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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精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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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心疼妹子众所周知,所以这个驸马也是他亲自给妹子选的。当初大选之时,太子殿下将一群年轻俊俏的贵游子弟拨到一块,千挑万选——别人选妹夫,矮个里都要拔个尖的,太子殿下天纵奇才,跟那等浊骨凡胎自然不一样,他反着来。

将一个个年轻人都过了遍目后,他老人家也累了,随手一指,就指到个不成气候的临阳候世子。

世子姓崔芳名稚,人长得不差,就是身材过于瘦小单薄,远看近看都有点弱不禁风。他站起来竟比公主还矮一寸,行动谈吐也欠着一大截阳刚之气,小琼鼻,瓜子脸,手指细得跟什么似的。

赵萱跟他就是乱点鸳鸯的模范,两人站在一块,一大家子丫鬟小厮连带着三亲六戚都觉得他俩该互换一下身份才像话。虽然公主配不上世子,但这个名字倒是跟他般配,是名副其实的心地稚嫩,今年二十一岁了,见到玩具就走不动路。

以世子的品貌,要是个女儿身,好歹也算个小家碧玉。可临阳候此人乃是出了名的威武雄壮,破天荒生了个一言难尽的儿子,这也就算了,偏生这犬子胆小如鼠,别人声音稍大一点都能把他吓得灵魂出窍,动不动哭爹找娘,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敢进屋,至今还睡在厢房。

驸马手底下养了几个小丫鬟,他每天就跟丫鬟嘻嘻哈哈,一见到公主就夹起尾巴当耗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要能躲就万万不会现身。公主为了感谢兄长的一番苦心,不知道在菩萨面前烧了多少香,赌咒发誓的为他祈福。

赵萱看到这草包驸马就浑身不得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跟他客气,直指着他鼻子冷笑道:“设若方子谦是昆山玉凤,汝便是田上草鸡!”

大家见公主动怒,来不及哭诉,连忙七嘴八舌的过来安慰:“殿下息怒,驸马虽略欠些英伟的男子气概,却是个老实不过的……”

赵萱冷呵一声:“是,不然赵雅也看不上他。既然是赵雅看上的人,叫赵雅跟他过吧!”

崔稚泪眼迷离的抽了抽鼻子:“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雌里雌气的。

大家闭了闭眼:“驸马少说一句吧。”

公主跳起来说:“回去就跟他和离!”

驸马梗起脖子:“离就离!”

一群人闹哄哄的把两人劝住,刚劝住就见司马峥带着他那群狼豺虎豹的部下来了。

“恭喜,”司马峥冷着脸拍了拍手,拍得大家都意兴阑珊起来,“恭喜驸马和公主喜团圆,本将军特意为两位准备了宴席,请——”

那所谓的宴席就是小米粥加点碎肉屑,水多材料少,捞都捞不起来。

赵萱一口把粥闷了,将碗拍在桌上,她这一拍,把自己的驸马给吓了一跳。

司马峥淡淡道:“既然公主都用完了,其他人也停筷吧。”

那寡稀的小米炖肉粥压根用不着筷子,大家饿了几天,把粥喝得滴水不剩。就听司马峥说道:“来人,送列位贵客回去。”

十来号军将立马扑上来,把公主和驸马一捉,拎小鸡仔似的提出去,囫囵塞到一辆前不遮雨后不挡风的破马车里,两人被塞得四仰八叉,其余诸人被毫不怜惜的丢上马。

司马峥一声要死不活的“一路平安”奉上,咂摸着倒像是“四脚朝天”。他说完,公主和她的仆从们就被人打发上路了,两边骂声不绝。

鸠关内,何子鱼跟在方逊后面走了半天,方逊没好气的拧身看着他。何子鱼低下头,他前一天晚上还跟敌方小将来了场肌肤之亲,此时难免作贼心虚,脸皮就烫起来。

对方将他盯了片刻,约莫是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抬腿就走。他踟蹰着跟了几步,等方逊再次回头时把怀里的信递过去:“司马峥给你的。”

