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小说网

第12章 古怪盗党【2 / 5】

牵着猪漫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费望舒向货车望了一眼,走到陈丹妮房中,说道:“妹妹,这对夫妇是我的老相识。”将温家堡中如何跟他们相遇的事简略说了。

陈丹妮道:“你认不认他们?”费望舒道:“待明儿上了道,到荒僻无人之处,再上前相认吧。”陈丹妮笑道:“荒僻无人之处?啊,那可了不得!他们不当你这小胡子是劫货的强人才怪。”费望舒一笑,说道:“这批货不值得费大寨主动手。陈二寨主,你瞧如何?”陈丹妮笑道:“瞧那老板身上没钱,甚是寒碜。你我兄弟盗亦有道,不免拍马上前,送他些金银便是了。”费望舒哈哈一笑。他确有赠金之心,只是要盘算个妥善法儿,赠金之时须得不失了敬意,才不损人家面子。

两人用过晚饭,费望舒回房就寝,睡到中夜,忽听得屋面上喀的一声轻响。他虽在睡梦之中,仍立即惊觉,翻身坐起,跨步下炕,听得屋上共有二人。那二人轻轻一击掌,径从屋面跃落。费望舒站到窗口,心想:“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竟如此大胆,旁若无人?”伸手指戳破窗纸,往外张望,见两人都身穿长衫,手中不执兵刃,推开朝南一间贵宾房的门,便走了进去,跟着亮光一闪,点起灯来。

费望舒心想:“原来这两人识得店老板,不是歹人。”回到炕上,忽听得踢踏踢踏拖鞋皮响,服务员走到上房门口,大声喝道:“是谁啊?怎地三更半夜的,也不走大门,就这么蹿了下来?”他口中呼喝,走进上房,一脚刚踏进,便“啊哟”一声大叫,跟着砰的一响,又是“我的妈啊,打死人啦”叫了起来,原来给人摔了出来,结结实实地跌入了院子。

这么一吵闹,满店的人全醒了。两个长衫客中一人站在上房门口,大声说道:“我们奉了龟峰山大寨主之命,今晚踩盘子、劫货物来着,找的是海安物流刘老板。闲杂人等,事不干己,快快回房安睡,免得误伤人命。”

刘飞和王香香早就醒了,听他如此叫阵,不由得又惊又怒,心想凭他多厉害的大盗,也决不能欺到客店中来,这广水县又不是小地方,这等无法无天,可就从没见过。刘飞接口大声道:“姓刘的便在这里,两位相好的留下万儿。”

那人大笑道:“你把九千货物、一杆镖旗,双手奉送给大爷,也就是了,问大爷什么万儿?咱们前头见。”说着啪啪两声击掌,两人飞身上屋。

刘飞右手一扬,两枝钢镖激射而上。后面那人回手一抄接住,跟着向下掷出,当的一声响,火星四溅,落在刘飞身前一尺之处,两枝镖都钉入了院子中的青石板里,这一手劲力,刘飞就万万不能。只听得两人在屋顶哈哈大笑,跟着马蹄声响,向北而去。

店中服务员和众住客待那两个怪客远去,这才七张八嘴地纷纷议论,有的说快些报官,有的劝刘飞绕道而行,有的说不如回家,不用运这趟货了。

费望舒和陈丹妮隔着窗子,一切瞧得清清楚楚,暗暗奇怪,觉得这一路而来,不可解之事甚多,乔装改扮之后固避过了没来由的接待,却又遇上了海安物流这件奇事。

次日清晨,海安物流的货车一起行,费望舒和陈丹妮便不即不离地跟随在后。刘飞见他二人跟踪不舍,料他二人定为盗党,不时回头怒目而视。费望舒、陈丹妮二人只装作不见。中午吃饭,二人也和海安物流一处吃牛肉面饼。

行到傍晚,离武胜关约有三十来里,只听得马蹄声响,两骑马迎面飞驰而来。马上乘客身穿灰布长袍,从货车旁一掠而过,直奔过费望舒、陈丹妮二人,这才靠扰并驰,纵声长笑,听声音正是昨晚的两个怪客。

费望舒道:“待得他们再从后面追上,不出几里路,便要动手了。”话犹未毕,忽听前面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从身旁掠过,马上乘客身手矫健,显是江湖人物。费望舒道:“奇怪,奇怪!”行不到一里路,又有两乘马迎面奔来,跟着又有两乘马。

刘飞见了这等大势派,早把心横了,不怒反笑,说道:“师妹,师父曾说,绿林中一等一的大寨,兴师动众劫那一等一的大客户,才派到六个好手探盘子,今日居然一连派到八位高人,后面又有两位阴魂不散地跟着,只怕咱们这批货保的不是九千,而是价值九百万、九千万合胜通宝!”

