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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心疼,又是心疼谁?
就像是因为羞于表达,有意地没有写一样。
纸条放下时,季言礼的视线重新扫回那束花,眼睛里透着一丝微妙的不解。
还有,为什么又买向日葵?
和最高检的见面被挪到了当天下午,沈卿和约见的人见过后,买了晚上最后一趟回淮洲的航班。
本来订的是明天在荆北开个会再回去。
但夜长梦多,她总怕回得晚了,某个在家的人又去喝酒。
夜里十一点的飞机,晚起飞了半个多小时,落地淮洲已经是凌晨两点。
从机场出来,直接坐车回华元府。
到家打开门才发现家里没有人。
沈卿从楼下找到楼上卧室,又从楼上再找下来,确定季言礼确实不在家。
也对,她便签条上留的是明晚回来,季言礼今天出去应酬了也说不定。
因为回来的时间太晚,怕吵着他睡觉,沈卿没有给季言礼发消息,此时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拿手机拨了季言礼的电话。
连拨了两个都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有种隐约的不安涌在沈卿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转手想把电话打给段浩。
通讯里刚调出号码,半分钟前打了好几次的那个手机号却拨了回来。
来电显示刚弹了一下,被沈卿接起来。
“你去哪儿了?”沈卿说话一向轻声细语,这次却语调微扬,鲜少急躁,“晚上怎么不回家?”
“又去喝酒了?还是公司有事情?”
沈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那端的季言礼倒是有些意外。
他站在一楼窗边,手里摩挲着一支烟,斜眸扫了眼不远处的季松亭。
“我在外面。”他声音温和。
“外面哪里?”沈卿听着他的声音不像有事情的样子,语调缓下来,“和林行舟他们在一起,还是就你自己?喝酒了吗?”
大概是前一晚喝醉酒的季言礼暴露出的样子太脆弱,让沈卿对这个问题有出乎意料的执着。
季言礼指腹搓着烟,还是有些诧异她说话的语气。
“没有,”他悠悠地笑了下,“怎么这么问。”
“我提前从荆北回来了,看你没有在家。”沈卿解释道。
紧接着她发现季言礼还是没有回答那个“他在哪里”的问题。
沈卿扶着扶手,踩下最后两个台阶:“你到底在哪里?”
季言礼很少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这让沈卿有点担心。
季言礼把一直搓着的烟放在窗柩上,再度抬眸睇了下远处。
这次终于回答:“季松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