方逊压根没指望司马峥能信守承诺,只盼着早日把何子鱼换回来,好让老管家闭嘴回去复命,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那厮竟做了回人,他就觉得这背后必有些蝇营狗苟的诈,拿着信皱了皱眉,怀疑司马峥会在里面抹毒。

何子鱼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他这样子叫让方逊鬼火三丈,不得不把他训斥一顿,将信将疑的打开信封,抖出一块纸条,两人凑在一块费劲的瞧半天。

只见纸条上张牙舞爪的画着几个字,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拢到一块:魏军海船已备。

这排字就是司马峥亲爹来了都不见得能认出来,写得不情不愿,但背面的字就清秀多了,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张权派人来北方的事,何子鱼感慨万端的叹息起来。

方逊将纸条撕碎:“该死!”

吴魏东边是大片海域,风高浪急,一般战舰开上那海面容易四分五裂,若要制造精良的装备,费时费力不说,大概率会被海风一巴掌拍翻,所以两国争锋的焦点几乎都在肥沃的陆地田野,却也不是说海边就荒废了,寻常也有武装配备着,敷衍了事。

吴国临海从北往南依次是常、瞿、楚三个大州,为防止内乱时皇帝跑路,三个州的火力主要都云集在靠近京都的这边,其余水军、海军支离破碎的分散在漫长的江河、海岸上。

比起艰苦卓绝的陆军,吴国的海军就好比散养的家禽,平时就守守边防,跟跑到海上的流寇小打小闹——这点打闹都还要省着,怕把流寇打完了没事干,被朝廷罢员。

有道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吴国海军从诞生之日起就在蹉跎岁月,多年来也没啥长进,若此时魏国丧心病狂再搞一场海战两边夹攻,恐怕东海三州也只能“徒伤悲”了。照大吴这海军先天不良后天不足的架势,就是亡羊补牢也有点晚了,所以沉静颖悟的方将军才会一惊一乍。

何子鱼望着地上的碎纸屑,一巴掌糊到方逊肩上,方逊没时间跟他周旋,急忙去给吴霖写信。

祸不单行,海防的问题还没解决,押去密、筠二州的粮草又被人劫了,护送粮食的士兵全死在路上。西北军每天都要吃饭,等不得朝廷那慢条斯理的二次补给,聂驰不得不把身家掏出来,养活了十几万张嘴巴。

琅中巨富两月之间就倾没了一半家产。这两个月里筠州丢了一半,劫粮的人被方逊找到了,都是从梁州过去的流民,大大小小竟有一百来号人。

何子鱼知道消息后一下子跪坐在地。

这天那劫粮的几个头目被拉上刑场,只等太阳爬上中天,一颗颗脑瓜就得瓜熟蒂落,现场人山人海,那几人厉声质问判官:“何子鱼把我们的土地丢了,凭什么他还活着?”

“我们没地种,也没人管我们死活,吃官家一点粮食怎么了?”

“我们交了那么多赋税都去哪了?谁来替咱们说个理吧!”

人群里有人迟疑道:“这些人分明是青头山的山匪啊……”

青头山纵横十里,山势险峻,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青头山这险恶之地不仅出刁民,还变本加厉养出一窝子穷凶极恶的山匪。这帮山匪驰骋方圆二十里,行事异常干净利落,往往打家劫舍完还连带满门抄斩的,那方圆二十里可是一家人户都没了。

这伙人去年浪迹到更远处的城镇劫掠,那鼎鼎大名才又重见天日。

何子鱼哪知道这些啊?他面无血色的望着那七八号人,哆嗦着朝前走了一步,被人一把拽出去。

“你嫌命大么?!”何序压低声音,把人环在臂弯里将其遮住,“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梁州人?”

“兄长,”何子鱼哑然问道,“我该怎么做——”

就听一旁有人说道:“这伙人打劫的时候我看得真切,邻家的媳妇当时都快要生了,可不就是死在他们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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