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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听了,均是一愕。国防部上下人等当即摆下香案。吴郡王站起身来,立在滴水檐前接旨。自薛总督以下,人人一齐跪倒,费望舒当此情景,只得跟着跪下,心中暗暗咒骂。
只听得靴声棄棄,院子中走进五个人来,当先一人是个老内监。吴郡王识得他是慈宁宫的内监领班常文杰,身后跟着四名内班宿卫。
那常文杰走到厅门口,却不进厅,便在门前站定,展开慈旨,宣读道:“太皇太后慈谕:国防部长、嘉善郡王吴泽轩听旨,适才擒到女贼两名,着即带来宫中,不可有误便了。钦此!”
吴郡王登时呆了,心想:“太皇太后的信息竟如此之快。她要带两名女贼去干什么?”又想:“这慈旨不伦不类,什么‘不可有误便了’?”一抬头,见常文杰挤眉弄眼,神气古怪,再想平素内监传旨,定是往大厅正中向外一站,朝南宣读,这一次却是朝里传旨。常文杰是宫中老内监,决不能错了规矩,其中必有缘故,站起身来,说道:“常领班,请坐下喝茶,瞧一瞧这里英雄好汉们献演身手。”常文杰欣然道:“好极,好极!”突然间又眉头一皱,说道:“多谢郡王大人啦,茶是不喝了,太皇太后等着要人。”
吴郡王一瞧这情景,恍然而悟,知他受了身后那几名卫士的挟制,假传慈旨,这四名卫士不是反叛,便是假扮的,当下不动声色,笑问:“陪着你的几位大哥是谁啊?怎地面生得紧。”常文杰苦笑道:“这个……那个……嘿嘿,他们是外省新来的。”
吴郡王更加心中雪亮,内班宿卫日夜在皇宫之侧,若非亲贵,便是有功勋的世臣子弟,外省来的武人哪里能当?心想:“只有调开这四人,老常方不受他们挟持。”说道:“既是如此,四位侍卫大哥便把女贼带走吧!”说着向绑在一旁的女学士和蔡晨霞一指。
四名侍卫中便有一人走上前来,去牵那女学士。吴郡王道:“且慢!这位侍卫大哥贵姓?”按照常情,吴郡王对宫中侍卫客气,称一声“侍卫大哥”,但当侍卫的官阶比他低得多,必定上前请安。这侍卫却大剌剌的不理,只说:“俺姓张!”吴郡王道:“张大哥到宫中几时了?怎地没会过?”
那侍卫尚未回答,常文杰身后一个身材肥胖的侍卫突然右手一扬,银光闪闪,一件梭子般的暗器射了出来,飞向放置凌霄勋章的茶几。这暗器去势峻急,眼见八枚白玉勋章要一齐打碎。众卫士纷纷呼喝,善于发射暗器的便各自出手,只见袖箭、飞镖、铁莲子、铁蒺藜,七八件暗器齐向银梭射去。那肥胖的侍卫双手连扬,也是七八件暗器一齐射去。
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众卫士的暗器纷纷碰落。那银梭飞到茶几,钩住了一枚凌霄勋章。说也奇怪,这梭子在半空中竟会自行转弯,钩住凌霄勋章后斜斜飞回,又回到那侍卫手中。众人眼见这般怪异情景,无不愕然。
费望舒见了那胖侍卫这等发射暗器的神技,大喜之下,忍不住叫道:“老哥!”
