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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绑架(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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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两只恶犬,把我和陈瑶围在中间。

六个蒙面人又打起了哑谜,谁也不说话,动静最大的反而是那两只狗,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嘶吼听得我心里直发怵,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们要对我和我的同伴做什么,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到,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没有一个蒙面人回应我,只是其中有两三个人转头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就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就站在那里盯着我看。这时我才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穿的都是工装衣裤和长靴子。我突然回想起来在小娥房间我被人从背后偷袭,彻底昏迷前我曾看到一双皮鞋,并听到了那个人打电话的声音。

他很可能就是正主,但不是这六个蒙面人。

“把我打晕的那个人去哪了?”

蒙面人还是没人说话,他们一直沉默了大概个把个小时。起初我和陈瑶说了几句话,后来我看他们对我和陈瑶的交流不管不顾,便敞开了和陈瑶谈天说地,“自由讨论”了起来。

我:“本来今天想要请大家吃饭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还连累了你。”

陈瑶:“那你记得,回头补上。”

我:“那是自然。对了昨天你和小娥吃的那家火锅怎么样?”

陈瑶:“好吃,她说是你推荐的?”

我:“他家的重庆火锅真是地道,而且像竹笋这些食材都是从当地直接空运过来的。”

陈瑶:“怪不得,那么贵。”

我:“好吃就行了呗,我跟你讲啊,我每次吃他家的竹笋,都特别羡慕大熊猫,他们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新鲜笋。”

陈瑶:“那得是基地里的大熊猫才行。”

我:“我时常把自己想象成基地里的大熊猫,我喜欢被人投喂,被人照顾,但有一点。”

陈瑶:“你不喜欢被人观赏。”

我:“呀?你可真了解我”

陈瑶:“因为我也是。”

我:“而且作为国宝,也跑不了,跑到哪都是宝。”

陈瑶:“做熊猫也不容易,总会被人抓起来用作观赏。”

我:“倒不如啊带着喜欢的饲养员一起跳槽。”

陈瑶:“嗯?”

我:“我是说既然改变不了被圈养的命运,那就去抗争,保留自己喜欢的饲养员,不管哪个动物园都缺饲养员。”

陈瑶:“饲养员倾心竭力地照顾自己的动物,只求他不想着乱跑就好。”

陈瑶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着求证、求真,我想搞清楚我遇到的事情,我想查清楚父母的死因,这些都是为了我能活下去活得明白,能像以前一样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也许陈瑶也是这么想的吧,她也是为了我能活下去,只是她有她的主意罢了。

刚才我和陈瑶说那番话原本是想告诉她,这帮歹徒的目标是我,我可以试着和他们谈条件,以求陈瑶的安全。但她并没有给予我反馈,而是对我近期的行为表示不满。有时候我依稀觉得,陈瑶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她理应不知道的,但是又好像都知道。

蒙面人以及两只凶狠的狼狗同我和陈瑶僵了很久,我被绑着不能动弹,感觉整个身子都麻了。不仅如此,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肚子也有些饥饿得难受。

“喂,你们也不说话,闲着也是闲着,给我们搞些吃的来吧。”

让我意外的是我说完后其中一个蒙面人还真的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带回来了两份吃食,我和陈瑶一人一份,被他们喂着吃下去的。

这顿大餐是两大碗白米饭,米饭上面盖着两片腊肉和几片青菜叶子。

米饭端到我眼前,当我看到两片腊肉的时候内心几欲作呕,隔壁厂房吊挂着的干尸让我很难不把它们联想到一起。我被两名蒙面人撬开嘴硬塞下去,我辨别不出来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肉。

就在我和陈瑶被蒙面人粗鲁地喂食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隔壁仓库传来。在场的人都把头转向了那里,两只大狗也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吠了起来,看它们的样子好像兴奋极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那边还在继续,只不过声音已经从刚才惊恐的尖叫变成了现在痛苦的嚎叫。

我不敢想象屠宰场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我再看向面前蒙面人手中碗里的腊肉,一股反胃的感觉的直顶喉咙。可是我被捆得结实,上身根本俯不下去。

胃里闹腾得十分难受,几次让我产生了一种厌世感,我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我身上爬,我甚至能够想象出它们的脚在践踏我的皮肤。我被迫不断地蠕动着身体,像个茧蛹一样。

直到猛的袭来一股困意,刚才的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一种舒畅无比的感觉涌向全身,我也就由着这股子困劲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和陈瑶被下药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我躺在一张窄床上,或者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床,它更类似于法医的解刨台,冷冰冰的硬邦邦的。

我的身体被紧紧地捆着,动弹不得。我左右转头想看看周边环境,昏暗的灯光让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我旁边还有一张床,上面躺着的竟是赵小娥。

我想喊她,可能是迷药的药劲还没彻底消退,我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我确定不了她是不是死了,我看到她的左手被包扎了起来。我口渴得要命,仍然艰难地在坚持喊她的名字。

此刻我无比难过,我不能保护好小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一种麻痹感以心脏为中心辐射向全身。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束手无策感到可耻和自卑,这是一份耻辱,就像雄性动物失去了自己的领地。

门打开了,灌了满屋子的风,我的眼角突然感到一丝久违的舒适,是泪水被吹干的冰凉感。

他脚步很轻,进门后走到我的床前看着我,整张脸面无表情。他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和一副金丝眼镜,看样子他好像是个医生。我努力地在我脑海里搜索,但他和谁都不像。

片刻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小娥走去,同时我看到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副胶皮手套并娴熟地戴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