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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沈冶答道。
不全是,也就是说,有这个原因。
“所以,为什么不将计就计解开蛊虫?”封御清看着他,问道,“若是没有我,局面对你而言不是更明朗吗?”
沈冶沉默着没有回答。
“为什么救我?”她追问道,“你知道,自己差点就死了吗?”
依旧是沉默,沈冶抓住了她的手,这次封御清没躲开,任由他握住自己。
“后悔吗?”她问。
“……不是。”沈冶蹙了蹙眉,攥紧她的手,“再来一次也是一样。”
封御清的背僵了下,但没出声,她知道不会有再来一次,所以这话没有意义。
“是皇兄救了你。”封御清道,给他泼了盆冷水,“他知晓了齐悦的事,未必不会怀疑你。”
“殿下与他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封御清皱了皱鼻子,老实说,她在东宫时一直浑浑噩噩的,现如今也有些模糊了,“无非是如实说了。”
“齐悦呢?”沈冶问,“她的事殿下也解释清楚了?”
“他没问。”封御清道。
“也是。”沈冶状似不经意道,“太子殿下现今还病着,一时没那么灵光。”
“……你觉得我在骗你?”封御清直接点明了他的意思。
“我没那么说。”沈冶看着她道。
“沈冶。”封御清直视着他,“我知晓你疑心重,活在每日尔虞我诈的坏境之下,试探人如吃饭喝水般成了本能,可这一套你也要全须全尾用在我身上吗?”
“拉拢齐悦的是你,策划这一切,造成如今这局面的是你的人,你费尽心思将我算计到你身边,最后却要怀疑我?”
封御清甩开了沈冶拉住她的手,抬手抓住他的领口,“是,是我输了,我现在是死是活都得跟你拴在一块,可你我之间真是谁输谁赢这么简单吗?沈谨之……你好歹也有点良心吧。”
这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沈冶皱了下眉,却没空顾及。
沈冶觉得无措,他的确觉得封御清的话有所纰漏,可并没有到怀疑的程度,只是习惯了警惕和猜疑,所以下意识那样做。
他忘记了这可能会伤害到封御清,又或许是,清楚自己的心意后,才会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妥。
恍然间,他总算明白了封御清从前制止他道歉的用意。
原来,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道歉反而会变得难以言表了。
“你在想什么?”封御清问。
“……道歉。”沈冶艰难地道,有些不敢看她,生硬的语气听上去很是别扭,“对不起,是我错了。”
不是什么动听的话语,可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真诚。
封御清撩起眼皮,像是在笑,又像是沉下了脸,“错了?”
“我不该怀疑殿下的。”沈冶抿了抿唇,解释道,“此事并非是我的安排,我也没想到齐悦会……”
他说着,瞥了眼封御清的脸色,见她听到齐悦的名字眸色较深,只好堪堪止住了话头,“不会有这种突发情况了,下次会提前与殿下说明的。”
“我不需要这种承诺。”封御清轻笑了声,“齐悦所做之事,不正是你最初的想法吗?现如今你改变主意,是真的舍不得——还是想让我以为你舍不得呢?”
“对殿下而言有区别吗?”沈冶从这话中得到了一点希望。
“没区别。反正结果都一样。”封御清淡淡答道,总算注意到他伤口渗出的血,松了手,温和笑着问他,“痛吗?”
“不痛。”沈冶颇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庆幸她至少还是关心自己的。
封御清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幽幽道:“痛死也是你活该。”
她说罢,站起了身。
沈冶见她要往外走,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胳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真想死了?”封御清面色复杂地转过头来看他。
伤口疼得沈冶面色发白,他噎了半晌,才问:“殿下去哪?”
“出去透口气。”封御清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守了你一宿,还不让人出去了?”
沈冶有些委屈,“那我也——”
“原本就是不想瞧见你才想出去的。现如今赶不回宫中,此事定然很快传到父皇那里,届时还不知会受什么责罚。”封御清将他按回床上,“你可好好歇着吧,好容易给你捡回一条命,若是折腾死我找谁哭去。”
沈冶不是很赞同,但对上她的眼睛,最终只得做出了让步,约定一炷香内回来。
封御清微微垂下眼,看着他躺回床上,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临了还不忘替他关上房门。
漫长的寂静最是难熬,就在沈冶盯着床帏上的流苏出神之时,一个身形偏瘦的身影从窗户溜了进来。
少年人垂首,不敢抬头看床上的沈冶,“属下无能。”
“既知有过,现在为何不跟去?”沈冶坐起身,靠在床头。
“主子……”楚州缓缓地摇了摇头,“公主现今就在门外。”
原来没走远。
沈冶放下心来,揉了揉眉心,尽管知道此处到门边有一段距离,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要说什么?”
“属下无能。”楚州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发现了安插在元府周围的人手,但没能及时处理干净,让人射出了一箭……这才害主子受了伤。”
“非你之过。”沈冶道。
此事是他疏忽了,因为提前安排楚州保护封御清,这才应了她的要求带齐悦出来,却没想过齐悦竟然能说服元朗。
楚州没再多话,想退下时,沈冶叫住了他,“你可要去见元朗一面?”
楚州愣住了,他的确每次回到元府时都会去一次,却没想过沈冶会知晓。
“主子,是想要责罚元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