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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萩被牧师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随后慢慢地问道:“你……你在和谁说话?”
“这老鸭丧音你听不出来吗?还能是谁,我那个该死的老妈子呗,我就说你们这一代太没有见识了”
“可……除了你一直在大叫,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就是你的问题”牧师轰一声关上门。
尼萩拽上东西就狂奔了起来。夕阳已经消失,黑色的云伏在暗白的天上,风变大也变冷了,王杯还在等着食物回去呢。
“尼萩好害怕”她自言自语道。
尼萩分出假身,轻轻的环抱住尼柚。
“尼萩不要怕,我一直都在”尼柚说。
尼柚碎成了几块青色的碎片,落在草丛中。
尼萩又分出尼柚。
“尼柚,我应该去那个掉落的地方看看吗?”
“不,小尼萩,你不能使用超能力,那就只是一只变色龙。保护好你自己,快跑吧,马上一点日光都不剩了”
“但尼萩可以隐身啊,你看天已经完全晚了,他更不可能看到我了,而且天黑了,尼萩也赶不快路”
“那好,一定要小心!”
尼萩爬上树,把食物袋挂在一根隐蔽的树枝上。尼萩决定吃饱再去,她翻出果冻还有鱼肉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她摸着黑在这食物袋中乱翻,又翻到了一个甜醋鸡爪,但这只鸡有五根手指,上面还有一些香酥水溶酱。尼萩吐掉骨头,觉得这东西味道不对劲。
黑暗中,坐在树枝上的尼萩浑身像触电了一样抖动着,她分身出尼柚。
“尼萩怎……”
尼柚没说完,尼萩就把尼柚碰碎,化成了青色碎片,碎裂的过程中是有一个轻微发光的,尼萩得以看清了自己刚刚吃的东西……那是一只烧焦得黏到一块的人手,翘起的黑色硬皮还流着暗红色的浓血。
尼萩摔下树枝,在林子里跑了起来,舌头对着草地不停摩擦。
终于听到了水流声,她扑倒在小溪边,猛灌了起来,然后从自己裤子自带的小小腰包里掏出一粒种子吃下去,又喝上一口溪水。
尼萩开始剧烈呕吐,那些喝下去的溪水现在反哺尼萩,把她肚子里的东西都带了出来。冰凉的水打湿了尼萩全身,把她折腾得不像样子了。
尼萩分出尼柚。
“尼萩,你好点了吗?”
尼萩倒在草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哭了起来:“啊啊啊,尼萩刚刚吃了一截人手”
“没关系的,你已经完全吐出来了,那东西和你没关系了”尼柚说,又补充到:“今晚就别去了”
“不,是那个牧师让尼萩吃了这东西,尼萩不能放过他,为了尼萩,也为了那只手的主人”
“这会儿到是不会给他做准备的机会,可还是危险。你的手还疼吗”
“不疼,不过我又饿了,可我什么都不想吃!!”
“别去了!我刚刚糊涂了”尼柚说。
“尼萩得去,闲着也是闲着”
说干就干,很快尼萩就像刚刚由人变成大甲虫一样,慢悠悠又精准的匍在牧师的大别墅边,在夜晚的湿冷中慢慢靠到了老妈子卧室的楼下。
尼萩抬起头看,阳台散出一些微弱的红光。尼萩爬上去,距离很远,好不容易翻上了阳台。她从阳台往外望,很不错的风景,有钱人真好,她心想。
尼萩慢慢低头,看到楼下草地有一片血红,顺着那血迹慢慢往上看,就在这个阳台边上,尼萩看到了一只双手双脚缝合起来的猫状血肉物,一些器官从中暴露出来。尼萩看清那狰狞的断指上还戴着戒指,指甲交错的涂成红色蓝色,就和那个短发少女一样。
接着楼上的窗户慢慢推开了,牧师探出脑袋,重重的挥手,要她离开。
“快走!你疯了吗!啊!走!”牧师捏住嗓子说。
尼萩捂住嘴巴,愤怒的眼光瞟了一眼牧师,怀着惊恐潜入了老妈的房间,一到里面她就闻到了刺鼻的福尔摩斯老马林味,还有浓重的尸臭味。
尼萩翘起尾巴,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张单人沙人。闪烁着红色雪花的电视机前,尼萩看到了一个通体膨胀的绿色尸体,在头顶和两面太阳穴处各生着一条长长的尖角。
尼萩捂紧了嘴巴,不让自己出气,想要慢慢退出去,好在这个绿胀人好像睡着了一般,倦怠的纯黑眼睛没有一点动静。
一阵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渐变大。牧师推开房门,一进来就抓住尼萩的手,一边对母亲说:“对不起,妈,她不是故意的,放过她!好吗,妈妈?”
“妈,这是孩子,她不懂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让她走吧,我会在远处狠狠地教训她的!”
膨胀绿尸似乎动了,无神的黑眼微微闭合了一些。
“牧师,在尼萩看来,那不是妈妈,而死掉的……死掉的……”
牧师恶狠狠的看了尼萩一眼,尼萩立马闭嘴了。
这个带着尖刺的绿尸体从沙发上站起身,露出血肉脱离的后背,翘起一条带刺的尾巴。
“儿……子,杀了她,妈,妈妈……不想要……外人”
“是的,妈妈。妈妈……”
牧师从血迹斑斑的桌上拿起带血的匕首,伸向被死死抓住尾巴的尼萩。
匕首又摔到地上,“不”牧师突然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挣扎起全身,抽泣不止:“不……不!你不是我妈妈,我是亲手用这把匕首剃干净我妈妈的骨头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妈妈是一堆白骨,而不是你!”
“尼萩,你救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来呢”这是牧师的最后一句话。
牧师那扣烂了的太阳穴冒出尖刺,额头一根黑刺顶掉了牧师原来的尖角,单人沙发上那绿尸体的角正在慢慢变小。牧师的身体变得臃肿起来,眼睛像灌入黑墨水一样全部变成了乌黑色;屁股后冒出一条长长的尖尾巴,一丢一拐的走到单人沙发边。
臃肿牧师跪下身:“妈妈,对不起,我没能控制好这人类,当然,我也没做好一个为了和平的外交牧师,这职业对人类来说实在讽刺”
“母亲”没有回应,因为单人沙发上只有一副油腻腻的干净白骨架,还有骷髅头上的几缕白发。
“是的,她也是绿色”
“妈妈,还是要老样子吗。好!这次要她做狗,还是猫?”
臃肿牧师把耳朵凑到骷髅头凹陷的嘴边。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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