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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亮。言奚饮了不少美酒,此刻脑袋胀痛,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深夜的江风迎面扑来,吹的他感到一丝凉意,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听着潺潺的江水声,言奚抬头望向满天星辰,眼神迷离,他,想家了。
自己被地震掩埋,故乡的父母此刻定是伤痛欲绝,可惜,他没办法告诉二老他在另一个地方活着。也不知道家乡的星辰是否和这里一样。
听了一晚上的诗词,都是些平淡无奇的作品,偏偏这些所谓的才子,还一个个互相追捧。拥有另一个世界灵魂的他,此刻真想站出来对这些狗屁才子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别苑中的才子,熬了个通宵还个个精神抖擞,看见自己做出的诗词赢得满堂喝彩,虚荣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吴广清此刻面色凝重,他来之前可是想着,今晚应该能出几首佳作的,如有惊艳诗词,还能进献给陛下,为姑苏文人铺一条晋升之路。不料一整晚过去,仅仅有几首诗勉强能入眼,与期望的差别大了。
一旁的顾宁宁在早些时候便坚持不住了,向众人告辞后便到内院休息去了,至于坐在门口的刘申,则被她忘的干干净净。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顾宁宁察觉到有人拍着她的肩膀,睁眼一看,美目瞬间亮起来了:“清寒姐,你可终于来了!”
“临时有事耽搁了,本来早该过来的。”女子解释道。
“清寒姐,听说你要来诗会,我特地向父王请缨,就想着能早点见到你,咱们可是好久都没见了!”顾宁宁睡意全无,拉着女子的手一同坐在床榻上。
“你是不知道哦,这晚宴可是真的无聊,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啦,给你赔罪!”女子声若天籁,又问道:“今晚可出了什么佳句没,念来听听!”
“佳句?哪有什么佳句!堂堂姑苏城这么多文人,做的诗连一句好听点的都没有。”顾宁宁有点忿忿不平,毕竟姑苏是自家的地盘,还是感觉有些丢人。
“倒是有个人,还算有点意思,我被那人给算计了,长这么大本姑娘还没有被人算计过,清寒姐,你可要给我报仇!”
“你以为我不知道,从来只有你捉弄别人,谁还敢来惹你?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顾宁宁道出了原委。
女子听后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就这点小事。不过此人也算机敏,居然能让我们美丽的郡主甘愿当枪使,还不能说他的不是。”
“连你也取笑我,太过分了!”
两人嬉闹作一团,笑语嫣然,惊艳满堂。
“清寒姐,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老是冷着个脸,以后谁敢娶你?”一番打闹后,顾宁宁说道。
“你这丫头还说我,你自己整天没个正形,谁会要你?”
“哼,本姑娘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如果公开招亲,来求亲的人能从姑苏城的南门排到北门!你信不?”
“我肯定信,咱们美丽的郡主的魅力可大喽,不过,宁宁,以后碰到喜欢的人,一定要抓住,你还能自己选择!”女子有些感叹。
“我会的,清寒姐你也不用悲伤,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呢!”
沉默片刻,女子又说道:“好了,天快要亮了,你也得出去看看了,毕竟你代表着景王府,不能失了礼数。”
“你陪我一同出去吗?”
“我就不去了,这么晚才过来现在过去也不好,我就在门后边等着。”
“也是,让吴老知道你来了姑苏却不向他问好,会念叨你的。”顾宁宁又继续说道:“等下咱们休息会儿,下午去璃江泛舟好吧!”
“可以,快出去吧。”
刚欲起身的顾宁宁,突然想起什么,又对女子道:“对了,刘申也来了,就在外面。”
“哪个刘申?”
“还能有谁,自然是我最讨厌的那人了!”
“他来姑苏做什么?算了,不必理会就是。”
璃江别苑的外院,才子们能做出诗词的已经做完了,再怎么绞尽脑汁也不能创作出惊世才绝的名句。吴广清脸上的失望之色也是越加明显。
庭院也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一整晚没发表意见的刘申此刻突然发难:“吴大人,天色渐亮喽。本官可是坐这里听了一个晚上,竟连一句诗词都没记住,莫非是本官年迈,连耳朵都不中用了?”
众人都快忘了后面还有一位当朝大臣就坐,并且刘申的话音可不小,句句讥讽。庭中才子听后个个面色惭愧,却又无力反驳,互捧归互捧,他们对于自己的才学,大抵都还是有数的。
“刘大人莫怪,你看看咱们大崇多少年了,才有那么几首诗词传唱至今,哪能这么容易就做得千古名句。”吴广清虽然失望,还是要为故乡的文人辩解。
“本官可没说一定要千古名句,至少也要有大概能过得去的诗词吧。如今陛下登基不久,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本官可是听说,吴大人你可是向陛下保证此次回乡能为朝廷寻得栋梁之才!”刘申咄咄逼人。
“老夫何时说过定当寻得栋梁之才?刘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
“说没说过你自己心里清楚,今晚本官也算是开了眼界。所谓姑苏风水宝地,人杰地灵,不过如此,他日定将在同僚间帮吴大人多多宣传!”
“刘大人此言差矣,诗才是诗才,治国是治国,这两者之间并不相等吧,谁说朝廷的栋梁就会写诗?”此时,第一个作诗的才子林元出声反驳。
“可笑,谁说栋梁之才不会诗词,就说近年殿试三甲,又有哪个不是惊艳才绝之辈!倒是你这小辈,今年可有榜上提名?”
“这”林元哑口无言。
“胸中无沟壑,就妄议朝廷栋梁,看来姑苏文人不仅无能,还是一群狂妄之辈!本官告辞!”一番讥讽后,刘申欲起身离开。
刚从内院出来的顾宁宁,听闻刘申的话语后瞬间炸了:“刘大人口口声声说朝廷栋梁就一定会作诗词是吧?”
“那是当然!”
“那请问刘大人你是不是朝廷栋梁?”
“哼,本官当年追随先帝出生入死,殚精竭虑,才有如今的大崇江山,郡主你说算不算?”刘申神态颇为自傲,又继续道:“恐怕那时郡主还未出生喽!”
“那为什么本郡主不记得刘大人可有诗句被传唱?难道也是我记性不好了?”
“本官当年是武将出身,哪会做得诗词?”
“刘大人你可是刚说的,朝廷栋梁都是惊艳才绝之辈,可都是会诗词的。如今您自诩栋梁之才,却又无诗词传颂,岂不自相矛盾!”
“本官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说,就是你父王见到了本官也得礼让三分,岂能由你在此胡搅蛮缠!”刘申言语漏洞被顾宁宁抓住,便开始倚老卖老,以势压人:“倒是郡主,本官记得你可是从小就跟着吴大人教导,以吴先生大才,想必郡主的诗才定当了得,可否让本官开开眼界?”
“本郡主的诗才当然了得”顾宁宁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她肯定不能说自己不会作诗,否则连吴广清甚至景亲王都得颜面大失,但是此刻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此,本官便洗耳恭听!”刘申神态自若,摆明了要让顾宁宁难堪。
“要是清寒姐和我一同出来就好了,以她的本事,应该能过关!”顾宁宁心里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