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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帝的投降,代表着琰国成体系的抵抗宣告结束。之后虽然还有部分城池依旧掌握在琰国的残兵败将手中,但已经不用李皓再亲自盯着了。
安排好了手下将领主持,李皓自己则率领三千营快速盛州赶去,这回要亲自再给李隼一个教训。
毕竟在安梧两国里面,李隼这个人的态度更为坚决,只要能把他给打回去,杨行远绝对不敢继续这场战事。
李隼没有想到,李皓竟会在这个时间,丢下深处琰国腹地的大军,出现在面前的军中。
更没想到摆在他面前的,会有一支由两百门火炮组成的送礼团队。于是便硬生生的在一场以多打少的正面对抗中,被火炮轰断了脊梁骨,只能带着残军狼狈的逃了回去。
随着安军的退却,梧军在杨行远的命令下,也选择退兵,并且又迅速派出了使节。
这次倒是没有再派宁远舟来,因为杨行远又给了宁远舟一个任务,那就是去暗中联系杨盈,希望能靠杨盈来维系住这两国和平。
只是在私底下,杨行远对宁远舟有所交代,询问能否通过杨盈来除掉李皓。
显然杨行远对于在正面战场打败李皓,已经是不抱有太大希望了,开始琢磨起这些歪门左道来。
宁远舟面对这个要求是不想答应的,因为只要杨盈有这心思,不管成没成功,结果都会是死路一条。
但可惜面对杨行远的威胁,宁远舟所谓态度,实在是没有多重要。不过不管杨行远在后面做什么谋划,现如今这战事终究算是告一段落。
除了初远所在武原一带,其他地方都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就此李皓的精力重新转回到所占领的琰国之地,这次李皓打算就着理顺琰地的契机,直接把摊丁入亩的新政实施起来。
反正这是琰地的豪族们,面对着各地城墙上,尚未洗净的鲜血,这积极性多半是不会差。
这一忙就是月余时间,琰地初步稳定之后,李皓就可以放手将事情交给朝臣们办,自己开始返回宿都。
就是这一走,李皓却又发现了一些问题。原先只是拿下褚国半壁的时候,宿都的位置就有些偏向西边,但东西连贯也还算方便。
可如今拿下琰国之后,这宿都离宿国最东边的距离就太大了,这会大大影响朝廷对地方掌控力。
再加上南北距离短,导致如今的宿国国土呈现出了一道长条形,所以李皓不免开始考虑迁都的事。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没几年就要攻打安梧两国,等天下一统之后,这国土面积就又会有变化,到时难不成再迁一次。
要知道迁都可和普通人搬家不同,明朝时朱棣花了二十年,才把都城迁移成功,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不可计数。
所以在一番思考过后,李皓还是暂时放弃了迁都的想法,改从褚地寻一处做为行宫。
这样日后李皓若是要居中指挥,就可以前往行宫了,同时也可以就此在文武百官心中,埋下迁都的种子,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一路跋涉赶到宿都,李皓才好好的睡了一觉,想着好好恢复下精神。结果还没等恢复好,任辛就带着一封密信,找了过来。
“这是有人从宫外送来的,通过那些胭脂。”李皓接过密信,大致看了上面的内容后,说道:“杨行远想让杨盈给我多吹些枕边风,看来是被我给吓着了。你继续用这种方式保持联络吧,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计划。”任辛回道:“行,那我就给他回信了。”谈好了这事,李皓伸手将任辛抱坐在腿上,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宫中有发生什么事吗?杨盈她们有没有给你添麻烦。”任辛稍微反抗了一下,见没能反抗成功,就没再纠结。
“杨盈倒是没什么,就是吴妃找着皇后闹了几次,不过皇后心善,念在她也是情有可原,就没有严惩,只是命人将她幽禁于自己宫中。”这个吴妃本来就是琰国送来维系关系的,要是她能知分寸,李皓也不是容不下她。
所以便说道:“那就让她在宫里反省着,之后等琰国皇室到达,朕就让他们能见个面,看能不能把隔阂给消除了。那在这段时间就得你帮着照看下,毕竟宫里奴才有不少没有规矩的,别真让她受了奴才欺负。”面对李皓的话,任辛不免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你把人家故国灭了,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李皓嘿嘿一笑:“我可一直是好人,所以这好人得有好报不是。”说完李皓把任辛抱起,就向着床榻走去,毕竟李皓这出去征战也有数月,回来了自然得把老婆给伺候好。
休息了几日之后,李皓才开始上朝办公。随着如今宿国领土的越加庞大,这要处理的国事也越加增多。
再加上还有之前,张晗不好处理而积压下来的奏折,可是让李皓忙了许久才消停下来。
这时就又想起了初远,便找来陈喜问道:“我记得武原的安军不是已经退却了吗?怎么初远还没来宿都。”陈喜回道:“初国公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有三日便能抵达都城,另外城中给他们安排的宅院也已经准备好了,初贵妃派了些人过去。”李皓点了点:“这就好,等初远他们到了,就召他们入宫,让初贵妃见见父兄,陪着一起用个午膳。等用完了午膳,再让初远单独来见朕。”陈喜表示记住了这事,在初远进入都城后,就亲自跑了一趟初府。
对着初远慰问了一番,并告诉他们,明日入宫的流程。初远对于能见到女儿,还是很高兴的,倒是初月的那个蠢笨哥哥有些忐忑。
不过在初家,他倒也是做不了主,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初远就行。第二日一早,初远便携着儿子儿媳,在内侍的领路下进入到了宫中。
待见到初月后,当即便开始要行礼:“臣等拜见贵妃娘娘。”只不过初月一见这架势,赶忙上前就搀扶住初远,说道:“父亲,陛下又不在这,何必要行此大礼。”听到这话,跟在初远后面的夫妻俩,倒是果断响应就站了起来。
