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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我在南山壹号家中卧室,身着短袖睡衣裤。从拍摄角度来看,这不是监控录像。顺着镜头视线反推,录像设备应该是在我卧室的一处空闲位置。画面也有些许抖动,不难看出,这是有人拿着摄像机就在我身前对着我拍。
之后画面一直跟随着我在家中四处走动,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里面的我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这让我无比震惊,我对这件事竟然毫无印象。
整个录像就像电影一样,有时候主角,也就是“我”,还会和镜头“交流”,对着镜头晃着脑袋笑。
“我”每对镜头笑一次,都让现实中的我心里一阵发毛。那不是正常的笑,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恐怕是讥笑、是嘲笑、是一种发神经的笑,看着十分诡异。接连几次怪异的笑容逐渐冲破了我心理防线,我不敢再看,愈发害怕起来。但迫切想知道真相的欲望又促使我强行镇定,逼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我”直把家里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物件。“我”开始对着镜头作出欲哭的表情,急得到处乱窜,无处安放的双手在身上胡乱地抓着。直到画面中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摄像机只拍摄到他下半身,让人无法分辨。他递给“我”一根白板笔,“我”一把接过来,一改哭丧表情,高兴得竟然手舞足蹈起来。
看到这里我更加疑惑,更加惊恐。现实中我坐在椅子上双腿竟不自觉地有些打颤发抖。如果拍摄者是柳子阳的话,那这名黑衣人又是谁?
现在不容多想,我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录像上。“我”此时正扭动身体跳着奇怪的舞步逐步挪至家中餐厅。那身姿何其诡异,我自忖就算一般人跟着学也绝对做不出来。
“我”开始用白板笔在瓷砖墙上认真书写着什么,每写一小截“我”就会回头对着镜头傻笑一次。这让现实中的我又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随着镜头拉近,能够看清那是一串数字。
“1515 2675 3636 5572”
只写到这里,“我”便顿住笔,随后直接在原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看样子好像头很痛。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我”突然原地暴起,对着镜头嘶吼嚷道:“滚!我是不会说的,滚!”
“我”浑身发抖,张着嘴,双眼通红得看着镜头方向,一脸愤怒又兴奋的表情极其诡异,直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紧接着镜头很快被拉远,拍摄者也开始逐步后退。
“十年了,你们到底想要折磨我多久!”随着一声大喊,“我”突然蹿向拍摄者,张大着嘴,双手作扑状。
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樊振国在一旁点起了香烟。
我根本不能平静下来。
樊振国:“最开始不给你看,也是怕你接受不了。”
我:“你不用说了,我需要静一静。”
樊振国:“随意。”
说罢他扔给我一支烟,我俩就这样在自己的椅子上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最近的事情一步步震碎着我的世界,回想起录像里“我”的样子,柳子阳和那名黑衣人活活折磨了我十年之久,我不由得心中充满怨愤。
我:“这十年来,他就是这么监视和折磨我的,我为何丝毫没有察觉。”
樊振国:“也确实有十年了,类似的影像文件加起来一共二十三个,内容大同小异,都记录着你发疯的过程和默写那段数字。你现在看到这段影像和其余二十二段唯一不同点是里面多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从录像的内容来看不难推测,柳子阳和那名黑衣人,他们不知通过一种什么方式控制了我,让我进入到一种无意识状态默写那段数字,而且事后我不会有一点发觉。
我:“黑衣人,递给我‘我’白板笔的这位……”
樊振国马上接了我的话,“姿态分析结果,是一名成年男性,大概五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左右。我们排查了柳子阳身边的人,符合条件的没几个,只是录像能提供的信息太少,很难再追查下去。”
我:“如果能够知道录像拍摄的时间呢?”
樊振国:“这段影像保存在柳子阳书房空调风口中所发现的u盘里,文件保存时间不能够作为拍摄时间。”
我:“我知道,我能提供一段大致的时间。”
听到我这么说,樊振国顿时来了兴致。
樊振国:“说说看。”
我:“我注意到了画面里我穿着短袖睡衣裤,我的右腿膝盖处好像有一些红肿。”
樊振国:“这个我注意到了,但排除不了是日常磕碰所致,这是难免的。难道你对这个伤有印象?”
我:“半年前。”
录像的最后是“我”扑向拍摄者,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其中“我”的右手掌心也有一处微不起眼的小伤口。右手和右腿膝盖同时受伤,只有那一次。我虽然记不得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有一幕场景我还没有忘,那算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谢谢,我叫韩风,大风吹的‘风’。”
“柳子阳,大太阳的‘阳’。”
我对樊振国简单的解释后他出乎意料的笑了。刚才的影象本就让我十分怨愤,此刻我的火气更大了些。
我:“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你几次把我置于危险边缘,你还笑得出来?”
樊振国:“没有,我只是感到很欣慰。”
我:“欣慰?你以为你是谁?轮不到你感到欣慰,这话换我二叔说还可以,你我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亲近到那种地步。况且这次绑架,你找到那李挺与他合谋,小娥的断指要算到你的头上。”
樊振国:“你说反了。”
我:“什么说反了?”
樊振国:“不是我找的李挺,而是他找的我,等我到了现场,小娥已经被伤了,你和陈瑶也被绑了。”
我:“你倒是推得干净。”
樊振国:“韩风,我知道我瞒了你很多事情,所以你一直不信任我。但和李挺比起来,你更应该选择相信我才对。”
樊振国说话间也露出一丝愠怒。
“哈哈”,我讽刺地笑道:“相信你?你为了抓住‘疯子’,居然能让自己的亲妹妹孤身犯险,如今更加不会顾及我的死活。我怎么相信你,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跟那位‘疯子’没两样”。
“你错了,韩风。”
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很熟悉,但一时之间我也分辨不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