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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狂风大作,山雨欲来风满楼,路上行人哆哆嗦嗦,急匆匆赶回家,希望赶在大雨落下前可以回到那一方温存之地。
医院的窗户被风吹得很响,发出‘哐哐哐’的呜咽声,时而低诉,时而哀嚎。
楚乾像往常无数次那样照顾着郑依依,给她讲童话故事,每一则故事的结尾都是,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楚乾。”
因为大风的缘故,楚乾没听见有人唤他的声音,继续讲着故事,直到那声音变得清晰又大声:“楚乾。”
“依依,你醒了!”楚乾大呼,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反复确认多次,直至肯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我去叫医生!”
郑依依艰难拉住他:“救小鱼。”
“你说什么?”
“救救小鱼。”
楚乾不明白:“池鱼刚才的飞机,她回家了,别担心。”
“她要自杀,一定要阻止她。”
“怎么可能?”楚乾大惊。
“我听见她的声音了,那是诀别。”郑依依大哭不止。
“好,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给顾总。”
……
接到楚乾电话的时候,顾渊正在程泉的病房,他声色不动,接起电话:“喂。”
“顾总,依依醒了,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池鱼要自杀。”
顾渊慌了:“去查她今天的航班是去哪儿。”
“是。”
之所以会来找程泉,是因为顾渊晚上拜访闵家时,发现花园里种着的是七色玫瑰,一问之下,才得知这是闵霜买下的,以闵家为顾氏注资相要挟。
顾渊青筋凸起,揪住病床上人的衣领,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她会死的?!”
“她早就该死了!”
“你疯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顾渊挥拳而下,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瞬间嘴角溢出一丝血。
许是因为尝到鲜血,程泉显得愈加亢奋:“当了她那么久的心理医生,我最清楚如何才能让她去死!”
又是一拳,顾渊将他揪倒在地:“疯子!”
“你知道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程泉大笑,“她希望父母安康,平安喜乐,希望你得偿所愿,诸事顺遂。所以她帮你解决了顾氏资金的难题,帮她父亲求了一笔足以过完一生的金钱。”
笑着笑着,程泉眼中含泪:“她知道,只要她活着一天,你就不会放弃她,更不会安心接管顾家,她将会是你人生最大的绊脚石,所以她只有死,才能成为你的垫脚石,助你成功。哈哈哈~”
“她不会有事,我不会让她有事。”顾渊松开他的衣领,自言自语,反复强调。
……
顾渊冲到机场时,被告知因为台风的缘故全航线停飞,他又查询了火车及高铁,全面停止,现在他仿佛被困在台风中心,动弹不得。
“顾总,因为台风,私人飞机禁飞。”楚乾处理完医院的事,匆匆赶来帮忙。
他知道对郑依依来说,没什么消息比池鱼更重要。
“气象台怎么说?台风什么时候结束?”
“最新气象报告,今晚台风将会登陆,但现在行走速度缓慢,至少两天才能完全过境。”
“她在哪儿?”
“澜城苍山。”
那个他们曾去旅游的地方,也是最初的、最美好的地方。
“澜城天气怎么样?”
“小雨。”
“我还有机会。”
“顾总,临城有班火车,大概三个小时后发车,一天后抵达澜城。”
“为什么不早说?”
“气象报告说台风移动的速度有在加快的迹象,航运公司也说有可能今晚台风过境后,明早会重新开启航班。”
“帮我买票,我坐火车,你等在这儿,航班一开,立刻飞过去!”
“好。”
顾渊拍他的肩膀:“谢谢。”
此时,暴雨已至,雨幕落下,天空开始肆无忌惮地向人间灌水,雨刮器急速转动,勉强刮出一方并不清晰的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