说到这里,忽听得身后蹄声奔腾,回头望去,尘土飞扬,那八乘马一齐自后赶了上来。呜的一声长鸣,一枝响箭从头顶飞过,跟着迎面也有八骑奔来。

费望舒道:“瞧这声势,这帮人只怕是冲着咱们而来。”陈丹妮点头道:“是李丰粮?”费望舒道:“咱们的改扮终究不成,还是给认出了。”

这时前面八乘、后面八乘一齐勒缰不动,将海安物流一行和费望舒、陈丹妮二人夹在中间。

刘飞翻身下马,亮出单刀,抱拳道:“在下刘……”只说了三字,前面八乘中一个老者飞跃下马,纵身而前,手持一件奇形兵刃,一语不发,便向刘飞脸上砸去。

费望舒和陈丹妮勒马在旁,见那老者手中兵刃甚为奇怪,前面一个横条,弯曲如蛇,横条后装着丁字形的握手,那横条两端尖利,便似一柄变形的鹤嘴锄模样。费望舒不识此物,问陈丹妮道:“那是什么?”

陈丹妮还未回答,身后一名大盗笑道:“老小子,教你一个乖,这叫作雷震挡。”陈丹妮接口道:“雷震挡不跟闪电锥同使,武功也就平常。”

那大盗一呆,不再作声,斜眼打量陈丹妮,不禁惊诧这瘦小伙子居然知道闪电锥。原来这名大盗叫葛家林,那老者是他的师哥黄家伟,二人都是雷电门的高手。黄家伟使的是雷震挡,葛家林使的是闪电锥,他们的师父右手使闪电锥,左手使雷震挡,一攻一守,变化极尽奇妙。两件兵刃一长一短,双手共使时相辅相成,威力固然甚大,但也十分不易。他师兄弟二人各得师父一只手的技艺,始终学不会两件兵刃同使。他二人自幼便在塞外,初来中原未久,而他的闪电锥又藏在袖中,并未取出,不意给陈丹妮一语道破来历。他哪知陈丹妮的师父李凯旋见闻广博,平时常和这个最钟爱的小弟子讲述各家各派武功,因此她虽从未见过雷震挡,但一听其名,便知尚有一把闪电锥。

但见黄家伟将兵刃使得轰轰发发,果有雷震之威。刘飞单刀上的功夫虽然不弱,但让雷震挡裹住了,渐渐施展不开。

只听得前后十五名大盗你一言,我一语,出言讥嘲道:“什么海安物流?当年神拳无敌王老板,才称得上‘四海安定’二字,到了姓刘的手里,早该改称王八物流啦!”“这小子学了两手三脚猫功夫,不在家里给小媳妇端尿盆,却到外面来丢人现世。”“喂,姓刘的,快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们大哥便饶了你狗命。”“运货走得这么寒碜,连九千的小货也保,不如买块豆腐来自己撞死了吧!”“神拳无敌王老板当年赫赫威名,武林中无人不服,这脓包小子真对不住师父。”“我瞧他夫人比他强上十倍,真是武林中女侠的身份,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叫人瞧着生气。”

费望舒听了各人言语,心想这群大盗对刘飞的底细摸得甚为清楚,不但知道他运的货值多少钱,还知他的师承来历,说话之中对刘飞固极尽尖酸刻薄,对王香香和她过世的父亲却毫无得罪之处,甚至还显得颇为尊敬。费望舒虽不识雷震挡,但黄家伟功力不弱,出手既狠且准,却一眼便知,不禁暗自奇怪:“这老头儿虽不能说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但如此武功,必是个颇有身份的成名人物。瞧各人作为,决非冲着这区区九千货物而来。若是李丰粮派人来跟我为难,却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去对付刘飞?”

王香香双手抱着两个儿子,在旁瞧得焦急万分,她早知丈夫不是人家对手,然自己上前相助,只不过多引一个敌人下场,于事丝毫无补,两个儿子没人照料,势必落入盗众手里。眼睁睁地瞧着丈夫越来越不济,突见黄家伟将蛇形兵器往前疾送,快速异常地圈转回拉,刘飞单刀脱手,飞上半天,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黄家伟左足横扫,刘飞急跃避过。单刀从半空落将下来,盗众中一人举起长剑,往上一撩,一柄钢刀登时断为两截。那人身手好快,长剑跟着右劈左削,又将尚未落地的两截断刀斩成四截。他手中所持的固是极锋利的宝剑,而出手之迅捷,更使人目为之眩。群盗齐声喝彩。

瞧这情势,哪里是拦路劫货,实是对刘飞存心戏弄!单是这使长剑的一人,打败刘飞夫妇便绰绰有余,何况同伙共有一十六人,看来个个都是好手,人人笑傲自若,便如十六头狮子围住了一只小兔,要戏耍个够,才分而吞噬。

