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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慢慢的，屋子里没有了声音。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侧身面对着老人家沉沉入睡。
老人按了手边的按钮，方秘书闪身进屋。
老人指指屋外，让秘书搀扶他出门。
“瑞雪兆丰年…”老人望着暖阳下屋顶上的积雪，喃喃道:“是个好年景。”
“小方同志，我的心思，你晓得不？”
四十岁的方志安沉默不语。
这是送命题。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不管他答对还是答错，政治生命直接进入倒计时。
“让小武同志去株洲湾吧。”
老人家微笑道:“你呢，等我走后，你帮我看着小先生长大。”
“首长…”方秘书哽咽不舍，“保证完成任务！”
罗远济和罗远帆两兄弟几乎同时在京城机场落地。
一个面带微笑眼含憧憬，一个刚跨越万里重洋疲惫不堪。
上午罗远济刚指挥调动近三千多亿元的资金流转，株洲湾一夜惊变的消息就传进了一海之隔的罗家庄园。
白眉大侠大喜之下，不顾今天还是大年初一，打发二儿子马上动身北上。
“我们罗家人，要言而有信。”
其实，罗远济也很想见见那位一夜之间就搅动整个南方风云的大人物。
敢想，敢做，更重要的是，他敢把几千亿的巨额资金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人去经手。
这份魄力，绝无仅有。
至少罗远济认为整个潮州豪门圈子里，无一人能做到。
包括他最崇拜的父亲，和父亲的那几位结拜兄弟。
即便他们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亚洲经济发生震动的存在，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因为人都会有私心，有私心就会瞻前顾后。
除非那个人，拥有无与伦比的自信。
两兄弟一前一后住进自家的四合院。
罗灿却说:
“平少爷和惠小姐昨夜未归，住在那一位院里。”
罗远帆晕着时差，昏昏欲睡，正要开口跟二哥说自己先睡会儿。
罗灿先递了一个文件袋给他:
“三少爷，这是平少爷昨晚临出门前让我交给你的。他说的什么我也不太懂，说是芯片和什么网的未来。”
罗远帆解开文件袋，凑进去看了看，只有两张光盘。
他一下子职业病就犯了，也就不犯困了。
他急忙从行李中拿出笔记本电脑，随便进了间屋子，急着想看光盘里面是什么东西。
罗灿又将一个文件夹递给罗远济:
“二少爷，这是平少爷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里面的事情二少爷可以全权处理。”
罗远济接过文件夹，眉头微皱。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位大人物，怎么觉得有点像在安排后路？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哪里知道赵和平昨晚面临的是何等艰难的处境。
用“如履薄冰”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事实上，赵和平是做好了回不到这座院子的心理准备跟着那一位出门的。
事情总得有人做下去，才不会耽误时间。
因为这一年，世界会很乱。
而1996年大年初一的这一天，赵和平踹开了未来的大门。
罗家的这两兄弟，就是那只脚。
门里面，是互联网的新时代。
也是人类社会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