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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王提醒他很多次,别对上白翊青,这人很邪门,遇上他就会莫名其妙倒霉。
他原本有些不信,一次次在白翊青手上吃亏后,他现在彻底悟了,白翊青是温家的克星!
一定要找机会再除掉他!
白翊青也没想要温文景回话,她看向温世兴:“侯爷似乎脸色不太好!应该多笑笑才是!免得被有心人说成,你不喜欢自己的外甥喊皇上的女儿舅母。”
温世兴的胸口大起大落,面上挂着浅笑,刚想回话反讽,只听白翊青拱手道:“白某还得去给皇上谢恩,先告辞!”说完便转身跑进御书房。
温世兴卡在嗓子眼里的话,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有些阴沉的脸色突然血红血红,温世兴气冲冲出宫门,上马车后浑身一颤,喷出一口黑血,晕厥一天后才悠悠转醒。
次日,强撑着身子继续上朝,为了让气色好看,往脸上抹上一层薄薄的红胭脂。
他不能让有心人猜疑。
可是,倒霉的人,喝水都会塞牙缝。
今天正巧又是大朝会,文武百官齐聚殿外等候上朝。
平日上朝只要一个时辰,大朝会则需要延长许久。
官多,事儿多,事儿多,就费时。
站半日都有可能。
白逸带着三个儿子排在前头等候进殿。
温世兴带着他两个儿子,温文景和温文黎,大步朝殿前走来。
白逸给三个儿子使了眼色,示意他们都闭嘴,别这时候把人气死。
白逸倒是能管住他三个儿子,但是,他管不住的人多了去了。
大朝会,几个王爷也要进殿。
宁禹阎看见温家的人,就会想起白翊青腿上的那条伤疤。
连同手上她自己划的口子,他也一并算在温家头上。
宁禹阎面色如常,嘴角溢着温润的浅笑:“侯爷,昨日告假未上朝可是身体不适?待会儿下朝后,本王请太医院院正为你诊脉。”
太医不是什么人的病都看,朝臣想请太医诊脉,要进宫求皇上恩典,更何况是请太医院院正瞧病,更是难得。
世子温文景赶忙替父回答:“谢王爷关怀,不必劳烦太医院院正,气候入冬,家父的老寒腿犯了疼,下官才会自作主张替家父告假一日。”
“侯爷有腿病啊!那不正好么,太医院院正治疗老寒腿有一手!我爹前些年老寒腿严重的下不来床,就是院正给医好的!”杜立扯着大嗓门突然插话。
事实上杜老太爷的老寒腿是找了民间偏方治好的,因为偏方太好用,杜家还把它分享给好些个相熟的人用。
药方子不能乱分享,万一有个好歹说不清楚,所以拿到方子的人,也不会往外说,免得给杜家惹来麻烦。
因此,温家也不清楚杜立话中的真假。
杜立的大嗓门一扯,知道此事的好友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想把太医院院正塞给侯爷看病。
为啥?
大家懒得细想,反正跟着杜立说就对了。
和杜立相熟的人,七嘴八舌的说太医院院正是神人,扯着扯着,扯到了白翊青身上。
“白少爷能从生死线上被拉回,太医院院正神医啊。”
“可不是,我总觉得是有人要谋害白少爷,故意请来的山匪。”
“这幕后之人真是恶毒至极,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竟下此毒手,也不怕断子绝孙。”
“可不是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大家其实也是无意识闲扯几句,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喝了百年老参汤才能强撑上朝的温世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胸口一阵寒凉一阵闷堵,寒热交替。
视线里像飘进了雪花,眼前一会儿白,一会儿灰。
温世兴摇晃的向后靠去,好在次子就在他身后,撑着他。
大家扯完题外话,很快把太医院院正扯到老寒腿上面。
好在温家一派极力的扯开话题,才得以把话题越扯越远。
温家父子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进殿后,宁禹阎主动和皇帝说起温世兴的老寒腿。
皇帝不但暖心的赐座,还暖心的下旨,下朝后让侯爷进偏殿请太医院院正诊脉。
一上午的朝会,温世兴吞咽着喉咙溢出的腥血。
他后悔极了,他不该来的,他大可以继续假装老寒腿在家休息。
这就是做贼心虚导致的结果。
太医一定能诊断出他是郁结难消,是气病的。
他得想出一个理由来,又能坦然接受诊治,又能博得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