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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胆寒的看着那少年笑得跟朵花似的把刀送进他旁边的亲卫身体中。
亲卫望着心口上的洞,至死都不知道这少爷干嘛把刀送进自己人心口,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映照着那速度越来越快的人,看他敌我不分的大开杀戒。
此刻何子鱼除了穿黑衣的都是杀手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本能地在进行着一场屠杀,以至于穿着黑色武服的聂家亲卫也遭了殃。
聂昂咆哮道:“混账,你杀我的人干嘛?!”
正吼着,眼前一花。一声轻快的钝响在耳边响起,闪到他面前的聂貅吃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一刀掀开那杀红眼的人。
那人在笑。
聂貅跪地吐了口血:“阿蛟……”
聂昂仓皇地看着这心口上破了个大洞的人,立马将人护在身后,冲那再次举刀的少年怒啸道:“何子鱼!”
何子鱼心头微微一震,举刀的手顿在半空,却不料最后一个杀手将刀掷向他后背,利刃蓦然扎进身体,他麻木的半跪下去,聂昂眼底瞬间被血丝爬满,聂安飞奔来将杀手斩杀。
“囡啊——”聂昂来不及照顾心口冒血的聂貅,扑上前要将何子鱼抱去马车。
一声裂响。
聂昂望着插在他心口上的匕首,眼底映照着少年豪无波动的脸,他仓皇无措的模样像个异乡人般闯进少年麻木的眼睛里。
“子驹!”
温舒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飞奔到这边,着急忙慌的撕下袖子堵住聂昂心口的血洞,泪流满面道:“撑住啊,车上有药——”
她派仅剩的三个亲卫把人抬上去,聂貅强提上一口气,把人挥开,将聂昂抱上马车,他失力倒地,无奈地笑道:“我想守着你啊——”
“阿、蛟——”
聂昂悲咽一声,温舒没管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何子鱼,她扑上马车找药箱,聂乌面如死灰的抓住她的手,她猛把手撤开。聂安眼疾手快地将药箱拿出去。
“都怪你啊!你为何要把那狗崽子送去边关,为何在他沦为耻辱时不杀了他一了百了,为何要让他去当那狗屁将军,他现在像个厉鬼一样,把刀扎进了聂子驹的心口!要是聂子驹死了,你母子俩也休想活命!”
聂乌在温舒尖锐的叫骂声中给了她一个药瓶,这药瓶里是皇宫里的太医精心配制的保命丹,她把这最后一颗给弟弟。
“喂他。”
温舒病急乱投医,把丹药给聂昂喂了下去,那血止不住的淌,她面色惨白的替聂昂包扎,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幸得那药有奇效,聂昂的血止住了,昏迷过去。温舒不敢耽搁,差人驾车去找大夫。她没打算把何子鱼这祸害带上。
聂安怕家主醒来后找人,还是把何子鱼抱上车了,温舒恨不能将这小畜生一刀捅死,怒瞪良久,念在聂昂的份上,才用尽全力克制住杀意。
马车来到常州边镇,温舒差人将聂昂抬进医馆救治,边把聂安一推:“带他们滚!”
聂安沉吟道:“家主他……”
“带走!”温舒厉目道,“再废话我就把他杀了——”
说着一把掀开车帘子,对上聂乌古井无波的眼。
温舒红着眼眶将一个装着金子的锦袋砸进去:“聂安会带你们去俨地,以后各走各路,得亏你儿子是他外甥,不然我今天非剐了这狗崽子不可!”
帘子重重摔上,聂安目送她进门去,这才去给何子鱼抓药,随后又在温舒鸡飞狗跳的骂娘声中赶忙窜出来,驾着车灰溜溜往俨地去。
到半途时又遭遇了一波追杀,幸好聂安早有准备,他把娘儿俩转移到另一架马车上,替何子鱼穿了一身女装,他穿到半途时这妖孽醒了,冰冷的眼神冻得他猛一个哆嗦。
聂安咳了一声:“公子,这是为了躲杀手,现下你须得换一个身份,幸好你穿这衣裳也叫人瞧不出端倪。我是你家小厮,护送你母女俩去俨地走亲戚,你记住了么?”
对方冷声道:“无聊。”
这小崽子年少轻狂不懂人世险恶,聂安也没跟他一般见识,替他穿好衣裳后又给他弄了个简易发型,不顾那冷冰冰的视线压迫,给他上了点眼妆。
何子鱼底子绝好,被这轻描淡写的修饰一下,竟有那仙人之姿。聂安后悔了。
这模样太招眼,他们是去躲命,不是去相亲。
聂安痛心疾首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当即从角落里抓了一件粗布衣裳囫囵给何子鱼换上,把那头柔顺的头发薅成个乱糟糟的髻,将他眉毛加粗,给他画了两个黑眼圈,把脸涂黄,点几百颗麻点上去,嘴角再摁一颗媒婆痣。
聂安尽力把他往丑绝人寰上捯饬,直将他化成个病入膏肓的小厮,然后重新吩咐道:“公子,你现在是个小厮,咱们是陪夫人去俨地投奔亲戚。”
何子鱼眼底一片死寂。聂安估计他大概是神志清醒想起那些个惨痛的事了,不再打扰他,爬出去驾车。
魏京这边就跟过年似的,仗打完了,该论功行赏了,靖王已经封王了,再往上封就该让他称帝了,所以丢给他一个开府仪同三司的荣誉虚衔,司马峥封征远侯,其余人也封侯的封侯,拜相的拜相。
大殿上百官云集,受封这天司马峥突然跪了下去,低头一言不发。
赵雅静静看着他,良久说道:“不喜欢这个封号?”
陛下那心思多得跟蜂窝似的,怎么会不知道他跪下的缘由,揣着明白跟他打太极。
司马峥头重重叩地:“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