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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御清对沈冶的鬼神言论记忆深刻。
“你以为,仗着我信任你,就可以随意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吗?”封御清问道。
“无厘头吗?”沈冶领着封御清在林中转了两圈,“有你我如此经历之人,该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才对。”
“你真觉得这世上会有神仙?”
“不清楚。”沈冶转头看向她,“但谢小姐的确并非凡人,这点可以肯定,所以即便真有如我们一般的人,也不可能奈她何。”
封御清这次懂了他的意思,“所以结论是,谢小姐之事同羽都众人并无关联,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
“我想是的。”沈冶这样说着,问她,“殿下觉得可怕吗?”
封御清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下道:“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出树林的路上,沈冶想如来时一般扶着封御清,但却被拒绝了,两人于是无言着,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殿下!”齐悦在屋前招手。
“要去街道上逛逛吗?”沈冶问封御清。
“先去做完要做的事吧,你不是有事寻元大人吗?”封御清思考后回答,“得在明日卯时前回去才行。”
沈冶倒不觉得时间有如此紧凑,“殿下想去就可以去。”
“你有些太不务正业了吧?”封御清哼笑了一声,打趣道。
“……”沈冶被她说得噎了下,但只是顿了顿,便神色坦然道,“只是想到,殿下许久未出过宫了。”
“我可没那么想去。”封御清道。
不知是不是前世已然经历过一番的缘由,封御清发现沈冶对正事实在很不热衷,她丝毫不怀疑就算明日天要塌了,他也会先把这些根本无关紧要的事做完。
相当具有昏君的潜质。
春意盎然,草长莺飞,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
一踏出那条阴森的街道,封御清只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沈冶刚到来羽都时还是逃亡状态,是以元府选在羽都较为偏僻的地方——同东巷只隔了一条街——不过偏僻有偏僻的好处,不必担心会遇见什么熟人。
算上前世今生,封御清见过元朗元大人许多次,这次见面也没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比记忆中还要更加亲切和善,只是看向她的眼神略有迟疑。
聪明如封御清,立即明白了这是她不该在场的谈话,便借口说想逛逛元府要带着齐悦一起去。
“我带殿下去吧。”沈冶道。
封御清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还得要你带我去?”
沈冶仍然摇头,“一会儿再去。”
“你好好把自己的事做完吧。”封御清不理会他,无情地朝他摆了摆手,带着齐悦转身离去。
元府的确是很小的,封御清她们约莫只逛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将前院后院都逛了个遍。
就连府内佣人也十分零散,好容易寻到一个,问起元夫人,也只是说夫人在房中休息,敷衍了事回答后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封御清累了,于是随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齐悦则是规矩立于一旁。
元府中并无什么异常,所以,沈冶不想让她单独闲逛的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不想被她发现什么秘密,还是单纯不想让她和齐悦独处?
难道,他怕自己会刁难齐悦不成?
封御清的思绪停了一下,抬眸慢悠悠问道:“你以为,元冶此人如何?”
齐悦的神色明显愣住了,但很快,她平日里冷淡的脸上就晕开浅淡的笑容,“公子是个好人呢。”
这回答,太过笼统了。
而且,封御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于是又问:“如此说来,他平日对你不错?”
“……是。”齐悦低头露出羞怯的表情。
齐悦趁封御清不注意时,偷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随后在她转头的瞬间垂下了眸。
“原是如此。”封御清感情充沛地感慨了一声,“想来你们应当已是认识许久了?”
“幼时便熟识了。”齐悦低着头,维持着方才的神态。
封御清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元冶宝贝许久的那个长命锁,竟是你赠予他的么?”
齐悦笑而不语。
封御清忍着笑扭过头。
她最讨厌如齐悦一般喜欢含糊其辞之人,不过既然已经知晓齐悦只是想混淆自己的视听,她也懒得为这种事置气了。
“齐小姐还真是……”
封御清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瞧见远处沈冶前来的身影。
到了近前时,她才看清沈冶额上的薄汗,想来他是快步走来的,于是打趣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只是,有些担忧……”
封御清不知他口中的担忧指的是什么,清了清嗓,道:“和元大人聊完了?”
“是,没什么要紧事。”
“是吗?”封御清笑了笑,“说起来,阿元之前说,要将长命锁赠予我,现如今可还作数吗?”
那声“阿元”叫沈冶的思绪几近空白,尽管知晓封御清突然如此定是有诈,但还是问:“殿下想要么?”
封御清笑着点头。
沈冶于是要将挂在颈上的长命锁取下,却又听封御清道:“可是,那长命锁,不是阿元心上人的吗?”
沈冶无奈,“殿下明知并无此人……”
事到如今,齐悦自然也知晓自己是被耍了,冷声制止了沈冶的动作,居高临下看着封御清道:“殿下何必如此。”
封御清慢慢勾起唇角,将刚刚未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蠢而不自知。”
齐悦死死盯住她,“蠢而不自知,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不是你吗——”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短箭不知从何处飞来,正朝封御清心口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沈冶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拉,躲过了这一箭。
还没等封御清站稳,从死亡的威胁中缓过神来,锋利的匕首便闪过寒光,扎向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