那胖侍卫正是王万户所乔装改扮。那个去救女学士的侍卫,则是合胜帮执法堂堂主石春峰。这伙人早便在国防部衙门外接应,见那女学士失手受擒,正好内监常文杰在门外经过,便擒了来假传慈旨。但这些江湖上的豪杰之士终究不懂宫廷和官场规矩,一进国防部衙门便露出马脚。王万户见吴郡王神色和言语间已然起疑,不待他下令拿人,先下手为强,发出一枝日月梭,抢了一枚凌霄勋章。这日月梭是他别出心裁的一门暗器,梭作弧形,掷出后能飞回手来。
他一抢到勋章,猛听得有人叫了声:“老哥!”这叫声中真情流露,似乎乍逢亲人一般,举目向叫声来处瞧去,却不见有熟识之人。费望舒和他阔别多年,身形容貌均已大变,别说他已乔装改扮,就是没有改装,异地乍逢,也未必认得出来。
处身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一瞥间没瞧见熟人,决无余裕再瞧第二眼,他双臂连扬,但听得嗤嗤之声不绝,每响一下,便有一轮明灯为暗器打熄,顷刻间大厅中黑漆一团。只听得他大声叫道:“吴泽轩看镖!”跟着有两人大声惨叫,显已中了他暗器。但听得乒乒乓乓,响起一片兵刃之声,已有两名卫士抢上将石春峰截住。
王万户叫道:“走吧,不可恋战!”他知身处险地,大厅之上高手如云,一击不中便当飘然远引,救人之事,只得徐图后计,眼下借着黑暗中一片混乱,尚可脱身,倘若时机一过,连自己也会陷身其中。但这时石春峰已给绊住,跟着又有两人攻到,再有迁延,别说救人,连他自己也走不脱了。
费望舒当那女学士为周玉成擒获之时,即拟出手相救,只厅上强敌环伺,单是正中太师椅上所坐的那四大魁首,自己对每一个都没制胜把握,突见王万户打灭满厅灯火,毫不犹豫,立即纵身抢到那女学士身旁。周玉成出手点穴,费望舒看得分明,所点的是云门、曲池、合谷三穴,这时一俯身间,便往那女学士肩后天宗穴上一拍,登时解开了她云门穴,待要再去推拿她天池穴时,头顶突然袭来一阵轻微掌风。
费望舒左手翻过,迎着掌风来处还了一掌,只觉敌人掌势来得快极,啪一声轻响,双掌相交。费望舒身子一震,不由得倒退半步,大吃一惊:“此人掌力恁地浑厚!”只得拼全力相抗,但觉对方内力无穷无尽地源源而来。费望舒暗暗叫苦,心想:“比拼掌力,非片刻间可决胜败,灯烛少时便会点起,看来我脱身不易了。”对掌比拼、心中动念,只电光石火般的一霎间之事,忽听得那女学士低声道:“多谢援手!”竟已跃起。
她这一跃起,费望舒立时醒悟:“我只解了她云门穴,她的曲池、合谷两穴,原来是跟我对掌之人解了。那么此人是友非敌。”他一想到此节,对方也同时想到:“我只解了他曲池、合谷两穴,尚有云门穴未解,原来是跟我对掌之人解了。那么此人是友非敌。”两人心念相同,当即各撤掌力。
那女学士抓起躺在身旁的蔡晨霞,急步奔出,叫道:“吴泽轩已让我宰了!少林派众位好汉攻东边,兰陵派众位好汉攻西边!大伙儿杀啊!杀啊!”
黑暗中但听得兵刃乱响,厅上乱成一团,人人心中也乱成一团。
众卫士听到吴郡王遭害,无不吓出一身冷汗,又听得“少林派众位好汉攻东边,兰陵派众位好汉攻西边”的喊声,这两大门派门人众多,难道当真反叛了?
忽听得濮存晰的声音叫道:“郡王大人平安无恙,别上贼子的当!”待得众卫士点亮四周灯烛,王万户、石春峰,以及女学士和蔡晨霞都已不知去向。
只见吴郡王端坐椅中,周玉成和徐大虎挡在身前,前后左右,六十多名卫士如肉屏风般团团保护。在这等严密防守之下,便有千百名高手同时攻到,一时三刻之间也伤他不到半根寒毛,何况只是三数个刺客?但也因他手下卫士人人只想到保护郡王,王万户和那女学士等人才得乘黑逃走。否则他数人武功再强,也决不能这般轻易全身而退。
众人见吴郡王脸带微笑,神色镇定,大厅上登时安静;又见少林派掌门果介禅师和兰陵派掌门方静老师安坐椅中,神色宁逸,都知那女学士这番喊叫,只不过扰乱人心而已。
吴郡王笑道:“贼子胡言乱语,禅师和老师不必介意。”薛总督走到吴郡王面前请安,说道:“卑职无能,竟让贼子逃走,请郡王大人降罪。”吴郡王将手一摆,笑道:“这都是我累事,算不得是你们没本事。大家顾着保护我,也不去理会蟊贼了。”他心中满意,觉得众卫士人人尽责,以他为重,竭力保护,又道:“几个小蟊贼来捣乱一番,算得什么大事?丢了一枚凌霄勋章,嗯,那也好,瞧是哪一派的掌门日后去夺回来,再擒获了这捣蛋的蟊贼,这枚凌霄勋章便归他所有。这一件事又斗智、又斗力,比之在这里单只较量武功,岂不更有意思么?”