刘飞红了双眼,双臂挥舞,招招是拼命的拳式,但黄家伟雷震挡的铁柄长逾四尺,刘飞如何欺得近身去?数招之间,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雷震挡的尖端划破了刘飞裤脚,大腿上鲜血长流,接着又是一声,刘飞左臀中挡。黄家伟抬起右腿,将他踢翻在地,左脚踏住,冷笑道:“我也不要你性命,只要废了你一对招子,罚你不生眼睛,太也糊涂。”刘飞又害怕,又愤怒,胸口气为之塞,说不出话来。

王香香叫道:“众位朋友,你们要货物拿去便是。我们跟各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赶尽杀绝?”那使剑的大盗笑道:“王姑娘,你是好人,不用多管闲事。”

王香香道:“什么多管闲事?他是我丈夫啊。”黄家伟道:“我们就是瞧着他太也不配,委曲了才貌双全的王姑娘,这才千里迢迢地赶来打这个抱不平。这件事非管不可!”费望舒和陈丹妮越听越奇怪,均想:“这批大盗居然来管人家夫妻的家务事,还说什么打抱不平,当真好笑。”两人对望一眼,目光中均含笑意。

便在此时,黄家伟举起雷震挡,挡尖对准刘飞右眼,戳了下去。王香香大叫一声,抢上相救,呼的一响,马上一个盗伙手中花枪从空刺下,将她拦住。两个男孩齐叫:“爸爸!”向刘飞身边奔去。

突然间灰影晃动,黄家伟手腕酸麻,急忙翻挡迎敌,手里蓦然间轻了,原来手中雷震挡竟已不知去向,惊怒中抬起头来,只见那灰影跃上马背,自己的独门兵刃雷震挡却已给他拿在手中舞弄,白光闪闪,转成一个圆圈。

如此倏来倏去,一瞬之间下马上马,空手夺了他雷震挡的,正是费望舒!

众盗相顾骇然,顷刻间寂静无声,竟没一人说话,人人均为眼前之事惊得呆了。过了半晌,各人才纷纷呼喝,举刀挺杖,奔向费望舒。

费望舒大声叫道:“是线上的合字儿吗?风紧,扯呼,老窑里来了花门的,三刀兔儿爷换着走,咱们胡子上开洞,财神菩萨上山!”群盗又是一怔,听他说的黑话不像黑话,不知瞎扯些什么。

黄家伟兵刃被夺,怒道:“朋友,你是哪一路的,来搅这趟浑水干嘛?”费望舒道:“兄弟专做没本钱买卖,好容易跟上了海安物流的九千货物,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来十六位程咬金。各位要分一份,这不叫人心疼么?”黄家伟冷笑道:“哼,朋友别装蒜啦,趁早留下个万儿来是正经。”

刘飞于千钧一发之际逃得了性命,搂住了两个孩子。王香香站在他身旁,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住费望舒,一时之间还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只道费望舒和陈丹妮也必都是盗伙一路,哪知他却和黄家伟争了起来。

只见费望舒伸手一摸上唇的小胡子,叼着香烟,说道:“好,我跟老兄实说了吧。神拳无敌王映景是我徒弟,徒孙的事儿,我老人家不能不管。”

费望舒此语一出,王香香吃了一惊,心想:“哪里出来了这样一个师祖?我从没听爸爸说过。而且这人年纪比爸爸轻得多,哪能是爸爸的师父?”

陈丹妮在一旁见他装腔作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见他大敌当前,身在重围,仍能漫不在意地言笑自若,却也不禁佩服他的胆色。

黄家伟将信将疑,“哼”的一声,说道:“尊驾是王老板的师父?年岁不像啊。”费望舒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王映景跟我学过一套拳法,后来闯出了‘神拳无敌’的名头。再说王映景是什么大人物了,还用得着冒充他师父么?”

黄家伟将信将疑,向王香香望了一眼,察看她脸色,转头又问费望舒道:“没请敎尊驾的万儿。”费望舒抬头向天,说道:“嘿嘿,我徒弟神拳无敌王映景精通查拳,他的公司为什么叫海安物流?想来诸位还不知道原因吧。因为区区在下便叫‘四方树敌查海安’。”群盗一听,尽皆大笑。

这一句话明显是欺人的假话,黄家伟只因他空手夺了自己兵刃,才跟他对答了这一阵子话,否则早就出手了。他性子本就躁急,这时再也忍耐不住,虎吼一声,便向费望舒扑来。费望舒勒马闪开,雷震挡晃动,黄家伟手中倏地多了一物,举手看时,却不是雷震挡是什么?物归原主,他本该欢喜,然而这兵刃并非自己夺回,却是对方塞入自己手中,瞧也没瞧明白,莫名其妙地便得回了兵刃。

