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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骁汉：“根据长期的侦查和目前所掌握的证据，‘鹞子’就在在座的诸位之中。”
二叔眼睛扫了一遍南山基地众人。
他们分别是基地主任魏世琛、副主任张良、副主任王福兵、后勤科长黄瑛和保卫科长程大亮。
二叔语出惊人，基地五人脸上呈现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有人震惊，有人疑惑，有人忧虑，有人不安。
程大亮瞪大眼睛看了看在座包括自己姐夫在内的基地其他四位同事，最后目光停留在韩骁汉这位“506”办公室特派员身上，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良用手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双眼眯成了一道缝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福兵起初一直抬头看着二叔，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从容淡定。他收紧眉头，目光锁定在身前三尺。
黄瑛一直盯着二叔说完话后才收回目光，依次瞄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她在椅子上向后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身子也随之左右摇摆一下。
魏老没有太大的动作，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程大亮最先坐不住了，他问向二叔，语气有些激动，“我们之中？怎么可能，在座我们基地各位，哪一位不是对基地有着赫赫之功的人？”
话毕，程大亮本人也觉得说得不妥，尴尬地补充一句：“就算不是，也都是兢兢业业有着汗马之劳，安分守己的人。”
张良：“骁汉，不好意思，我再确认一下，你刚刚是说我们五个人？”
他边说边用手依次比划了一下基地五人。
韩骁汉：“就在你们之中，我这次来就是要揪出他，别的事我一概不多问。”
我听到二叔说完这句话心里不禁产生一丝疑惑，他这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福兵：“基地有长风集团的间谍，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魏老也知道。只是……”
黄瑛：“只是你没想到，他居然身居要位。”
黄瑛此时双手抱于胸前，脸上仿佛写着八个大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程大亮：“真的？这太可怕了，如果那个‘鹞子’就在我们几个之中，那岂不是说……”
王福兵：“我们基地的一切，柳长风都会知道，甚至是同步知道。”
我注意到魏老意味深沉地看了赵小娥一眼，看来我们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小娥或许已经暴露，长风集团她是没法再回去了。
小娥此时却没有露出惊讶或是担忧的表情。
之前我通过她假意向柳长风示好，让小娥获取到柳长风的信任。事后小娥曾跟我说过此事，虽然我后来反水，她能把事情想在柳长风前面还是让柳长风夸目相看的。
赵小娥：“主任，原谅我没有来得及跟您汇报。”
小娥把话接了过去，她包扎起来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腿上被我握着，身子有些斜对着桌子。伤口处的隐痛让她说起话来有些颤抖，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让人觉得很有自信，不卑不亢。
魏世琛：“没关系，你本来就是骁汉派来支援我们的，有使命在身，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
赵小娥看了一眼二叔，二叔微微点头示意。
赵小娥：“我的身份正如主任刚刚所说，我本名赵芸芸，受韩队长指示，三年前化名赵小娥，进驻基地做一名普通的文员。而我的任务就是找出基地内部已经叛变的人员，或者他从始至终就不是基地的人。”
程大亮：“原来你们‘506’一直在呀。”
“咳咳。”
魏老在程大亮说完后马上咳嗽了两声，程大亮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言出有失，马上闭上了嘴。
赵小娥：“我说的这些主任是知道的，后来也是在主任的授意下，我通过应聘进了长风集团。”
“什么叫已经叛变的人员，或者他从始至终就不是基地的人？”
打断小娥说话的人是王福兵。
王福兵：“不好意思，刚才听小赵的发言后我有几个问题，可以问吗？”
他看向二叔，后者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王福兵：“刚才你说你来到我们基地的任务是找出已经叛变的人员，或者他自始至终就不是基地的人。”
赵小娥：“是的。”
王福兵：“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们要找的就是‘鹞子’，但是你们并不知道他是后期的叛变者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柳长风的人。”
小娥和二叔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担忧，“这个王副主任可能要坏事”。
王福兵继续道：“三年前柳长风第一次公开‘三界’项目，那时我们都看得出来，‘三界’来源于‘n67’。那时候主任派你去长风集团是为了搞清楚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n67’的数据。对吧主任？”
魏世琛：“福兵说的没错，小赵在那边还能够时刻关注他们的进度。”
王福兵：“也就是说赵小娥本是韩队长派来支援我们的帮手，后来又按魏主任指示进驻长风集团，不过……”
王福兵话留半句，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最后停留在赵小娥身上。
赵小娥：“不过什么？”
王福兵：“不过你去长风集团，表面上来看是要搞清楚柳长风的‘三界’项目，实则还是去调查那位‘鹞子’的蛛丝马迹了吧。”
韩骁汉：“查出‘鹞子’本就是我给她的任务。”
王福兵：“不，我的意思是，她利用了魏主任，也利用着我们基地的资源。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调查那个‘三界’项目，而是利用这个噱头，去调查‘鹞子’。”
王福兵这番话让在场几人都觉得很尴尬。
赵小娥：“王副主任的话听起来好像对我亦或是对我们‘506’有些不满。您要是对我有成见直接说就好，但要是对我们‘506’有成见……”
韩骁汉：“一样可以说出来。”
王福兵：“成见谈不上，我只是看不到你们的作用而已。一直以来你们在‘n67’这个案子上就没有做出任何值得肯定的事情来。现在可倒好，查‘鹞子’查到我们五个人身上来了。这算什么，滥竽充数？欺软怕硬？真的就那么目中无人？”
又是拍桌子又是掀水杯，眼见王福兵越说越激动，坐在对面的魏老赶忙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魏世琛：“福兵，说这些有些过分了。大家都是职责所在，你说这些是何必。”
正在大家都觉得场面越来越尴尬的时候，有一个人的发言直引得众人心里暗自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