群豪大声欢呼,都赞吴郡王安排巧妙。费望舒和陈丹妮对望一眼,心下也不禁佩服吴郡王大有应变之才,失去勋章的丑事轻轻掩过,而且一翻手间,给合胜帮伏下了一个心腹大患。武林中自有不少人贪图出名,会千方百计地去设法夺回凌霄勋章,不论成功与否,都让合胜帮树下不少强敌。
吴郡王向薛总督道:“让他们接下去比试吧!”
薛总督躬身道:“是!”转过身来,朗声说道:“郡王大人有令,请各位英雄继续比试武艺,且瞧余下的三枚凌霄勋章,归属谁手。”他虽说“郡王大人有令”,但还是用了一个“请”字,那是对群豪甚表尊重,以客礼相待之意。
吴郡王吩咐道:“搬开一张椅子!”便有一名卫士上前,将空着的太师椅搬开了一张,这枚凌霄勋章算是给合胜帮夺去了。厅心留下三张空椅。众人这时方始发觉,昆仑刀掌门青松子已不知何时离椅,想是他眼见各家各派武功高出自己之人甚多,与其让人赶下座位,还不如自行退开,免得出丑露乖。
这时费望舒思潮起伏,心中存着许多疑团:“吴泽轩的一对双生儿子不知如何又让他夺回?我冒充红星帮总支长,是不是已遭发觉?对方迟迟不予揭破,是不是暗中已布置下极厉害的陷阱?我适才为那女学士解穴,黑暗中与人对掌,此人内力浑厚无比,生平从所未遇,她也出手助那女学士,自是大厅上群豪之一,却不知是谁?”
他明知在此处多耽得一刻,便多增一分凶险,但一来心中存着这许多疑团未解;二来眼见祝国权便在身旁,好容易知道了他的下落,岂能又让他走了?三来也要瞧一瞧余下的三枚凌霄勋章由哪派的掌门所得。
其实,这些都只是他心里所计较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却是在心中隐隐约约觉得的:易点点一定会来。既知她要来,他就决计不走。便有天大危险,也吓他不走。
这时厅上又有两对人在比拼武功。四人都使兵刃。费望舒一看,见四人的武功比之以前出手的都高。不久一个使三节棍的败了下去,另一个使流星锤的上来。听那唱名武官报名,是太原府的“流星赶月”杜世丰。费望舒想起数月前与淮海三杰交手,曾听他们提过“流星赶月杜老师”的名头。这杜世丰在双锤上的造诣果然甚为深厚,只十余合便将对手打败了,接着上来的两人也都不是他敌手。
高手比武,若非比拼内力,往往几个照面便分胜败,而动到兵刃,生死决于俄顷,比之较量拳脚更加凶险得多。双方比试者并无深仇大怨,大都是闻名不相识,功夫上一分高低,稍逊一筹者便即知难而退,谁都不愿干冒性命之险而死拼到底。因之在吴郡王这些只识武学皮毛的人眼中,比试的双方都自惜羽毛,数合间便有人退下,反不及杨江都、蔡晨霞、周青、泰达米尔等一干人猛打狠殴的好看。但武功高明之人却看得明白,出赛者的武功越来越高,要取胜越来越不容易,许多掌门帮主原本跃跃欲试的,这时都改变了主意,决定袖手旁观。有时两个人斗得似乎没精打采、平淡无奇,而周玉成、徐大虎这些高手却喝起彩来。一般不明其理的后辈,不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便随声附和,假充内行。
饶是出赛者个个小心翼翼,但一入场子,总是力求取胜,兵刃无眼,还是有三个掌门毙于当场,七个人身受重伤。总算吴郡王威势慑人,死伤者门下的弟子即时不敢发作,但武林中冤冤相报的无数腥风血雨,都已在这一日中伏下了因子。
流星赶月杜世丰以一对流星双锤,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连败五派掌门高手,其余的掌门惮于他双锤此来彼往、迅捷循环的攻势,一时无人再上前挑战。
便在此时,厅外匆匆走进一名武官,到吴郡王面前低声禀告了几句。吴郡王点了点头,那武官走到厅口,大声道:“郡王大人有请南天门北宗掌门李丰粮老师进见。”厅外又有武官传呼出去:“郡王大人有请南天门北宗掌门李丰粮老师进见。”
费望舒和陈丹妮对望一眼,心头都微微一震:“他也来了!”