众盗齐声喝彩,叫道:“黄大哥好本事!”都道是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抢回。

黄家伟却自知不是那回事,当真哑巴吃黄连,说不出的苦。他微微一怔,问道:“尊驾插手管这档子事,到底为了什么?”言语中多了三分礼敬。

费望舒道:“老兄倒先说说,我这两个徒孙好好一对夫妻,各位干嘛要来打抱不平?”黄家伟说道:“多管闲事,于尊驾无益。我好言相劝,还是各行各路吧!”众盗均感诧异:“黄大哥平日多么霹雳火爆的性儿,今日居然这般沉得住气。”

费望舒笑道:“老兄这话再对也没有了,多管闲事无益。咱们大伙儿各行各路。请啊,请啊!”黄家伟退后三步,喝道:“你既不听良言,咱们虽无冤无仇,在下迫得要领教高招!”说着雷震挡一举,护住了胸口。

费望舒道:“单打独斗,有什么味道?可是人太多了,乱糟糟的也不大方便。这样吧,我查海安一人,斗斗你们三位。”说着夹着香烟向那使长剑的一指,又向葛家林一指。

那使长剑的相貌英挺,神情傲慢,仰天笑道:“老小子好狂妄!”黄家伟却知一对一跟费望舒动手,也真没把握,说道:“管贤弟,葛师弟,他自己找死,咱三个便一齐陪他玩玩。”那使长剑的高手名叫管振阳,他却是不愿意,说道:“这老小子怎能是黄大哥对手?要不,你师兄弟出马,让大伙儿瞻仰塞外‘电闪雷鸣’的绝技!”群盗哄然叫好。

费望舒摇头道:“年纪轻轻,便这般胆小,见不得大阵仗,可惜啊,可笑。”

管振阳长眉一挑,跃下马来,低声道:“黄大哥请让一步,小弟独自来教训教训这狂徒。”费望舒道:“你要教训我查海安?那也成。可是咱哥儿俩话说在先,倘若我查海安输了,你要宰要杀,自然任凭处置。不过要是小弟弟你有一个失闪,那便如何?”管振阳冷笑道:“那是你痴心妄想。”费望舒笑道:“说不定老天爷保佑,小弟弟你竟有个三长两短、七荤八素,那便如何?”管振阳喝道:“谁跟你胡说八道?如我输了,也任凭你老小子处置便是。”

费望舒道:“任凭我老小子处置,那可不敢当。常言道得好:官家难断家务事。便请各位宽宏大量,各人自扫门前雪,这个抱不平,咱们就都别打了吧!好不好?”管振阳好不耐烦,长剑一摆,闪起一道寒光,喝道:“便是这样!”

费望舒目光横扫众盗,说道:“这位管家小弟弟的话,作不作准?倘若他输了,你们其他小弟弟还打不打抱不平?”

陈丹妮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心想他自己小小年纪,居然口口声声叫人家“小弟弟”,别人为了“鲜花插在牛粪上”,因而兴师动众地来打抱不平,此事已十分好笑,而他横加插手,又不许人家打抱不平,更属匪夷所思。

盗众素知管振阳剑术精奇,手中那口宝剑更削铁如泥,出手斗这乡下土老头儿,定是有胜无败。众人此行原本嘻嘻哈哈,当作一件有趣玩闹,途中多生事端,正求之不得,纷纷说道:“你老小子倘若赢了一招半式,咱们大伙儿拍屁股便走,这个抱不平是准定不打的了!”费望舒道:“就是这么办,这抱不平打不打得成,得瞧我老小子的玩艺儿行不行。看招!”猛地跃下马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众人听他一声喝:“看招!”又见他举起香烟,姿式俨然,都道他要以香烟当作点穴笔打向对手,哪知他呼的一声,竟将香烟往地上一扔,又见他下马的身法如此笨拙狼狈,旁观的十五个大盗之中,倒有十二三人笑了出来。

管振阳喝道:“你用什么兵刃,亮出来吧!”费望舒道:“农民耕田,得用犁耙!黄大寨主,你手里这件家伙倒像个犁耙,借来使使!”说着伸手出去,向黄家伟借那雷震挡。

黄家伟见了他也真大为忌惮,倒退两步,怒道:“不借!谅你也不会使!”费望舒右手手掌朝天,始终摆着个乞讨的手势,又道:“借一借何妨?”突然伸臂搭出,黄家伟举挡欲架,不知怎的,手中忽空,那雷震挡竟又到了对方手中。

黄家伟一惊非小,倒蹿出一丈开外,脸上肌肉抽搐,如见鬼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