只有初远坚持道:“君臣之别、礼不可废。”随后果断把这礼节给完成了,初远都行了礼,刚站起身的夫妻俩也只能是再次跪下去了。
行完了礼后,初月赶紧便让他们坐下,并问起了他们的情况。初远闻言并没说什么,更没有去诉苦。
甚至在初铭想要争取下爵位时,初远还直接给打断了。并教训道:“陛下赏罚分明,这等事情不需要他人操心,娘娘也不要过问。”随着初远的话音落下,陈喜就出现在殿门口,说道:“贵妃娘娘,陛下如今正好有所空闲,宣初国公前往宁德殿。”初月基于对陈喜的尊重,也是起身打了声招呼:“陈公公,不知陛下召我父亲前去,是有何事。另外我兄长和嫂嫂,是否要一同前去。”陈喜回道:“陛下只召见了初国公一人,至于所谈何事,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初远自问应该不会有事,毕竟自己也算是有功之臣,便起身说道:“那就有劳陈公公了。”不过初远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对自己儿子儿媳叮嘱了一番,让他俩在这安心待着,别乱说话。
在前往宁德殿的路上,初远倒是和陈喜套起了话。说来他们之前还是有一面之缘的,就是李皓冲营活抓初远的那次。
由此拉开话题,陈喜回想起当初的时光,也愿意陪着说会话。这态度就更让初远放心了,毕竟陈喜这个人的情况,他在初月之前的信件中也是看到的过的。
要是李皓真想对付自己,那陈喜绝不会有这么客气。进了宁德殿,看到高坐在龙椅上的李皓,初远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李皓接受的十分坦然,随后便给他赐坐,并开始关心起他这一路的见闻。
初远虽然不明白李皓问这话的意义,但还是对着李皓一顿猛夸,说李皓治国有方。
面对夸奖,李皓并未谦虚,毕竟他们走的这一路是原先的祁地。那里经过了新政改革和义学推广之后,确实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场景。
“那若是与安国相比,如何?”那初远还能说什么,当然又是一顿夸,说安国远不如宿国富庶。
毕竟他都已经投了过来,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李皓笑道:“是啊,朕就是想天下百姓,都能享受到丰衣足食的生活,只可惜有人就是心胸狭隘,只为自己的一点私利。不过民心所向,只要这正义之师一到,想来那帮人也翻不起风浪来,所以不知你是否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初远听着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你明明就是野心勃勃想吞并他国,这当着自己的面,还需要说的这么委婉。
不过初远没有挑破的必要,反而是坚定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初国公从来都是这般为国为民。”说完,李皓向着陈喜一挥手,让他将早已拟好的诏书拿了上来。
这诏书,李皓一共备了两份,这一份拿上来的,是给初远保留初国公爵位,并可沿袭三代的诏书。
算是嘉奖初远这果断的态度,没有在该出力的时候,有所犹豫。要是他有讨价还价的行为,那李皓就会让那第二份诏书,遵照外戚的常例,给他一个伯爵。
“初国公这刚来都城,想必也是舟车劳顿,可以休息几日再来上朝。”初远表示了一番感谢,随后李皓就让陈喜把他给送回了初月那。
初月自然是问起了,李皓跟初远说了什么。初远也没多解释,只是把诏书给拿了出来。
这下初月才算是彻底放心,毕竟这国公之位可不是谁都有的,这代表李皓不会拿他怎么样。
否则今日封的,明日就被废了,那不是在打李皓自己的脸。继续说了会话,初远三人便返回了府中。
初铭这一进屋,就找初远要过了诏书,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最后说道:“刚我在宫中就想问了,陛下这诏书只赐了爵位,并没有给父亲安排官职,更没说跟随我们而来的沙西部人,该如何安置?”初远回道:“宿国从没有聚居而生的部落,沙西部进入之后,自然也得入乡随俗,编户齐民。这等事自然有地方官员安排,不需要你来操心。”初铭习惯了将部族当成自己的财产,听闻这事当即就说道:“什么,那陛下岂非是在巧取豪夺,再者说我们还有那么多骑奴呢?”初远知道初铭在想什么,回道:“有你妹妹和初国公的爵位在,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如今我们既然已经入了宿国,自然要遵守宿国律法,这里可不允许蓄养奴隶,所以骑奴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初铭听到这话,虽然是认同下来,但终究还是有些心痛。
不过随后他的心疼就被治好了,因为陈喜押着几车的宝贝送到了府里。
“陛下知道骑奴在安国,是私人财产,若是贸然充公就有些过于苛刻,所以便命奴婢送来这些东西,就当是赎买了那些骑奴。”初远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的,就想让陈喜给拉回去。
可是陈喜说道:“这是陛下特意交代下来的,而且也不是针对国公一家,日后安国再有主动来降者,也是依例而行。”初远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树立成了典型,也就没再拒绝。
当然,李皓其实没花多少钱,毕竟这里面又不完全是真金白银,还有很多诸如玻璃、珍珠的宝贝,这些完全就是量产货。
在外面卖的值钱,可在李皓这就很有限了。关于初远父子的官职,初铭这个人能力确实不行,就给了一个礼部的闲职,在都城安心享受生活就好。
倒是初远,李皓让他进了兵部任侍郎,去参谋日后针对安国的战事,这也是他最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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