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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封御清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脑袋里太过混乱,身体也觉得累,所以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早晨,沈冶离开时她似有所觉,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想要拉住那人的衣袖,但是却没拉住,她便干脆将胳膊耷拉在外边。
没一会儿,沈冶又从外面回来了,他将封御清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别又着凉了。”
封御清转过头想要反驳,然而目光一交汇她就没了底气,憋了一会儿才道:“你出去做什么?”
“我们得去趟东宫。”沈冶答道。
封御清诧异地抬眸看他。
“封御君差人来。”沈冶又补充解释道,“说是想见你。”
“理由呢?”封御清问。
“许是病了。”沈冶的语气并不确定。
说是病了,可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只是个幌子,或许是怀疑了也不一定。
待封御清收整好后,刚走出来便听见院中起伏的笑声。
来的竟是阿笙。
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逗的一旁的温琉璃掩唇笑个不停。
封御清下意识在院中环视了一圈,随后问采苓,“阿悦去哪了?”
“今日一早出去了。”采苓回忆道。
这世上竟有这般不巧的事,封御清暗想道,也不知她们见不了面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阿笙。”她唤了一声。
“殿下!”阿笙愣了几秒,随即高兴地回应,倒是温琉璃像做错了事般,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去忙自己的事吧。”感受到温琉璃的紧绷,封御清轻声细语地道。
温琉璃讷讷点头,封御清于是又跟采苓嘱咐了两句,这才和沈冶一起跟着阿笙打算去东宫看望皇兄。
“皇兄病了?”路上,封御清问道。
“是,太子殿下近来总是咳嗽,一咳起来便咳个不停。”阿笙答道。
封御清抬眼看她,她随即叹了口气,“这几日太子殿下病得更厉害了,有时候还会咳出血来,吃了许多药也不顶用……日夜那般咳嗽,就连听声音都叫人难受,南乔姐姐背地里哭了许多次呢。”
医者不自医啊。
封御清听着,同沈冶交换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没有说话。
她想要一探究竟,然而走到东宫门口时,却又觉得脚下颇为沉重。
出来迎接他们的南乔眼眶通红,封御清难得在面对她时一句玩笑也开不出来,只得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屋子里亮着灯,约莫是南乔刚从屋里出来,所以并没有带上门,里头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听得叫人心慌。
他们在门口停住脚步,然而这细微的声响也没能逃过那人的耳朵,又是一阵咳嗽以后,他开口道:“清儿?”
“是我,皇兄。”封御清应声,犹豫一下,还是在沈冶的目光中走进去。
封御君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书,朝门口看了过来。
忽地,他又掩住嘴轻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再抬眼时,细长的眼尾微微泛潮,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黑沉的眸子,也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皇兄,怎么忽地就病了?”封御清的声音放得很轻,但比平日里稍显急促和犹疑的语调揭露了她此时的波动。
封御君抬手,示意她来自己身前。
封御清很快乖巧照做。
“好久没和你待在一处了,宫宴时也没能说上话。”封御君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抬起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细细软软的碎发。
“有么?”封御清近来心情复杂,自然对他避之不及,但听他如此说还是俏皮道,“皇兄想念我了吧?”
“是。”封御君静静笑着,看向了门边。
南乔会意,立即替他们带上了门,将沈冶与自己隔绝在了屋外。
“元公子随我去前厅坐坐吧。”南乔道。
沈冶的视线十分缓慢,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两眼,才露出微笑,柔和地如同散落的金色日光,“麻烦你了。”
——
封御君显然是有话要对她说,用不着开口,封御清自己就已经听话地挨了过去。
封御君收回笑容,覆在封御清耳边。
不紧不慢的说话声侵入封御清的感官,封御清撑着右手听他说着,却越发觉得难以理解,不得不靠着合上眼睛来麻痹和控制身体的战栗。
“所以……”封御清的睫毛微微颤动,“皇兄的病,是有人刻意为之的么?”
封御君摇了摇头,没把话挑明。
“清儿。”那声音很平静,“你说,究竟为什么,人人都要置我于死地呢?”
封御清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想要别开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开视线,因此只能屏住呼吸。
疑问与哀伤充斥了那双眼,封御君将手抚在她的额头上,问:“清儿,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封御清何曾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哪怕心头存疑,仍是柔软地如同一滩水。
“我不会的,皇兄。”她轻声答道。
然而在垂下眼帘之时,封御清却清楚看到眼前人的唇动了动,不知是想要扬起唇角,还是想要开口说话。
可再抬眼时,一切又是那样平静。
“这病,还能治好吗?”封御清问,问出口后才又觉得多余。
“至多是麻烦了些,但我有我的办法,不必担忧。”封御君答道。
封御清于是除了圆融客套再没别的话说,因此只不痛不痒地叮嘱几句,便借口不再打扰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