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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质变了，那双眸子里漆黑如墨，仿佛洞悉一切，明明是两人平视，他却感受到了低人一头，被人俯视的威压。
那种威压令他感到了死亡的恐惧，那是一种蝼蚁面对大象的感觉，渺小到尘埃。
那是，只有手中背负了太多性命的沙场老将，才会有的肃杀之气，他竟在一个深宫大院的孩子身上感到了。
“这才是真正的你。”陈勉艰难开口，“早晚有一天，我会在兮兮面前，撕开你伪善的面具。”
“伪善？”言离辰勾唇，“原封不动地送给你。”
“太子若想看，那便把阿姊的木牌给他吧。”
乔殃反手横推，将阳春推开。
阳春心下一惊，好强的内力，刚刚他没有出全力。
念及此，额头冒汗。
乔殃将木牌递给陈勉。
陈勉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言离辰，还是更好奇安昭月的心愿，当看到“国泰民安”时，诡异地松了口气。
国泰民安，他会和兮兮一起将这个国家治理好，一统齐周。
言离辰，一个外族人，他拿什么和自己挣。
念及此，陈勉放下心来，低头捡起自己的牌子，“算你识相。”
“你们在干什么？”穆芊芊震惊地看着陈勉手中的木牌。
“不是……”陈勉有些愕然，被自己未婚妻看到自己手中拿着别人的木牌。若是深究，朝堂的御史的唾沫星子会把他淹死。
“没什么，阿姊的木牌掉地上了，太子正好捡到，乔殃，赶紧给阿姊挂回去。
陈勉不甘心地点头附和，“对对。”
乔殃爬到树梢，直接将言离辰和安昭月的木牌打了个死结，牢牢绑在一起。
陈勉皱眉看向穆芊芊，“你来这里干什么？”
穆芊芊将袖子里的木牌心虚地往里又塞了塞，“我，我……”
从小没撒过谎的穆芊芊有点卡壳，脸颊羞的通红。
“我让她买几个风铃，挂上能更灵。”看在穆芊芊无意间帮了她忙的份上，他便帮她一帮。
“对，对。”穆芊芊解下腰间挂着的两个风铃，递给陈勉看。
陈勉烦躁地摆摆手，“嗯。”
他也不在乎陈芊芊为什么来，只是气她来的不是时候。
陈勉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梧桐树，终是不敢赌穆芊芊会不会告密，转身离开了。
“谢谢。”穆芊芊感激地看向言离辰。
言离辰看向她的风铃，“那就给我一个吧。”
风吹起木牌，击打在旁边的风铃上，冬日暖阳照在清晰的字上，镀上了一层佛光，仿佛是虔诚的信徒一笔一划写下的祝福。
“望阿姊昭昭如愿。”
当只剩下穆芊芊一人时，她才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木牌，伸手将它与安塘的连接在了一起。
“安哥哥，我陪着你。”
她双手合十，朝姻缘树深深一拜，虔诚祈祷，“希望您能保佑我得偿所愿。”
穆芊芊从姻缘庙出来，便见几人站在剑穗摊子旁，言离辰与陈勉皆拿着一条剑穗，递给安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