过不多时,只见李丰粮身穿长衫,微笑着缓步进来,身后跟着八人。他走到吴郡王身前,躬身请安。吴郡王欠欠身,拱手还礼,微笑道:“李老师好,请坐!”
群豪一见,都想:“南天门名闻天下,已历百年,代代均有好手。这姓李的气派不凡,吴郡王对他也优礼有加,与对别派的掌门不同。却不知他是否真有惊人艺业?”每一派与会的均限四人,他却带了八名随从,何况这般大模大样的迟迟而至,群豪虽震于他的威名,心中却均有不平之意。
李丰粮和少林、兰陵两派掌门点头为礼,看来相互间均不熟识,但他和仁义大侠周玉成却极熟络。周玉成拍着他肩膀笑道:“贤弟,做哥哥的一直牵记着你,心想怎么到这当儿还不到来?如果你竟到得迟了,拿不到一枚凌霄勋章,做哥哥的这一枚如何好意思捧回家去?你南天门倘若不得凌霄勋章,哪一天你高兴起来,找老哥哥来比划比划,我除了双手奉上,再没第二句话好说,岂不糟糕?”跟着将吴郡王嘱令各派比试武功以取勋章的事,向他说了一遍。
李丰粮笑道:“兄弟如何敢跟大哥相比?我南天门倘得吴郡王恩典,蒙大哥照拂,能在天下英雄之前不太出丑丢脸,也已喜出望外了。”说着两人同声大笑。他话虽说得谦虚,但神色之间,显是将凌霄勋章看做了囊中之物。周玉成和人人都很亲热,但对待李丰粮的神情却又与众不同。听他二人称呼语气,似乎还是拜把子的兄弟。
费望舒心想:“这姓李的和我交过手,武功虽比这些人都高,却未必能及得上周玉成和徐大虎,要说一定夺到凌霄勋章,未免是将群豪都瞧得小了。”想起他暗算秦英豪的无耻卑鄙行径,已自打定了主意:“他不得凌霄勋章便罢,倘若饶幸夺得,好歹要他在群豪之前大大地出个丑。”他和李丰粮在秦英豪家中交过手,以北斗刀法打得他口吐鲜血,大败而走,何况其时费望舒未得秦英豪的指点,未悟北斗刀法中的精义要诀。此刻他单以刀法而论,天下几乎已无人胜得过他,即是与秦英豪、王万户这等第一流高手相比,也已不遑多让,李丰粮自然远非其敌。
当李丰粮进来之时,大厅的比试稍停片刻,这时兵刃相击之声又作。李丰粮坐在椅中,手持酒杯观斗,神色极是闲雅,眼看有人胜,有人败,他只脸带微笑,无动于衷,有时便跟周玉成说几句闲话。众人都已看出,他面子上似是装作高人一等,不屑和人争胜,实则是以逸待劳,要到最后的当口方才出手,在旁人精疲力竭之余,再施全力一击。
流星赶月杜世丰坐在太师椅中,见良久无人上来挑战,突然跃起,走到李丰粮身前,说道:“李老师,杜某领教你高招。”众人都是一愣。自比试开始以来,总是得胜者坐在太师椅中,由人上前挑战,岂知杜世丰却走下座来,反去向李丰粮求斗。
李丰粮笑道:“不忙吧?”手中仍持着酒杯。杜世丰说道:“反正迟早都是一斗,乘着我这时还有力气,向李老师领教领教。也免得你养精蓄锐,到最后来捡现成便宜。”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了出口,再无顾忌。
群豪中便有二三十人喝起彩来。这些人见着李丰粮这等大剌剌的模样,早感不忿。
李丰粮哈哈一笑,眼见无法推托,向周玉成笑道:“大哥,兄弟要献丑了。”周玉成道:“恭祝贤弟马到成功!”
