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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瑾禾偏是咽不下这口气，回道:“如若需要什么考核，晚辈可以考，晚辈只想争取一个机会！”
沈衍当然知道她的能力，毕竟她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太医院的。
但此刻他只想反思自己犯了最大错误——他怎么就给她机会准许她参加考试呢？！
给了她机会，她就想往前走，甚至还想接触官家。
这些大人物，没有一个是她能碰的！
但唐院正却看出了端倪，喝道:“沈御医，不得无礼。”
沈衍诧异的望向唐院正，咬着牙道:“何谓无礼？”
“你先出去，老夫要跟她好生谈谈。”
沈衍的神色有些纠结，奈何唐院正已经发话，沈衍只得离开。
大堂上只剩顾瑾禾和唐院正，没有旁人。
唐院正打量着这个小东西，目光深邃的道:“你考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老夫还不曾了解你。你今年多大？”
“十周岁了。”
“按说你这个年纪，能达到如此造诣，多少有些不合逻辑。但前朝李贺十岁有余方能登顶文坛，霍去病十岁有余能上战场，医学界能出此才，倒也不无可能。”
顾瑾禾没有发话，世人看来她所有的一切，实则都是不存在的。
无论是未来的侯夫人还是医坛圣手。
只听唐院正批准道:“鉴于你的能力，倒也可以让你去试一试，自明日起便随他们出诊罢！”
门外的沈衍尚未走远，听见唐院正准许她出诊的消息，沈衍神色有些凝重。
想来出诊的技法，还是他教给她的。
末了，顾瑾禾从唐院正的屋室出来，还没走多远便见沈衍背着手站在原地。
顾瑾禾突然在原地停住。
“小沈御医？”
早就没有什么“沈衍哥哥”的称呼了，沈衍知道，她很谨慎，谨慎到和沈衍有很强的疏离感。
沈衍甚至不知该怎么规劝她，僵持了片刻后，沈衍突然开口道:“瞧着你最近气色不好，想来是未曾好生休养？”
“正是闯荡的年纪，休养便不必了。”
顾瑾禾本就没有多长时间了，他还想让她回去休息，这在顾瑾禾听来颇有几分歹毒。
“小沈御医还有什么事吗？”
沈衍回道:“院正允许你出诊了？”
顾瑾禾“嗯”了一声。
“这里不比外面，人心叵测，你当心些。”
顾瑾禾点了点头。
“还有……你那庶弟庶妹，我已经接回京了，天冷了，在庄子那边养着容易落病。”
顾瑾禾一愣:“你把他们接回来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顾瑾禾自己都没再张罗过把他们接回来，甚至侯府明确表示如果顾瑾禾没有能力，把他们接回来还不抵在庄子上养着，谁料沈衍居然自作主张把他们接回来了！
“小沈御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衍闻言，有些诧异:“不是你说希望能将他们接回来吗？现在他们就在我管辖的一家医馆养着，平日里我还能照顾到他们。”
“你都没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沈衍默然，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顾瑾禾的小脸。
不仅她无法理解，他同样无法理解，现在的她也不是温和的对他笑着的那个小姑娘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二人之间生了如此多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