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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乃镇国之宝,太医来之前藏耳先派侯府的大夫替他诊治,大夫没见过这种毫无症状却总不见醒的病患,费尽千辛万苦都弄不出一点动静来,那杀神忽然不阴不阳的在旁边冷哼一声,叫大夫手一抖,赶忙退了下去,只得等太医来。
臧耳急得哭天抢地赌咒发誓他非有意为之,吴玄嚎得如丧考妣,何子鱼声色俱厉的呵斥起来,侯府过年都没这么热闹,一时间外面的人都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何子鱼轻轻拍着吴玄的背心,尖着牙朝藏耳说道:“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啊!若是本将军一纸状书告去朝廷,你这侯爷也别想当了!”
藏耳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心里也晦气,就跟他呛道:“本侯也叫人看了,他就是不醒,有什么法子?”
他跟方子谦命里犯冲,这人的两个扫把星倒霉外甥和那有鼻子有眼的绯闻男友赖在他门上就不走,也不许人挪动,怕侯府的人笨手笨脚把大皇子那身完好无损的骨头给挪碎了。侯爷只得硬着头皮在一边守灵似的等太医,太医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知道几时才得到此。
大吴这第一美人腰间别着把剑,一脸不善的抱着个哼哼唧唧的小皇子,看得侯爷目眩神移之际陡然想起张权那身裹得连眼睛都看不到的绑带,忙本本分分的缩好头。
这一缩就叫那太阳都掉到西边去了,太医只是不来,臧耳见不是事,遂汗涔涔的把心一横,颤巍巍道:“这是本候犯了太岁了,罢了,本候该给多少病金才妥当?”
那人搂着个傻瓜小皇子把眼一睁:“这是什么话啊?!你们冲撞的可是大吴的皇子,大的醒不来,小的都快哭断气了,侯爷你一石二鸟,就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藏耳一跺脚,朝他叠起两个指头:“……二十万?”
何子鱼按剑冷笑一声。
“三十万,”藏耳躲在一群战战兢兢的家丁后面,须臾缓缓探出个头颤声说道:“五十万,不能更多了,再多本候都吃不起饭了!”
只听那昏迷不醒的人“嘤咛”一声,幽幽转醒过来,他虚弱的望了望天,随后把众人瞅了一眼,怯生生道:“你们是谁啊?”
何子鱼噙着眼泪叽歪一阵,随即把眼睛瞟向侯爷,只看得他鲜红的嘴唇上片碰下片,露出一闪一闪的白牙。
“你该庆幸他醒了,本将军便不跟你计较,即刻将钱送去本将军的军机处,少一个子儿,回头我带他兄弟俩上你家过夜!”
三人爬上马背,皇宫的人终于不慌不忙的来了,把三人接住,乌泱泱往大街上走。
吴晰睡了一觉就血赚了五十万,回味无穷的咂了咂嘴:“朝廷总叫穷,却不想来钱这般容易,可惜没见识过明远候家的粮仓,他们多多出力,何愁江山不稳啊?”
何子鱼一开始还以为这位断送在自己手上了,他都准备跟藏耳同归于尽了,幸而吴晰在昏迷中掐了他一下。
他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殿下真乃不世之材,装得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我差点信以为真。”
吴晰被夸得飘飘然心旷神怡起来,心满意足的把手一指,就见他手指处乃是两扇气派的大门:“我们再上第二富家坐坐吧。”
从此那匹马与它背上的三个肉团就成了京都的一道奇景,每天不定时从皇宫里冲出来,不是倒在了哪家富户门口,就是在财大气粗的士族家院子里闹乌龙——只要三人屁股落下,不管人家是开了门还是没开,都能被降龙将军那口白牙咬出个大洞,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大皇子自从在明远候府上摔了一跤,就摔出个后遗症来,坐久了就晕过去了,他晕倒的地方都很不赖,若东家不给钱,就是神仙来了都救不醒,吴玄这个小东西就只知道围着兄长哭、嚎,有模有样的。
放着个杀神在两位皇子身边助纣为虐,把脸一拉往那一坐,大户们就感觉灭门之事离自己不远了,花钱买了一个平安。
要是有谁掏得比较痛快,降龙将军就会把脸一缓,风情万种的朝那人轻轻一笑。这事也都被司马峥的人传向北方,司马峥气得好几夜合不拢眼,通通记在账上。
那马都摔出灵智来了,每次还不等套马索上来,自己就估摸着先跪下,大皇子就从善如流的滚下地。那些没给钱的都被降龙将军给打了个鼻青脸肿,最终腆着笑把钱老老实实的上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走了这四个瘟神。
这样折腾了二十来天,京都上空的祥云都黑了脸,大户人家门前的镇宅石兽们谨小慎微,生怕那三个灾星闹上门,又不敢对凡人动粗,只好含泪任他们进去。
司马峥学了个乖,深以为该把自己这些年的俸禄打点清理一下了,好等以后乖乖上交,就不消受那皮肉之苦。
三人伙同着一匹成精的马在京都兴风作浪,巨富们被掏得叫苦连天,告了几次御状——众所周知陛下乃是个再世老庄,是不理这些俗事的,他嘴上说着深感同情扯了几个大淡把诸位苦主搪塞过去,转背就跑去何子鱼的办公殿坐着,看这坑蒙拐骗的小保姆领着一帮人在那数钱。
那些胆敢暗度陈仓缺斤少两的,都被何子鱼格外优待,早晚提着刀登门拜访——将军亲自来一趟,少了五个数能说得清么?为那一子半毛,多的都赔进去了。
这天陛下被堆在眼前的金银珠宝钱帛绸缎给晃花了眼,他翘着二郎腿,摸着小儿子的狗头,大大的叹息一声。
“何将军,”吴霖轻轻抚着小儿头上茸茸的胎毛说道,“东平缺人手,朕要你带人去守住东平。”
陛下想一出唱一出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子鱼本以为这人要把他留在京都当牛刀,连窝都没坐热,就突然叫他去东平,有点意外,但见怪不怪了。
就见陛下颇慷慨悲壮的仰头面向虚空,微眯眼睛缓缓说道:“朕要你不遗余力,守住这表里山河。”
何子鱼都不知道该说陛下是老来俏还是老糊涂了,他委婉道:“只恐我人去了,粮草跟不上,到时候仗没打成,连给北镇军凑军资的人都没了。”
指不定得先饿死何家这一大家子兵将。何况他才疏学薄,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像权谋兵术这种看天赋的事,就算诸葛亮手把手教他,他也学不来。
“臣请陛下三思。”何子鱼意兴阑珊的半跪下,如实说道:“带兵御下,臣并非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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