够傲气的。”

“恃才傲物之人才令人不虞,他却是坦荡,也让人挑不出毛病,罢了,回吧。”

小厮看着卓久然颓然的神色,也是有些心疼:“小姐她总有一天会想明白。”

魏妩进门,外祖母果然又未睡,一脸忧色,见她进来,长长地叹息一声。

“外祖母……”心虚的魏妩赶紧安慰道:“是状元郎送我回来的,今日出城一趟出了些岔子,外祖母听我慢慢讲可好?”

“先吃点东西。”谢氏心疼她,早将热粥煨着,起身去热小菜,却被魏妩拉住。

她自己去热了小菜,又将粥盛出来,嘴里仍残留着陈皮糖的甜,等吃完,一边收拾,一边说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听得谢氏直感叹:“这位聂小姐也是位奇女子。”

“外祖母,这也是被亲爹逼出来的,直臣的家眷可真不容易。”

“状元郎是个心细的,虽未做过媒官却有条理,如今摸清楚了聂小姐的底细,也大致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就看王爷会不会中意这样的女子。”

谢氏有大才,魏妩从外祖母处受教不少,此时也说道:“外祖母说得是,状元郎心可细不说,还能打,一个打七八个呢,今天要不是他,我和聂家小姐主仆都够麻烦的。”

“你们所去之地离皇城如此近,竟然还有流匪,新帝登基以来万事诸宜,他也力争拨乱反正,只是太上皇仍在……”谢氏抬头,双眼不见浑浊:“太上皇若有实权,家国则乱。”

山中遇匪一事让聂明珠大感后怕,深夜悄然回府,进了自家院中就赶紧沐浴换回女装,暗道最近是非太多,为免万一还是借父亲病重在府中侍疾得好。

想到今夜的经历,冷静下来,她才觉得在山中遇到凌不语和魏妩绝非偶然。

坐在榻边,喝着丫鬟送过来的参汤,她不禁嘴角勾起:“那二位,有意思极了。”

凌长河也等到晚归的凌不语,看他风尘仆仆不见半分疲意,一边令下人送上饭菜,一边说道:“入了旁人以为无足轻重的官媒所,你倒成了日理万机之人。”

“祖父说笑了。”凌不语净手后坐下开始用餐。

凌长河看着孙子不卑不亢的举动,心里难免窝气,等到他吃完才问起,听说皇城外的山里都有流匪出入,凌长河也是一惊:“怎会如此?”

“看似不成规模,但担心有后患。”凌不语说道:“我朝剿匪之事向来是看匪在何处。”

“正是,山匪在何郡县,先由当地处置,如果当地处置不来才会向朝廷借兵,你这次虽有发现,但不好向外呈明,此事只能先按下不表。”凌长河指正道。

凌不语点头,此事涉及聂明珠,的确不好张扬,唯愿那些土匪只是流匪,不足为惧。

“还有,你成日带着魏家那姑娘到处行走,也要注意言行,莫要耽误了她。”凌长河吹着胡子道:“人家小姑娘可比你小三岁,其祖父也是值得尊重之人。”

“孙子知晓,今日出城她也是着男装,平时走门串户才是女装,彼时是为公事,谁敢指摘?”凌不语说道:“若有,孙子定当面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