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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陶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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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洪七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我一眼就看出这就是中控室被裁剪掉的那张地图,合着还真让二叔给猜对了,剪地图的缺德家伙就是他。

“你也别太指望我,实话告诉你,我只能靠猜靠蒙,能不能走出去,全看咱俩命好不好了。”乌洪七说。

“别啊,七叔,你仔细点啊!”我顿时紧张起来。

乌洪七没说话,他对照着地图,耳朵贴着墙,慢慢地往前爬着,四五分钟后,他又停下来,我和他等了十来分钟,又继续往前爬……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后,乌洪七突然道:“应该快到了,我能听到前边有空腔回音,空间很大。”

“是之前堆满骨殖的石室不?”我问道。

“不清楚。”

话音刚落,乌洪七面前突然坠下一堵墙,就差那么一点,他脑袋就会被压爆,我俩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我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打扰乌洪七让他分神。

等了十来分钟后,那堵墙慢慢地升起,后面不再是看不到头的通道,而是黑黢黢的洞口,我们终于走到头。

乌洪七捂着矿灯,指缝里漏出微光,他慢慢地伸出头,往洞口外望去。

“好像……没问题,”他说道,“要不下去瞅瞅?”

“行啊。”

我应了一声,但乌洪七没动。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家伙不乐意头一个下去探路,在等我主动下去呢!

“总不能什么事都由我来吧?”乌洪七说。

这话在理,我也不想跟之前那样又跟他一起卡在通道里,只好爬过去,先替他探探路。

在矿灯冷白的光线下,我看到了一座比老君山金顶还要恢弘的道观。

如果说山上的道观给人庄严、光明、正气的感觉,那么我眼前的这一座道观恰恰相反。它漆瓦是黑褐色的,在砖石缝隙中,长满了不知名的墨绿色植物,给人压抑、阴沉、恐怖的感觉。

道观下面是一条长达数十米的台阶,由厚重的岩石铺就而成,看上去粗犷野蛮,上面堆满了白骨,乍一看像是一堆骷髅对道宫保持着叩拜的姿势,放眼望去如同一大片灰色的毯子。

再往下就是我们所在的石壁,洞口底下是一片低矮的瓦房,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像蜂窝一样延伸到石壁上,甚至有不少房间是镶嵌在石壁内的。

要想下去也不难,那些瓦房的棚顶都可以落脚,就是不知道过去这么久,还结不结实,说不定一踩就碎。

我回头看了一眼乌洪七,他也没催促,就用眼睛盯着我,让人心烦。我心想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一横心,伸脚踩在了棚顶上。

哗啦一声,瓦片碎了,尘土飞扬,还好这一脚没踩实,不然我就跟着掉下去了。

我扶着洞口,伸脚又踩上了石壁旁堆砌的砖土,没塌,我就使了点劲儿,发现挺结实的,就用力踩了上去,顺着这道矮墙慢慢往下爬。

瓦房中间穿插着不少小道,每一条路都很陡峭,偶尔会有一小片平台或者高楼,让我有一种走在重庆洪崖洞山路的错觉。

“咋样啊?”顶上传来乌洪七的询问声。

“没事!没有危险!”我落地后,回了一声。

乌洪七一听,一个翻身直接从洞口跳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地,动作不知道比我利索多少倍,看得我恨不得在他落地的时候垫一脚。

他站稳之后,环顾四周风水,嘴里念念有词,还从包里掏出一个古朴的罗盘。却不料,上面的司南和受惊的兔子一样乱转,他只好又收了回去。

“这里的风水格局很怪,煞气对冲,太过邪异。”乌洪七说。

我心说废话,那这鬼地方阴森得跟阎罗殿似的,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刚准备吐槽他两句,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空灵而又诡异。

“你听到了么?”我忍不住说道,“好像是有人在唱歌。”

乌洪七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盯着我,认真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就怪了,乌洪七耳朵不知道比我好使多少倍,我都能听到,他为什么听不到?

突然间,我灵光一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脏一下悬到了嗓子眼。

之前我和二叔在溶洞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我能听到陵鱼的歌声,而二叔听不到,这就说明我们现在离陵鱼群很近。最令我感到恐惧的是,这一次,我不知道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当我把我的猜测跟乌洪七说了之后,他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现在不仅是我耳朵要放灵光点了,你也得时刻注意,要是歌声越来越响,就说明我们在靠近白面鬼,你一定要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眼睛无意间一瞥,脖子顿时僵住了。

“七哥……你后面,好像有人。”我颤抖着说道。

乌洪七身子也僵住了,他慢慢地把手放在腰间,握住了匕首刀柄,小声说道:“看清楚了么?确定是人?”

“没看清楚,它站在拐角,就勉强能看到个人影。”我手心出了汗。

石壁下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瓦屋,矿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就站在一间瓦屋的门口,斜靠着,露出半个身子,让人看不真切。

一抹寒光闪过,乌洪七猛地回头,匕首却挥了个空。

他头顶的矿灯光线正对着人影,让我看清了它的模样。

它竟然是个陶俑。

这个陶俑身高比我矮一个跟头,大概也就在一米六左右,身上穿着的粗布短衣雕刻得十分精细,尤其是陶俑的脸,不是华夏特有的那种写意风格,而是类似西方人物肖像雕塑,极其写实,和活人一样。

就连脸上的皱纹和惊恐的表情,都极其生动,仿佛就像一个逃难的村民,被定格在走向家门的一瞬间。

正当我惊叹于这个陶俑栩栩如生的时候,乌洪七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这片错落有致的瓦房建筑群中,无数个人影随着灯光晃动起来。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陶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