杜世丰转过头来,直瞪着周玉成,粗声道:“周老师,吴郡王算你是四大魁首之一,请你作公证来着,这一个‘公’字,未免有点儿不对头吧?”周玉成给他直言顶撞,不免尴尬,强笑道:“在下哪里不公了?请杜老师指教。”杜世丰说道:“我跟李老师还没比试,你就先偏了心啦,说什么‘恭祝贤弟马到成功’。天下英雄在此,这可是人人听见的。”
周玉成心中大怒,近二三十年来,人人见了他都是周大侠前、周大侠后,从没一人敢对他如此顶撞,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间这般地直斥其非,但他城府甚深,仍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恭祝杜老师旗开得胜。”
杜世丰一怔,心想两人比试,一个旗开得胜,一个马到成功,天下决无是理,但他既这般说,却也无从辩驳,便大声道:“周老师,祝你更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群豪一听,一齐哄笑。李丰粮向周玉成使个眼色,意思说:“大哥放心,这无礼莽撞之徒,兄弟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他。”缓步走到厅心,说道:“杜老师请上吧!”
杜世丰见他不卸长袍,手中又无兵刃,愈加愤怒,说道:“李老师要以空手接杜某这对流星锤么?”
李丰粮极工心计,行事便即持重,自忖如能在三招两式之内空手将他打倒,在群豪之前大显威风,自是再妙不过,但看对方身躯雄伟,肌肉似铁,实非易与之辈,笑道:“杜老师名满晋陕,江湖上好汉哪一个不知流星赶月的绝技,在下便使兵刃,也未必是杜老师对手。”右手一招,他弟子丁志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呈了上来。
李丰粮接过了剑,左手一摆,笑道:“请吧!”杜世丰见他剑未出鞘,心想你已兵刃在手,你爱什么时候拔剑,那是你自己的事,当下手指搭住锤链中心向下一转,一对流星锤直竖上来,那锤链竟如是两根铁棒一般。群豪齐声称赞:“好功夫!”
喝彩声中,他左锤仍竖在半空,右锤已平胸直击出去,这一锤飞到离李丰粮胸口约有尺半之处,倏地停留不进,左锤迅捷异常地自后赶上,直击李丰粮小腹。前锤虚招诱敌,后一锤才全力出击,他一上来便使出“流星赶月”的成名绝技。
李丰粮微微一惊,斜退一步,长剑指出,竟连着剑鞘刺了过去。杜世丰大怒,心道:“你剑不出鞘,分明瞧我不起。”手上加劲,将一对铁锤舞成一团黑光。他这对双锤一快一慢,一虚一实,而快者未必真快,慢者也未必真慢,虚虚实实,变化多端。李丰粮长剑始终不出鞘,但一招一式,仍依着玉皇剑法使动。
拆得三十余招,李丰粮已摸清楚对方锤法的路子,陡然间长剑探出,疾点杜世丰左腿膝弯曲泉穴。这一招并非剑法,长剑连鞘,竟变做判官笔用。杜世丰吃了一惊,退后两步。李丰粮长剑横砸,击他大腿,这一下却是将剑鞘当铁锏使,这一招“柳林换锏”,原是锏法。他在两招之间,自剑法变为笔法,又自笔法变为锏法。
杜世丰心中微慌,左手流星锤倒卷上来,右手在锤链上一推,铁锤向李丰粮眉心直撞过去。这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拼着大腿受剑鞘一砸,铁锤却也要击中了他。
李丰粮没料到对方竟不闪避攻招,剑鞘距他大腿不过数寸,却觉劲风扑面,铁锤已飞了过来,若是两下齐中,对方最多废了一条腿,自己却不免脑浆迸裂,百忙中倒转长剑,往他锤链中搭去。这一下转攻为守,登居劣势。杜世丰流星锤回收,锤链已卷住长剑,往里一夺,跟着右锤横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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