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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无力地坐在床边,垂下头去。
从前最恨、最厌烦的便是父亲身边的那些姨娘们整日勾心斗角,为了争宠将整个谢府弄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谢栀不理解,好好的美人,不能安稳度日,非要使出各种手段来,以夺得郎君那么一点点的宠爱,到头来,不仅讨不着好,还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面目可憎,何苦呢?
可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正午时分,稀薄的日光透入房内,裹挟在她周身,将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谢栀的手掩上了自己的脸,似乎这样,便能欺骗自己,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已然渐没,照在她身上的光也慢慢变换成金色。
谢栀默默站起身,顾不上发麻的四肢,走进耳房中,取出床底下的一个匣子。
她打开来,细细数着里头的银子。
这些银两皆是自己这些时日来积攒下来的月钱,还有画馆的收入。
数了数,约莫有三十两上下,只要不挥霍,这些银子足够她一个人生活半载有余。
裴渡叫人给她做了许多衣裳,买了许多首饰,但谢栀不想带走。
她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够了。
谢栀不想再继续这场闹剧了,她要迅速找到宋今棠陷害她的证据,之后交给裴渡,让宋今棠的幻想落空,得到应有的报应。
之后,就算是去偷,她也要将身契文书给偷出来!
黄昏已至,落日熔金,暮色苍茫。
天边的一边仍有夕阳余晖,另一头便漏出点点星光,衬得她形单影只,背影寂寥。
谢栀一路走到前院,叩响了晴仪的门。
“荔淳,你怎么来了?”
晴仪正在抄录府里的采买单子以做留存,面色憔悴得很。
“又抄得手麻了?我替你抄。”
谢栀接过她的笔,坐在她方才的位置抄写起来。
晴仪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有些疲惫地瘫在身后的榻上,叹气道:
“唉,累死我算了。”
谢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
“晴仪,你可能还要累一下。”
她又道:
“我想了想,那件事最重要的证据,便是那个逃跑的男子,你叔叔是绘珍馆的伙计,又时常在东市做活,认识的人多,我想托他平日里帮忙打听一下,你觉得如何?”
晴仪在一旁添了盏烛灯,放到谢栀面前的木桌上,给她增添了几分亮光。
可她却依旧神思倦怠,似乎没听清谢栀的话。
“晴仪,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谢栀伸出手,在晴仪面前挥了挥。
晴仪目光一顿,反应过来,一脸迷糊地问:
“荔淳,你方才说什么?”
谢栀一脸无奈,又将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
晴仪思索一会,点了点头:
“我会去和叔父说的,只是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这样找到人的机会还大一些。”
“我哪里敢呀,趁裴渡这两日不在,我才来找你说的,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晴仪闻言,冷笑着戳了戳谢栀的脑袋:
“早知如此,当初还敢那么轰轰烈烈地下药吗?如今倒是遮遮掩掩,怕他知道了。”
“裴渡那么细致的一个人,查案又是他的拿手好戏,若是一开始就将这条线索告诉他,让他彻查,他很快会知道他们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若是知道我故意下药设计他,他一定会气死的,不如我直接将人带到他眼前,让他断案就是,
他那么忙的一个人,料想也不会为了这件小事从头查起。”
裴渡这些日子看似对自己温润如玉,但骨子里的死板是不会变的。
他最恨欺瞒和背叛,离星被打死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若是他知道真相,谢栀都不敢细想后果。
要是他气急了让自己滚回青楼,那谢栀这一年多来就白算计了。
“放心吧,世子应该不会知道的,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日后和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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