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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别无选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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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开了一条暗道,但我们一时间反倒不敢进去了。

“你们能听到那些低语声么?”乌洪七问道。

我和二叔一齐点头,看来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幻听,所有人都能听到来自神像深处的呼唤。陵鱼在神像崩解的那一刻惊慌逃离,说明这地下有更加危险、更令它们恐惧的东西。

“你确定这是生门?”我忍不住问道。

乌洪七不吱声了,他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没了自信,下意识一摸腰间,他当即脸色就变了:“枪呢?!”

二叔也是一愣,随后两人一齐把目光投向了我。毕竟刚刚只有我一个人清醒着,枪只可能是被我拿走的。

“把枪给我,”二叔毫不避讳道,“你不会用,拿在手上更危险。”

我刚把手伸进背包,乌洪七就大喊道:“不能给他!”

“为什么?枪本来就是我二叔的。”我错愕道。

二叔脸色也不好看,他斜睨着乌洪七,说道:“你最好能说个合理的理由。”

看乌洪七那架势,他是宁愿撕破脸,也不愿二叔拿到枪,只见他阴沉的对我说道:

“你要想好了,我可是跟你二叔一起来的,如果我是假的,那他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二叔震喝道。

我一时间目光闪烁,心说乌洪七怎么知道我怀疑他是假的,我下意识反驳道:“我可没有怀疑过你……”

乌洪七冷然道:“别装了,你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老子摸尸体的时候,你就起疑了对吧?你好好想一想,只有假的才急于取代真的,我们对峙的时候,是谁二话不说开枪杀了人?真的不一定知道谁是假的,但假的一定知道谁是真的,就跟狼人杀一样,只有狼人才知道在场所有人谁是好人,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杀人!”

“证据呢?”二叔反问,“这些都是你的臆测,说了半天,你有证据么?就算有什么怪物想要冒充我,那它还会造枪不成?”

乌洪七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矿灯,双手平举,方便我们对比,“其中一个矿灯是我从尸体上找到的,两个矿灯他娘的一模一样。真要论工艺复杂程度,矿灯比手枪更难制造,但现在明摆着,有两个一样的矿灯,不仅如此,包里的东西也一样,复制一把手枪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原本坚信二叔,但看到这一幕后,我内心有些动摇了。

二叔还是那句话:“所以呢?证据呢?这里没有第二把枪,也没有第二个我,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

乌洪七收起矿灯,一字一顿道:“吴、家、人、的、血。”

我一开始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先前二叔抹在道姑头上的血根本没有效果,与其说是意外,其实还有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眼前的二叔,不是吴家人。

这一刻,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怀疑就像无底洞一样,疯狂的吞噬着我心底为数不多的信任。眼前的二叔和乌洪七,我谁都信不过。

二叔没有辩驳,他看着自己拇指上的血痕,伤口已经结痂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乌洪七还准备再说他的推测,但我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我把手抽出背包,拉上了拉链,说道:“这事别再争了,枪放在我这里,就这么定了。”

这话说出口之后,二叔看我的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眼里像是有欣慰,又有几分落寞,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乌洪七也没再争,枪放在我手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心里觉得很别扭,却不料二叔突然笑道:“老七,你口嚼烟还有不?”

乌洪七也笑了,热情的掏烟,抓了一撮给二叔,“有有有,多的是。我每次下斗,什么都可以少,唯独这烟,那可都是备足了。”

随后两人像是亲兄弟一样,开始聊起神像里的甬道,商量着要不要进去,顺便分析一下当下的状况。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就是老江湖的世界么,说变脸就变脸。三个人聚在一起,看似情同手足,实则三足鼎立,我手上有枪后,就连二叔都开始主动询问我的意见了。

“你有什么想法?是进去,还是去道宫后边探索其它出路?”

“殿后边我走过,出不去,走着走着会莫名回头,”我摇了摇头,说道:“离开道宫也不行,外面到处都是陵鱼……我们只能进去。”

乌洪七瞥了二叔一眼,说道:“也对,但我们要是进去了,章程他们怎么办?”

我心想你早不说晚不说,之前不是你说得顾不上他们了么,怎么偏偏在要进去的时候说,分明是在表示反对嘛!

二叔也发话道:“给他们留个记号吧,他们能不能进这个神殿,就看他们的命了。”

显然,二叔也站在我这边,支持进去看看。二比一,甚至不需要投票,我们就心照不宣的统一了意见。

至于回头去接章程他们……没人会提出这么蠢的想法,更何况我和他们也不熟。

商榷完毕后,我们决定先作休整,让甬道通会风,三人一起坐在蒲团上,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些水,吃饱喝足,忍耐着低语声,休息了一阵。但乌洪七没闲着,他顺带收了不少礼器,背包都快装不下了。

休息结束后,我们准备进入神像甬道内。

二叔打头阵,我在最中间,乌洪七垫后,这一次我们腰间连着安全绳,三个人一起走,防止再出现有人失踪的情况。

甬道内黑黢黢一片,入口边缘像是扭开的麻花,那些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材料,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生物的肢体。我强忍着不适,跟在二叔身后,走进了甬道。

进去后,耳边的低语声反而消失了。

里面是一条向下倾斜的旋转楼梯道,很陡峭,也很狭窄,刚好够一个成年人的肩宽,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下走着,耳边的低语声也越来越嘈杂。

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二叔停下了脚步,他抬起了头,看向两侧墙壁的上方。

我这才注意到,墙壁上边刻满了文字和壁画;这不是一条楼梯道,而是一条‘画廊’。